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饶摇头,“正因为不是,我才觉得你可能是被伯父伯母逼的嘛!” 杜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愿意的事,没人可以逼我!我爸妈也不行!我和她离婚,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因为爱情结合在一起的。我心里另有他人,而她则刚从一段残忍的恋情中出来。我们开始得很仓促,结局自然也不会完美……”
纪饶愕然,“你有喜欢的人?”
杜风垂头不敢看她,轻轻点头,心里苦涩无比。
虽然现在她身边没有任何男人,可他却还是不敢轻易对她表露心迹,害怕她一旦知晓就会从此疏离他。
而他不愿意再离开她,他想日日夜夜守护在她的身边。
哪怕一辈子没有表达机会也无所谓。
她不嫁,他不娶,就这样挺好……
纪饶疑惑地问:“你喜欢谁?我认识吗?”
“应该认识吧。”杜风深吸一口气,抬头迅速地看她一眼,又低下了头,“不过你认不认识都不重要,你是不会帮我的。她有她自己喜欢的人。”
纪饶咬牙切齿地在他肩头击了一掌,“我当然不会帮你!人家都不喜欢你,你瞎凑什么热闹?”
杜风无奈耸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从来不指望你。不过我求你不要再插手我和莫晴晴之间的事了。我们试过了,结果失败了,俩人都经历了一段痛苦得近乎惨烈的时光。饶饶,我现在郑重其事地跟你说,如果你再插手,我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纪饶叉腰瞪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杜风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能走出过去都很艰难,再来一次的话,不是我疯,就是她疯!我不想弄到最后自相残杀!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
纪饶心一跳,“自相残杀?至于吗?”
“当然至于!”杜风用力点头。
纪饶不禁有些无力,“好吧。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就是爱情。”
杜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纪饶伸手拍了拍他,低声说:“我们出去吧。这样把她一人晾着很不好。对了,咱们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该作东请我大吃一顿了?”
杜风轻笑,“那当然。以前我总是吃你的,现在怎么也该由我来请了。”
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段肆意挥洒青春的日子,纪饶不禁叹了口气,“那时候是我罩着你。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纪饶。反倒是你,一看就是意气风发的成功人世。我啊,罩不动你了!”
“饶饶,不管时间怎么变化,始终不会变化的是我。我永远都是你身后默默无闻的守护者。”杜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纪饶笑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守护者了?我怎么记得从前都是我守护你来着?”
“嘿嘿。那是你的错觉。我这人向来做了好事不留名!”
“吹吧吹吧!牛皮吹不破!”
俩人有说有笑地推门而出,却愕然地看到莫晴晴也并不在外面。
秘书笑着迎上前,双手拿着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到纪饶面前,解释道:“杜先生,纪小姐,莫总有急事出去处理去了,没能等二位,很是抱歉。不过莫总留下了这张名片给纪小姐,说已经帮纪小姐联系好了,纪小姐只需要明天去这里上班即可。”
纪饶看了杜风一眼。
杜风不置可否地耸肩。
纪饶伸手接了过来,淡淡地扫了一眼,将名片收入包中,“帮我谢谢莫总。告诉她,有时间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纪小姐。二位慢走。”
纪饶和杜风一起进入电梯后,纪饶便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杜风知道她可能又在担心莫晴晴了,便也没有说话。
当电梯到达底层,杜风这才转头对纪饶说:“你有没有想好吃饭的地方?”
纪饶看了他一眼,“没有。突然没有心情了。”
杜风皱眉,“你担心她?”
纪饶叹了口气,“说实话,一开始她说是我朋友,我还不相信。就算后来跟她深谈,我也只是相信,但是对她还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却十万担心她。我现在彻底相信,我和她真的有过一段很坚固的友谊。我想我和她的友谊不会比我们之间的友谊逊色。”
杜风苦涩地笑,“的确不逊色。甚至还要胜上几分。你天生同情弱者和女性,如果某一天,一定要你在我和莫晴晴之间选择的话,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会让我们三个人走到那一步!”纪饶若有所思地摇头,“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想办法让我们所有人都相处得舒服的。”
杜风吓了一大跳,“你还是别想办法了吧!其实最舒服的方式就是顺其自然。谁都不为难谁,多好。”
纪饶皱眉,正要再说,突然远远看到纪母一脸紧张地朝她走来。
她很是惊愕,急忙迎上前去,“妈,您怎么跑这来了?”
纪母不安地看了一眼杜风,强作镇定地笑,“我是想过来等等你,看你面试顺不顺利,如果不顺利,那咱们就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上山多享几天清净,然后回来再说。”
纪饶笑道:“妈,我可真服了您!巴巴地跑来,就想说这事儿呢!我跟您说,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我现在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
“哦哦!顺利就好。那你慢慢考虑。工作这种事情不能马虎。”纪母又看了一眼她身后微笑的杜风,问道,“杜风怎么在这儿?你们碰巧才遇到的吗?”
纪饶将杜风扯到身旁,笑道:“妈,您真厉害,这么多年没见他,竟然还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纪母强掩内心的不安瞪了她一眼,笑道:“杜风那时候跟你就像一个人似的,我认不出他才怪!”
杜风笑,“伯母火眼金睛!”
纪母追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杜风淡笑,“这家公司的老总是饶饶的朋友,也是我的前妻莫晴晴,所以我们三个人约着碰了一面。简单地聊了聊近况。”
纪饶叹,“可惜我没什么可说的。主要是聊他们的事情。”
说到这里,纪饶不满地看着纪母说,“妈,您前些年瞒我读过大学,如果不是我自己翻到了大学毕业证和大学期间得的各种奖项的话,我一直还以为自己是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高中生呢!您说不想让我知道了太早去拿以前大学的书来看我理解,可为什么连我有一个女闺蜜的事情都不跟我说呢?弄得我今天在莫晴晴面前跟个傻瓜似的!要是您早跟我说这事,早一点把我和她的合影拿出来给我看,我今天也不至于闹出笑话来!”
想想方才在公司她的所作所为,纪饶很是汗颜。
纪母脸色有些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会让一切说得过去。
杜风急忙笑着说:“对于一个躺在床上数年,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的病人来说,保持脑子的单一性最好。而且我们当时都在国外,不能回来见你,跟你说了反而让你徒增伤感。会误会我们的友谊变了质呢!现在这样多好,让你自己像挖宝藏一样慢慢挖掘,不是更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