容瑾一脸尴尬的进来,看到床上从头到脚只露出了一张脸的娄姒言,万年冰山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
“我冷。”娄姒言有些语无伦次顺口胡诌,盯着容瑾,“你,你是干什么来的。”
“看看你。”容瑾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平淡。
娄姒言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半讽刺半挖苦道,“善心大发啊。”算计我的时候寻思什么来着,娄姒言心里补充道。
“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正常办案。”容瑾接着道,说着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白素,“白素?”
白素一脸笑意的看着娄姒言,“现在就可以。”
“白素,我和你有仇吗?”裹在被子里的娄姒言垮着脸,一脸哀怨的看着白素。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正常办案?她一定是故意的。
容瑾浅笑,“我命人煮了雪莲羹,一会儿会送过来,今天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
“派人来给我添片瓦。”娄姒言最后说了一句话。
“嗯”,容瑾轻轻抬头,瞥了一眼屋顶密实的瓦片。
“哎呦。”娄姒言突然捂住肚子,叫唤了起来。
“怎么了?”容瑾微微皱眉。
娄姒言却像没听到一般,两眼瞪的老大的看着白素,“白素,你刚刚给我喝的什么?”
“泻药。”
娄姒言此时也顾不得衣衫整不整了,滋溜一下从被子里窜出来,露出雪白肌肤一大片,撒腿就跑,跑出去的时候还嚷嚷着,“白素,我跟你没完!”
白素站在那里耸耸肩,不以为然,“排毒,当然泻药来的更快一些。”
娄姒言来来回回跑了十八趟茅厕,好不容易不折腾了,天都黑了,国公府一片静谧,娄姒言休息了一阵子,算算时间,关好门窗,从床下翻出一套夜行衣,没入夜色中。
她岂会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白天去周府不过做做样子,她从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中书令遇害的案子,她才懒得管,她现在要做的,是拿回玉佩,这夜行服是她中午借故出去买糕点顺带着买的。
白天在马车里,她故意扑到容瑾身上,就是要探探玉佩在不在他身上,不出她所料,不在,既然不在他身上,那么就只会放在一个地方,书房。
皇上只给容瑾三天时间,她就更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铤而走险,决定今夜便动手。
娄姒言嘴里叼着根草,蹲在容瑾书房不远处的树后,心里默默数着节拍,“三……二……一……”
隐隐约约,国公府后院冒起了火光,娄姒言微微一笑,把面巾蒙在脸上。
国公府暗卫何其多,所以她最后一次跑茅房,顺手在库房做了些手脚。
她用线拴着两个油纸袋子挂在半空,袋子里一个装着水,一个装着油,装油的袋子下竖着一根竹签,竹签旁边是几根燃着的香,装水的袋子下开了个口子,水一点点淌出去,渐渐的就失了平衡,终有一刻,装油的袋子会掉到地上,竹签刺破油纸袋,油撒出来,遇到燃着的香,这大火,没人也烧的起来。
至于那些东西,不论是竹签细线也好,香,油纸袋也好,在大火里,迟早化为灰烬,一点痕迹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