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得去问那姓许的了。当初如果不是他一脚将我踹入洞中的话,我也不会记起所有的一切来。而自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之后,对于当初某些事我一直觉得有疑惑,从前不去查,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心痛。可是这段时间记忆的缺失,过去的伤痛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感觉了。既然没有了痛,那自然是需要去查清楚的。这一查,才发现原来当初我爸娶严晓婷,不过是被严晓婷和你共同设的局。他以为自己真的睡了严晓婷,也以为严晓婷真的能为他生儿育女,所以便不顾我和他的父子关系将严晓婷给明媒正娶了。直到几个月前,他无意中的一次体检发现自己已经并无生育能力了,这才恍然大悟严晓婷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你黄之海的。他又惊又怒,却又没办法将这丑事公之于众,结果就气得一病不起。” “他这一病,把自己送进医院的同时,也将自己深深地隔离起来。现在在他的身边,除了那几个跟他一起打拼了多年的兄弟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近他的身。他还就此放出消息说要立下遗嘱,于是你们这些人就慌了,一个个全都跑来找我了。我的堂兄堂弟们想要了我的命,这样的话萧家的一切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而你和严晓婷却想保我的命。因为你们笃定地认为我再怎么样也会念及旧情,将我爸给我的财产分一半给严晓婷。这样你们不仅保住了名声,还能获得一半财产。甚至等到某一天时机成熟时,你们就会下手暗算我,到时候萧家的一切便都是你们的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萧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冷静,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让黄之海看得胆战心惊。
他颤声说道:“萧墨,我和严晓婷什么事都没有!你方才所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但我敢发誓这不是事实!”
萧墨冷冷地说:“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一个私家侦探朋友帮我调查到的。凡是经他手调查的case,几乎从来就不可能有查不到的事实。黄之海,这严晓婷其实是你一个死去多年朋友的女儿。而那个朋友,曾经因陷害我父亲事发后畏罪自杀。你不敢光明正大地收留他的女儿,所以将她送到孤儿院。这些年来,你一直暗中帮助着她。而在这个帮助过程中,你们之间产生了暧昧。可是你们并不打算偷偷摸摸没钱没势地像个地沟鼠一样活着,所以严晓婷主动来追我,然后又通过我搭上了我父亲这条线。只等我父亲心甘情愿地将所有财产都拱手相让给她和你们俩的孩子之后,然后便动手除了他。你们甚至连杀他的杀手都提前预定好了。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没想到我父亲去朋友家拜访时顺便在他朋友的家庭医生那一体检,结果才功亏一篑。”
黄之海脸色苍白,仍然竭力狡辩,“萧墨,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定是你的那个朋友被你堂兄弟们收买了来骗你的!一定是的!你要相信我!”
萧墨冷冷一笑,“是不是事实,我有自己的判断。不好意思,既然你来找我了,还逼得我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那么你也不能回去了。对不起,黄叔,你得受委屈了。”
他说着伸手拽住黄之海的领子拖着要往前走。
黄之海以为他要将自己拖到另一个地方下黑手,不由恶向胆边生,一直暗握在手里的飞镖突然狠狠插入萧墨的手臂。
萧墨闷哼一声,只觉得手臂顿时又麻又痛,竟无力地松开了他。
黄之海得了解放,立即席地一滚,同时一个扫膛腿扫向萧墨的双腿。
萧墨被扫个正着,仰面栽倒在地。
黄之海立即纵身扑了上去骑跨在他的身上,一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就去拿腰间准备好的绳索要将他的双手双脚都捆绑起来。
萧墨被他掐得几乎快晕死过去,可是却一直强撑着,双手无目的地在地上乱摸,当摸到一块石头时,想也不想抓了起来朝着黄之海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黄之海的眼睛倏地睁大,双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几秒钟后,几绺血从他的浓密的黑发间缓缓流了下来,紧接着眼睛翻了翻,便一头栽倒在萧墨的身上晕死过去。
温热的血淌了萧墨满胸。
萧墨厌恶地将他从身上推开,起身跃起,迅速地服下一粒药丸后,弯腰从黄之海腰间取下绳索将他手脚都绑了起来,然后又撕下他衣服的一角给他把头上的伤口给绑住了,这才转身离开。
找到自己脱下的衣服穿上之后,他拨开草丛走了出去。
之所以不出手杀了黄之海,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令纪饶害怕的那种人。
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此放过黄之海,让黄之海有机会再来威胁他威胁纪饶。
他快步上了车,用矿泉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将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让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二样之后,这才开车离开。
将车开了很远,终于在一小镇上找到一家电信营业厅,他进去买了一次性的不需要身份证就可办理的卡,拨打了110。
处理完后,他将卡从手机里取出来扔进了开车经过的一条河里。
回到杜风的山庄,远远就看到纪饶魂不守舍地低着头在大宅前走来走去,一只手放进嘴里正漫无目的地咬着。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的十根手指头都被她快要啃出血来了吧?
萧墨无比心疼,便摁了摁喇叭。
纪饶一听到声音,倏地回头,当远远地看到是他的车时,不由喜极而泣,转身朝着他狂奔而去。
萧墨刚推门下车还未站稳,她便张开双臂猛扑进了他的怀里。
“萧墨!你去哪里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做什么事去了?你还好吧?”纪饶泪光闪烁,一口的哭腔。
天知道当她开车回到家并没有看到他在家等待着她时,她的心里有多害怕。
她害怕他已经被人害死了不在这个人世了,她怕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几乎快要绝望快要崩溃了……
“我没事。不过是纽约的一个老朋友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见面。”萧墨淡定自若地解释,嘴角却疼得禁不住微微抽搐。
纪饶她太紧张,两只手狠狠掐住他的胳膊,没受伤的那只尚且感觉到疼痛,更别提受伤的那只了。
“纽约的老朋友?是谁?他不会是想害你的吧?”纪饶惊悸得脸煞白一片,双手更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
萧墨苦笑,“纪饶,你再这样抓下去,我的两只胳膊就要被你废了。”
纪饶一惊,急忙松开他的手,改成抱住他的腰,仰面不安地问他,“你有没有事?”
萧墨双手一展,淡笑道:“我当然没事。如果有事的话,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还有,都说了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自然是不会有不好的事情的。不过……”
纪饶不安地问:“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我的那些堂兄弟们不知从哪里听说我还活着,正准备再度派人来寻我呢!”萧墨脸色一敛,变得肃穆而萧杀。
纪饶心惊胆战,“啊?!他们怎么会知道?派人来寻?这意思是又将有一大波杀手要来杀你了!这……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