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里,纪饶对婚戒和婚纱的设计投以了满腔热情,不停地提出新想法,设计稿改了一遍又一遍,那俩个设计师脸都绿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 这一天,当纪饶再次推翻婚戒的设计构思时,彼特终于禁不住抱着哀叹一声,“纪小姐,你能不能别每天一个想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怀疑您是否根本就不想要我为您设计了。”
纪饶笑着眨眼,“这些天,彼特先生是不是觉得备受折磨?”
彼特苦笑,“的确如此。纪小姐简直比英国女王陛下还难伺候。”
“想不想尽早结束折磨?”
“当然。我相信纪小姐也厌烦了天天见到我。”彼特也索性坦诚。
“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愿意每天都看到对方,不如我们早点结束好了。当然要想达到这个目的,还需要您配合我做件事情。”纪饶狡黠地说。
“不知纪小姐需要我做的是什么事情?”彼特疑惑地问。
“实话告诉你吧,我和萧先生的婚事不是我的意愿。他把我关在了这里,想尽办法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与他结婚,他这段时间才没怎么折磨我了。不过,尽管没有了身体上的折磨,可是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相当严重的精神折磨。再这样下去,我要不就是被逼疯了,要不就是跳楼自杀一了百了!彼特,和你相处的这几天,我觉得您是一个优雅而道德高尚的绅士,我相信在你知道这一切真相之后,一定会同情我吧?”纪饶说着说着便抹起了眼泪,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彼特惊愕无比,“您说什么?您说这桩婚事是被逼的?既然如此,您怎么不打电话报警?”
“我倒是想报警!可是你来了这么久,难道都没发现在这里像手机等无线设备根本就如同虚设吗?”纪饶苦笑。
“我倒真的一直没注意。”彼特拿出手机试着拨打电话,最后脸色苍白地看着她,“果然如此。”
“这下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没有你的帮助,我根本逃不出这里。我没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甚至走不到大门口,因为门口那条恶犬像是专门训练来对付我的一般,只咬我一人……”纪饶说着说着便有些愤怒。
无耻的萧墨!
彼特不安地看她,“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从这里出去之后帮你报警吗?”
纪饶摇头,“千万别!你要是一报警,他就知道是你帮了我。到时候他一定会找你麻烦。我不能让你为了救我而遇到什么不测。您大概也有所耳闻吧?他是个很厉害很可怕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
彼特为难地搓了搓手,“那怎么办?除了报警,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
“很简单。你过来。”纪饶招手,彼特立即凑耳过去,纪饶便在他耳边将这些日子以来苦思冥想出来的周密计划一一跟他说了。
彼特听了,对她竖起大姆指,“这个计划还真的很不错。”
纪饶笑道:“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那明天晚上见。”
“明晚见。”
彼特收拾好东西出门,正好遇到萧墨回来。
萧墨好心情地问:“彼特,今天进展如何?”
彼特苦笑,“纪小姐仍然不满意。她说她还需要再想想。她想好了之后自然会给我打电话。在此之前,她说不想天天见到我。我想她已经厌烦见到我这张脸了。”
萧墨歉意地说:“对不起,真的给您添麻烦了。”
“萧先生,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我的设计风格根本就不是纪小姐所喜欢的?您是否考虑一下换个设计师试试?”
萧墨沉吟,“这倒的确也有可能。这样吧,我去和她沟通一下,如果真的如您所说,她不喜欢您的设计风格的话,那我再另找他人好了。不过您放心,我依然还是会给您一笔价值不菲的设计费的。毕竟浪费了您这么多宝贵时间。走吧。我送您上车。”
萧墨送走彼特后便上楼,推开门的时候,纪饶正拿着一本珠宝设计书在很认真地阅读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来。
看着她如此郑重地对待,萧墨的心情美得冒泡。
他放轻脚步悄悄走了过去,弯腰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她急忙捂住耳朵红着脸转头娇俏地瞪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啊?”
