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芍药是被北方来得到电报吵醒的。
有士兵连夜过来禀告,这让香芍药也郑重了起来。
她和凤归云成亲后,就搬出了香家。
不过香雅兰却不同意他们住的远,他们也只是买了栋离香家老宅只有十分钟路程的小洋楼。
凤归云唱了这么多年的戏,当他把他的积蓄交给香芍药的时候,连香芍药都被震惊了。
她没有想到过,原来凤归云积蓄颇丰。
香芍药在国外军校因为成绩优异,学费全免,拿的奖学金,再加上补贴。
军校毕业后,她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国外又待了一年,这一年中也挣了些资产。
凤归云抵不住香芍药的哀求,又回到了戏台上。
无他,只是因为,凤归云其实也是喜欢的,她又怎么为了个虚名,就剥夺了凤归云的爱好。
香芍药起身的时候,凤归云也跟着她一同去了。
大半夜的,他们赶到联络地点。
叶路给她的电报上只有几个字,却让香芍药心情沉重了起来。
“景如言遇袭身亡”
香芍药其实和景如言接触并不多,不过两个人却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没有想过,她居然会比不上景如言。
冷漠少言,为人正直,爱国热忱。
这是香芍药对景如言的印象,又或许她没有了解全面。
毕竟他们也只是同学的关系,最亲近的一面当然不会完全展现出来。
“要过去吗?”
凤归云安抚的看着香芍药。
对于这个少帅,他心里也是敬佩的。
经历坎坷,统一南方,却又淡泊功名。
香芍药抬头看着凤归云,眼里带了几分悲痛和惋惜。
她是上过战场的人,虽然对景如言的印象只停留在国外,可他们的使命和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为了统一国家,结束战争,百姓和平生活而努力。
“自然是要去的,景少帅为国家统一做出了巨大贡献,如今遇刺身亡,我们该去悼念……”
叶路只有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什么情况都没交代,虽然存有疑点,可此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知道,叶路也一定会过去,且不说景如言对于国家统一的贡献,便是凭借他和景如言是兄弟,他就一定会去。
香芍药和凤归云回去收拾的东西,连夜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一天两夜,他们才到达。
他们到达容城的时候,正是早晨。
香芍药和凤归云连好好休息一下都没有,就立马坐上了军部的车,赶往了景府。
景如言的父母,在他幼时就死于战乱,他是被管家带大的。
如今府里的丧事,也都是由管家一首操办。
管家是从景如言父亲在时,就在景家工作的。
景父景母去后,也是他看着景如言长大的,对于景如言就像是亲人一样。
管家没有家人,就希望景如言好好的他就满足了。
可如今,景如言却又出了事,这让他的身体也开始衰败了起来。
管家是一个五十多岁和蔼的伯伯。
他因为景家唯一的后人去世,如今看起来更加苍老。
“你就是香上校吧?如言还在的时候对你赞赏有加……”
管家说着又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看得香芍药也有些不忍。
景如言身亡,整个容城的百姓都戴上了白头巾。
他的去世,不光是景家的悲痛,也是容城的悲痛,是整个国家的悲痛。
香芍药和凤归云一起给景如言上了香。
他的棺木还停在灵堂前,他之前说过,他若死了,就把他烧了。
如今,也只是等着叶路过来。
叶路是在下午的时候赶到的,他带着已经是他妻子的孟佳恩。
叶路一个冷傲严肃的人,在景如言灵堂的棺木前,直接红了眼。
他们是兄弟,说好了一同打天下,让国家统一。
可终于实现了,就要完成南北的统一,他却突然身亡……
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景如言,你他妈的居然失约了!我都结婚了,我还得等着喝你的喜酒,你居然先走了……”
叶路说着,语气悲恸,眼眶红了又红。
他就想失去了理智一般,管家也因为叶路的话哭了起来。
孟佳恩从没有见过叶路这个样子,她心疼的抱住了叶路。
香芍药看着这一切,也触景伤情。
凤归云叹了口气,握紧了香芍药的手。
“景少帅已经去了,如今还有南北统一的任务没有完成,叶少帅还是要振作起来,这样才能完成景少帅的心愿……”
凤归云的声音在灵堂内响起,叶路才像是恢复了理智。
他抬起了头,眨了眨眼,把眼泪咽了回去。
眼眶发红的走了出去。
孟佳恩对着香芍药点了点头,就跟着叶路一同去了别处。
景如言是在晚上火化的,大火烧了许久,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熊熊燃烧的火光就如他的一颗热忱的爱国之心。
一个女子穿着墨红色旗袍,从远处走了过来。
若嫁衣一般的红和悲痛的墨色交织着。
初时香芍药没有看清楚,可看到那女子的容貌时,香芍药惊了一下。
她长得很美,与香芍药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华贵的气质,却又有几分秀雅娇媚。
在那女子路过香芍药时,她下意识的拉住了那女子。
“墨池?”
那女子麻木的回头看了香芍药一眼,勾了勾唇,却好像在哭一般,眼里一如既往的没有神采。
“你认识我吗?”
香芍药看着那女子的脸,听着她的话,心里存着几分疑惑,她怎么会不认识她?
那女子没有等香芍药话,她麻木的转身。
“如言……我来陪你好不好?”
女子一步步的朝着燃烧的大火走去,香芍药心里下意识的想要拉住她,却没来得及。
“如言,我知道的,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随着她的这一声话落,那女子就跳到了火里……
她来的时候身上衣服上抹了梳头的油,几乎是一沾染就着了起来。
她爬到了景如言的身上,嘴角带着笑的躺下。
“如言,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如言,我爱你……”
众人都被这一幕弄得措手不及。
香芍药哭了,旁人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不过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也就没人来问香芍药原因。
又过了几天,凤归云带着情绪不振的香芍药回华城,火车停到了一处地方休息。
香芍药那天哭晕以后,被诊出怀了孕。
她害喜的厉害,火车上的饭一吃就吐,哪怕是厨师特意做的也不行。
她想吃火车站的小汤圆,这是每个火车站都有的。
他们下了车买了份,就准备回火车上。
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徐子年居然很是潦倒的在要饭。
原来徐忠死后,刘雪菲就嫁给了徐子年。
等到徐子年喜欢上她时,她却卷走了徐家的家产和野男人跑了。
刘雪菲婚后喜欢打牌,欠了不少钱。
当时人家觉得她是徐家夫人不会赖账,如今她跑了,债务就落到了徐子年身上。
他只好卖了宅子还债,可他却因为贵公子的傲气,不愿意去工作。
经历过两次感情失败,徐家没落和人情冷暖之后,他开始选择堕落,每天要钱,有了钱就去抽大烟……
香芍药和凤归云看到他时,徐子年也看到了他们,忙的跑开了。
香芍药和凤归云回到华城也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这辈子,他们只有彼此就够了,哪里还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