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森哭笑不得:“真不严重,先去药店吧。”
邵涵也只能跟着爻森迅速去了药店,路上他抬手轻轻挽着爻森的手臂,生怕他被烫的地方一不小心被碰疼。
众人来到药店,药店的药师帮爻森看了看,说确实不用去医院,这才终于让邵涵放宽了心。药师帮爻森消毒了创面,又上了烫伤膏,嘱咐爻森如果明天起了水泡就过来换药。
虽然烫伤不严重,但爻森这几天的训练肯定是会受影响了。
爻森被烫的地方已经用纱布包扎了起来,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他忍不住看了看邵涵白皙修长的手指,对邵涵道:“幸好你没坐我那个位置,你这手烫了我得心疼死了。”
邵涵微微郁闷道:“我用左手吃饭,烫不着我。”
回去的路上,邵涵依旧特别小心爻森的手,就仿佛那是个一碰就碎的豆腐块儿似的。爻森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甜,一个小小的烫伤到邵涵这里反倒弄得像是他九级残废了似的。
殊不知除了他,还有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白悦走在他们二人背后,盯着两人的背影,眼神甚是古怪。
白悦狐疑地自我剖析着,他是不是和王宇锡那人待久了导致自己的脑子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为什么他觉得,爻森和邵涵的关系……白悦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概括,或者说他想不出什么不会让他觉得太过震惊的概括,最后只能憋出“非同寻常”四个字。
先不说这次在餐桌上爻森对邵涵多细致入微,爻森被烫伤时邵涵有多紧张担心,就连今年年假邵涵都去爻森家玩了。白悦和邵涵是多年的好朋友没错,可也绝对没有他和爻森之间那种与寻常友人大不相同的氛围。
越这么想,白悦越觉得他们之间的亲密有迹可循,想到最后,他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听说爻森被烫伤之后,勾教练和郭经理都匆匆赶过来查看他的伤势。勾教练见爻森烫伤不严重才发出一声冷哼:“叫你们大晚上还跑出去吃宵夜,这三五天的训练等爻森手好了你们几个加倍训回来。”
王宇锡:“为啥我们也要加倍啊?”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小子提议出去吃宵夜的。”勾教练刮王宇锡一眼,一张国字脸凶起来气势磅礴,后者顿时怂了,“你最该给我加倍。”
郭经理倒是还有些担心,抓着爻森的手东看西看,爻森只好道:“经理,我的手真的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郭经理:“我知道你没事儿,但就是不知道这么轻微的烫伤保险公司赔不赔。”
爻森:“……”
俱乐部给每个主力队成员的手都投了全保险,爻森身上的保险尤为多,郭经理在意理赔问题也是应该的,当即就准备和保险公司的人打电话。
邵涵一直把爻森送到寝室,告诉爻森他去药店换药的时候要叫上他。爻森点头答应,和邵涵道了别,回头才发现屋子里的众人都用各色的目光盯着他,有被狗粮灌到麻木的,有似乎明白什么心照不宣的,有目光灼灼充满怀疑的,还有一脸坦荡只关心他的伤势的。
目光灼灼的白悦终于忍不住了,迟疑着开口:“爻森,问你个问题。”
爻森直面白悦的目光,淡定道:“怎么了?”
白悦见他一脸坦然,反倒有些问不出口了,最后只能捡了个模模糊糊的说法:“你和邵涵……关系真的挺好的,我看他特别关心你。”
爻森一脸白悦仿佛说了一句废话的表情:“所以呢?”
白悦在心里挣扎了片刻,一咬牙,豁出去问道:“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王宇锡站在一旁不说话,看向爻森的眼神似乎在说“秀吧秀吧看你秀恩爱秀得连白悦这种宇宙直男都看出来了”。
周子寓低着头仿佛置身事外,却也偷偷抬眼紧张地瞄着队长,替他捏一把冷汗。
只有宋铭喆依然坦荡。
爻森只是惊讶了那么一会儿,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考王宇锡眼神传递出来的那个问题。他随即又恢复了神色,张嘴正想回答,白悦却打断了他。
白悦:“等等,你先别回答,如果是我想多了,你直接揍王宇锡吧,都是他把我带偏了。”
王宇锡目瞪口呆:“卧槽,你这锅甩得过分了吧老白?”
“你别紧张,我回答你。”爻森安抚似的抬了抬包着纱布的手,神情淡然轻松,语气也非常从容不迫,“我是邵涵的男朋友。”
这三个字在白悦潜意识深处徘徊已久,被主人的理智和直男良心压抑着不肯出来,突然就被爻森石破天惊地脱口而出,犹如一个炸弹在白悦脑海里炸响,震得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白悦迷茫地想着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怔愣地问:“……多久了?”
“也没多久,不到三个月。”
王宇锡拍了拍白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你会习惯的。”
白悦扭头看他,渐渐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爻森开始思春时我就知道了。”王宇锡说,“以后我让大家把他踢出队伍应该没人有意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