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晴整整一个上午都处于极度忙乱的状态中。 三个月的休息,让她感觉到自己有种落后多年的颓败感,她不得不努力地查阅各种资料来弥补这三个月的离职。
直到下班铃声响起,她才如梦方醒地发现一上午的时候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而她所需要看的资料连五分之一都没看完。
她不由郁闷地长呼一口气。
这时,平日里和她关系较好的黄琳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弯腰看她,“晴晴,我何必像我们这些没着没落的孤家寡人一样拼命?你那个未来的老公以后前途无可限量,靠着他一辈子无忧无虑不就行了?好了。别再看了。咱们一起吃饭去,顺便给我说说你这三个月在浪漫之都巴黎有什么奇闻轶事吧!”
莫晴晴镇定地笑着摇头,“说起那些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完的。等我忙过这阵子再跟你说吧。还有,今天中午我已经和客户有约了,就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抱歉。”
黄琳眼睛一亮,“客户?谁啊?你的客户我个个都认识,你要去的话,干脆带我一起去好了。反正餐费有公司报销,省得我还要花钱!”
“小姐,那只是个潜在的客户,能不能拿下还难说呢!更何况,人家指明让我一人前去,现在带你去岂不会扫人家的兴?下次吧。下次等敲定了他再带你去!”莫晴晴阖上文件夹起身拿包。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多嘴问一句,他帅吗?多金吗?他指明让你一人前去赴约,该不会是对你有所图吧?”黄琳很八卦地问。
“的确很帅很多金。”莫晴晴脑子里浮现出杜风的脸,脸部线条便变得有些柔和,“不过,正因为他又帅又多金,才不可能对我有什么企图。像我这样的女孩,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所以你不必为我操心。”
黄琳突然收敛笑容很严肃地说:“我不是为你操心。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和你远在巴黎的男友似乎不太可能有未来,可看你对他专情得很,也不好多说。可今天既然聊到这里了,那我就索性直说了。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觉得你必须要做两手准备,毕竟这个世界人和事都过于浮躁,你如果不存点小心思,怕最后哭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莫晴晴手一滞,脸色便有些僵硬。
她和黄琳的关系虽然比较好,但毕竟只限于在公司,她现在突然说这么多私密的话,感觉很不舒服,只觉得自己内心的创伤被她看了看清楚干净。
黄琳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她抿嘴不说话,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哈哈一笑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我胡说八道呢!你别往心里去,好了,我走了,下午上班时见。”
看着黄琳的背影,莫晴晴的手悄悄握成拳,犹豫了一下,最终拿出手机调出杜风的号码拨了出去。
莫晴晴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便坐在了香榭里舍法国餐厅,看离与杜风约定的时间还差着一刻钟,便急忙拿出化妆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看到t区部位泛了些油光,便赶紧往上面扑了点粉,正要再涂点唇膏,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晴晴?你怎么在这里?”
她头皮一麻,却不得不起身站起挤出一脸笑容打着招呼,“纪伯母,这么巧?您也约了人在这里见面吗?”
纪母一脸慈祥地笑着点头,“嗯。和朋友出来逛街,顺便到这里用餐。你这是在等饶饶吗?她是不是去卫生间了?”
莫晴晴摇头,“没有。我不是在等饶饶,我是约了其它朋友过来吃饭。本来的确想叫饶饶一起过来的,可她死活不愿意出门,我也不好勉强。不过伯母您放心,她在我那里住得很开心,还长胖不少呢!”
纪母听了,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唉。我还以为她在这里呢。算算日子,我都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她了。每次打电话让她回家,她都一大堆的借口。我也不好催她。毕竟这才刚过敏感期没多久。不过,这样老在你那里住着也不是回事。你帮我跟她说一声,还是尽量回来一趟吧。不管她多不想嫁给绍儒那孩子,也不能这样光躲着不出来见面,这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无论怎么说,都该给绍儒一个交待。毕竟绍儒今年都三十一岁了。饶饶不急,可许家却急得很。大年初二的时候,许家父母还专门往我家去了一趟,就是想要个准话。我只能说这些都得看孩子们的意思。可人家说了,绍儒认准了饶饶,希望饶饶能够给个明确的答复。成就最好,不成就赶紧说明白了,别耽误他儿子老剃头担子一头热。”
莫晴晴皱眉,“这话真有些不客气。那许绍儒也在面前?”
纪母摇头,“没有。他们是背着绍儒来的。绍儒有多在乎饶饶你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舍得逼饶饶?”
莫晴晴听了,这才舒服些,便笑道:“说得也是。我一直觉得许绍儒一直是个大好人呢!不过伯母,他再是大好人,也得饶饶真心喜欢。要不就算现在勉强在一起了,以后婚后只怕反而起了龌龊,真到那时候只怕倒是一件让两家颜面都下不来台的事情了。”
纪母叹了口气,“我和你纪伯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逼着我们做父母的表态,我们也只能说一切都看得孩子们的意思。所以说啊,你还是帮我劝劝饶饶,让她花点时间在这件事情上好好想一想,如果觉得可以和绍儒有未来,那么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有,那就出面跟绍儒好好谈一谈,让绍儒把对她的那份心思给彻底断了。左右不能老拖着了。那对谁都不公平。这些话我这个做妈的不好直说,只能请你帮我去说说了。她也只听得进你说的话。”
莫晴晴点头,“好。没问题。今天我下班回去后就拉她坐下来好好谈谈。无论如何,都得让她作出决定!”
“嗯。那就拜托你了。”纪母听了,这才安心些,但随即又红着眼睛满是遗憾地说,“不过我估摸着她是不会和绍儒在一起的了。这孩子,生下来就一根筯。可惜了……”
“伯母,您别担心,饶饶长得美,心地又善良,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比绍儒还疼她的男人!”
“但愿吧。怕就怕她永远走不出来……”纪母到底还是落泪了。
“伯母,您别这样。”莫晴晴急忙扯了纸巾递过去,“您放心,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将她带出来的!”
“嗯。也只能指望你们这些朋友了。真的很感谢这些年来你们对她的不离不弃,不是你们,她恐怕坚持不到现在。”纪母擦着眼泪摇头,“好了。不跟你扯这些了,省得让你跟着不开心。我朋友还在那边,先过去了。我方才说的事你警醒着点。最好能让饶饶回来一趟。”
“放心。您就等着我好消息吧!”莫晴晴送走纪母后,心情很是沉重。
纪饶欠许绍儒太多情,她带着萧墨躲在那深山老林里不想出世,只怕就是不想对许绍儒说出拒绝的话吧?
可是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啊!
“在想什么呢?”杜风醇厚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看到着一件银色西装显得格外风流倜傥的杜风在她对面笑吟吟地坐下,心不由一荡,脸上便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