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耐心地说:“外面下着暴雨,而且这里是新开发的别墅区,所有设施还没有完全到位,并没有到城里的公交线路。的士也不好叫。你如果硬要自己走,只能坐11路了。那得走三个多小时。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而且这一路过去人烟稀少,不小心就会碰到流氓。难道你想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吗?让我送你,不要拒绝!” 纪饶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暴风骤雨,天空黑压压的像傍晚。
这么大的动静,她却全然不知,可见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可怕。
她很想拒绝,可是他指尖的温度像长了触角一般放肆地透过厚厚的衣物渗透到她的体内她的心房,让她像失去语言能力一般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一路飞驰,纪饶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发愣。
萧墨也没打扰她,只是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每看一眼,便对那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男人多一份兴趣。
让她爱得如此疯狂的男人到底和他有多相似,为什么会如此狠心地离开她?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份如此纯真的爱情那么的难,为什么拥有的人却不肯好好珍惜?
想起同样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严晓婷,他的心微微苦涩。
“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坐车回去,不劳你再送了。”纪饶突然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进了城,而她中途让他将她放下,显然不愿意让他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这意思是从此再也不见了吧?
他并不生气,其实他也正有此意。
俩个充满负能量的人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他将车靠街边停下,从钱夹取出几张百元大钞,“你身无分文,拿着这钱打的回家吧。”
“一张就够了。谢谢你。”纪饶只抽取了一张,推门就想下车。
“等等。拿上伞!”萧墨从后座拿出一把伞递到她手上,温柔地叮嘱,“你腿上的伤最好去医院处理一下。还有,记着别再在晚上的时候喝多了酒。那太危险。如果实在难受,一定要约上自己信得过的好闺蜜一起,她不仅可以让你倾诉,还可以安全地把你护送到家。”
纪饶听得鼻子直发酸,愣愣地看着他,竟再次想起每一次闯祸之后季郁对她的轻声叮咛。
萧墨看她发愣,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什么过往了,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提醒,“该下车了。”
“对不起。”纪饶脸一红,低头慌乱推门下了车,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立即上前,等车里的客人一下车便仓惶地钻了进去。
萧墨摇了摇头,一踩油门便驶车消失在雨雾里。
纪饶看着他的车如此迅速地消失在眼中,心空得可怕。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其实她真的真的想蒙骗自己,把他当季郁一样紧紧抓在身边,即便他的脾气性格时冷时热变幻莫测,与季郁总是阳光温暖截然不同,她也想不管不顾,只盼着能够天天瞧着那张脸。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儿?!”已经连问好几遍的司机很有些不耐烦地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她。
她回过神来,报出家里的地址。
一路上胡思乱想,直到司机再三提醒她到了,她才恍恍惚惚地付钱下车,一抬头,却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许绍儒万分激动地朝她狂奔而来。
她后退几步,看着那张儒雅清秀的脸竟有几分害怕,有种想要转身逃之夭夭的冲动。
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迎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