“看你看书看得认真,我没敢打扰你。”萧墨好心情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身子一斜上半身便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如此亲热的举动让她脸红心跳。
自从那天晚上被他强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她了,每天都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间一长,她都快要忘记他是一个多么具有攻击性危险性的男人了。
如今他突然这样暧昧的亲近,让她很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他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无措和尴尬,头往前凑,一张脸完全贴在了她的小腹处,像只小猫似地不停轻嗅,叹道:“你好香啊!香得都快把我迷醉过去了!饶饶,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就是罂粟,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不过,我也不想摆脱。我不仅这辈子要跟你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跟你在一起。我们约定三生三世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性感又深情,听得她浑身又酥又麻,心痒难耐。
这个坏蛋又在诱惑她了!
不得不承认,的确奏效了。
她心动得厉害。
可是她不是个男人三言两语就能骗得了的傻瓜。
她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可怕多么反复无常的人,对于这样的男人,她才不会傻傻地陷进去呢!
跟她约定三生三世?
呸!她才不要!
她现在就恨不得撒开腿就跑,最好跑到天涯海角,让他永生永世都找不到!
萧墨抬头看她,“你怎么不说话?”
她回过神来,妩媚地笑了,“你说的情话真好听。老实交代,这样动听的情话跟多少个女孩说过?在我之前,你究竟有多少个好妹妹?”
“有过一个。她自作主张地闯入了我的世界,让我爱上了她们,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被欺骗被利用了,在她们面前,我是个十足的傻瓜。”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想起之前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仍然痛得厉害。
那一次,他真的很受伤,可谓是刻骨铭心。
从前总以为严晓婷是他的爱情是不可言喻的伤痛,直到经历过她之后,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爱情是即便受伤了,也想逼着自己不仅不去恨,还想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
对于纪饶,他真的尽力去遗忘她放弃她了,她真的完全有权选择不同的人生。
可是不肯放过的,偏偏是她。
她一次一次地闯到他面前,在他面前爽朗地笑,性感地诱惑,张牙舞爪地反抗,想方设法地接近、设计,让他避无可避,最后明白,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办法忘记她,于是决定不再逃避。
他想,现在的她,是个全新的她,如果他现在好好去爱她,好好去经营他们的爱情,那他们是否可以像彼此的初恋一样都对这段感情报以真诚和炽热呢?
这是一个机会,危险的机会。
因为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恢复记忆,一旦记忆恢复,她可能会鄙视
他痛恨他,不顾一切离开他,但是他管不了了,他只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都要紧紧抓住来到身边的她,哪怕飞蛾赴火,也在所不惜!
“有一个?她是不是就是小翼的妈妈?她现在在哪里?你们离婚了吗?”纪饶禁不住好奇地问。
“是。她就是小翼的妈妈。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没有离婚,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结婚。”他苦涩地仰面凝视着她美丽的面容。
是啊!过去那个深爱着季郁,为他痛不欲生的纪饶现在藏在哪里呢?
在她心房的角落吗?
会不会随时随地都会蹦出来撕毁现在所有的美好?
“喂!你干嘛?说得好好的,干嘛抓我的胸?!”纪饶面红耳赤地用力拍他的手。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右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左胸。
他这是想把过去的那个她给找出来吗?
他惊悸地将手缩了回来,沉默地抿紧了唇。
纪饶推他,“那个,你还是别趴我腿上了,你躺了这么久,我的腿都快被你躺麻木了!”
“麻了吗?我帮你揉揉。”他直起身,双手落在了她的大腿上不由分说就开始揉搓起来。
她的脸越发胀红得厉害,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急忙抓住他的双手,“不用揉,也没那么严重了!只要你不躺我腿上就好了。”
“真的不用揉?”萧墨深深地凝视着她。
“真的真的!”她点头如捣蒜。
“那就不揉。”他将手缩了回来,躺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躺在我胸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