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大煞风景地响了起来,大大地震惊了她,她整个人几乎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迅速地抓起手机看也不看地挂断了,苍白着脸回头看去,却见床上俊美的男子依然平静地沉睡着。 这不是梦境!不是梦境!
床上躺着的不是季郁,而是萧墨!
一定是她昨夜灌醉了自己之后糊里糊涂地跑到他房间里来了,还老大不客气地爬上了他的床!
也不知道当时的他是否像现在一样昏昏沉睡着。
如果是的话,那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他醒之前悄悄溜走。
可是当时她喝醉跑进他房间闹的动静一定不小,一定会痛哭流涕地抱着他说一些什么。
想到那副画面,再想到他可能已经知道其实自从遇到他后,她就总是傻傻分不清,时不时地会错把他当作季郁时,她就觉得又羞又愧。
没脸见他了!
纪饶的心里哀呼一声,转身匆匆就走。
“睡了我连声招呼都不打?”萧墨轻松而略带玩笑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她整个人一僵,双脚竟再迈不出去,仿佛被人点了穴,就那样傻傻地低头立在那里。
萧墨掀被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后,伸出手将全身冰冷的她轻轻圈在怀里,温柔地说:“别害怕。我并没有一定要你负责我的一辈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也真心的喜欢你。我们之间算得上彼此喜欢了,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着交往下去?”
纪饶的头仍然低垂着,声音颤得厉害,“谁说我喜欢你了?我没有!”
“别否认了!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不让我走,还说想我喜欢我。都说酒醉吐真言,所以我相信那是你发自内心的呼唤。你之所以一直避着我拒绝我,不过是因为我从前放荡不羁的历史,又或者你生来传统,不喜欢将爱大大方方地在熟人面前表露吧?不管怎么样,我都知道了你的真心。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纪饶,我也喜欢你。正因为喜欢你,所以总是不自觉地吃醋生闷气,做出种种让你觉得可恶不能接受的行为来让你难受,对不起,我错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分寸一定会低调一点。即便有时候冲动地想抱你吻你,也一定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好好抱你吻你。另外,我既然喜欢上了你,就不会再跟任何女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和举动,我会好好地经营这突如其来的爱情。相信我,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萧墨的声音温柔而深情,仿佛绵绵春雨,不仅浸湿了纪饶的眸,也浸湿了她的心。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她知道自己该明确地斩断他的这份念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可是心底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对她说,纪饶,答应他!只要你答应了他,你就有机会霸占他一辈子!你可以悄悄地把他当作季郁来守着爱着!你一定会重拾笑容和信心!你的父母会为你开心,你的亲朋好友会觉得这是一段奇缘!所有的人都将祝福你,你会是他们心中幸运又幸福的女孩!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诱惑,她情不自禁地转过身看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哑声应道:“好。”
萧墨又惊又喜,低头死死地盯着她水盈盈的眸子,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看着他惊喜交集的表情,听着他疑惑的语气,纪饶突然没有了勇气,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萧墨却一把将她搂紧,开心地笑,“你不用再重复了。我听清了。你说好。你答应我了,纪饶。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好开心啊!”
说到最后,眼眶竟有些泛红。
自从他十二岁生日当天母亲跳楼自杀之后,他再也无法相信亲情与爱情,更从此与快乐绝缘。
是纪饶让他恋爱了,是纪饶让他再次体会到快乐是什么滋味。
这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澎湃,让他激动得真的想大声喊出来。
纪饶手足无措地任由他抱着,心里酸涩得厉害。
萧墨开心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太过沉寂了,不由心一紧,将她微微推了开来,认真地打量了她几眼,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不开心吗?”
纪饶心一惊,举手抹泪强笑道:“是啊!我不开心!我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将逍遥自得地独自一人过一辈子的,没想到突然平空里冒出一个你,还死赖着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恋爱,这下子自由都没了,你说我会开心吗?”
萧墨听了,不由惬意地笑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说喜欢我想我不肯让我走的!”
纪饶脸一红,低头矢口否认,“我没说!就算说了,酒醉说的话那也作不得数!”
萧墨笑着抱紧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向我表白了,那便覆水难收了。更何况,你还爬上了我的床对我又摸又吻的把我便宜都占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纪饶听了,羞得只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躲起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好在肚子里的饥虫知趣地叫唤了起来,让她找到理由挣开他就往外面跑,“我好饿,得去找吃的去了!”
看着她仓惶而逃的背影,萧墨开心笑了。
瞧她紧张成那样,只怕也和他一样,这是第一次恋爱吧?
当然,她比他干净多了。
想起以前自己混乱的男女关系,萧墨很是汗颜,暗暗发誓从此以后一定要好好宠她护她,以此来弥补。
纪饶跑回房间便紧紧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想到萧墨方才对她说的话,还有他的灼灼桃眼,心慌意乱的同时,还有几分喜悦。
走进卫生间,浴镜中的女孩明媚美丽生机盎然,竟与印象中的忧愁晦暗截然不同。
纪饶禁不住伸手轻抚上镜中女孩的脸庞,低低问道:“纪饶,你活过来了吗?”
纪饶在房间里足足待了近一个小时,才慢吞吞地离开房间。
在经过萧墨的房间时,看着那道虚掩着的门,她禁不住停了下来。
犹豫片刻,她最终还是转身慢慢下楼。
她,脸皮还没有足够厚地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他的存在……
来到楼下,见林妈在拿着鸡毛掸子掸灰尘,她轻笑着招呼,“林妈早。”
林妈笑嘻嘻地看她,“纪小姐早。萧先生正在厨房里给您做早餐呢,您坐下稍等一会儿,饿了的话先吃点点心。”
纪饶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你说谁在做早餐?”
“萧先生啊!本来我正准备做的,但是萧先生跑了过来,说是要亲手给您做一顿爱的早餐,硬是把我推了出来。”林妈笑着往餐桌上一指,“那也是萧先生一大早特意跑到花房里采摘来的,说这样浪漫一点。想不到萧先生如此有情趣,更想不到你们竟然是一对。昨天我竟然傻到什么都没瞧出来。”
纪饶默默地走到餐桌前,伸手从花瓶里取出一枝玫瑰放到鼻端轻嗅。
一股清香立即幽幽地浸入了五脏六肺,让她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他比季郁浪漫。
季郁送给她很多小玩意儿,却从来不送花,他说花会枯萎,很不实际。
却不曾想过女孩都是喜欢收到自己送的花的,尤其在某些特定的日子。
可能正因为如此,她有时候会置疑季郁对她的爱,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作,逼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对她的爱。
结果,她把他给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