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忙碌的冬季
把新做好的这一批酱油全部装瓶，密封好，宁启言抹了把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现在外面的气温，中午最热的时候将近二十度，晚上的最低温度却已经降到零度左右，而空间里还维持在零上十四五度。不过就算是十几度的温度，宁启言他们身着短袖t恤依旧忙的满头大汗。
这一批的酱油已经是和换购点交易的第四批酱油，再加上之前三批大酱、三批酱油，等下午换购点的人过来取货的时候支付完这一批酱油的信用点，他们光凭着这两个月的订单，就赚了差不多一万的信用点，这比宁启言卖家里的库存物资赚的快多了。
家里新收上来的黄豆足够按照现在的频率和分量一直做到明年春天，再加上已经收获的辣椒，只要之前试做的辣酱换购点那边觉得没问题，签下订单的话，这一个冬天下来，宁启言预计他们至少还能赚回来四五万的信用点。
在纸币重新恢复使用之前，宁启言觉得，他们家的家底就算不是最厚的，也绝对在现在的d市幸存者里属于土豪一类了。
这距离他预想中的承包土地建农场的想法更进一步，也许……他能畅想一下承包更多的土地？
看着宁启言坐在旁边一边走神，一边笑的一脸梦幻，宁晓文好笑的摇摇头，也不打扰他不知道狂奔到哪的脑洞，和胡子还有杜程一起把封好的酱油装箱，整理好，然后又开始清洗空出来的坛子。
之前辣椒收获以后他们家是一点空余的坛子也没有了，所以只做了四个小玻璃瓶的辣酱，其中三瓶他们自己家还有白家和汪洋那边一家一瓶先吃着，剩下那瓶就交给换购点试吃，签合同的问题不大，虽说不同地方做的辣酱多少都有些区别，但只要味道好，他不相信换购点会放弃他们的供货。
正好今天这批酱油送走以后就能空出不少坛子，如果上次让取货的人捎下去的辣酱没问题，今天换购点就能把合同一起拿上来签好。
如今家里做酱的坛子不光是宁启言以前家里存着备用的，大部分都是后来从换购点低价换来的。
坛子洗干净晾上，要送走的酱油也规规整整的摆放在墙角，没什么活了，宁晓文和杜程他们才重新坐下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
“承包土地的话明年真能承包下来吗？”胡子突然问。
“问题不大，除非明年再出事，耽误市里的重建。”杜程说道。
胡子点点头，应该……不能再出事了吧？！
“那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让猪和羊提前配种？”胡子看着院子墙边一排的猪圈和羊圈。
要是等到土地承包以后再配种，中间会浪费不少时间。最好是土地一下来，不管赶不赶得上春播，先把这些家畜安置进去，到时候一边养殖一边种地。
宁晓文也看向院子里的猪羊鸡鸭，“先配上吧，不管明年包地的事能不能成，咱们先做好准备。”
“可要是地没包下来，咱家院子装不下那么些啊！就现在这些已经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宁启言虽然有些走神，但也没耽误听胡子他们的话，“没事，先配着，要是万一明年就是包不下来，咱们可以先卖给何俊，他肯定愿意要。”
胡子点点头，配种的事杜程和宁启言不懂，他得带着杜程练练手。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和晓文都看明白了，调味品的制作和销售，虽然是宁启言牵的头，也一直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参与，但恐怕就像宁启言引导汪洋他们成立商店一样，最后还是打算交给他和晓文来制作和经营。
以他们四人之间的关系，要是说谢谢反而生分，所以胡子和宁晓文对宁启言一直期待着的农场也格外上心。
如果宁启言真是晓文堂哥的儿子就好了……
胡子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如果能有血缘的联系，再加上他们四人又注定了没有后代，那么将来四人合为一家，一直生活在一起也更加顺理成章。
不过要是晓文和启言真是叔侄俩，那他和杜程可真就把宁家坑惨了。
彻底绝后啊……
既然想起配种的事，这天开始，胡子就带着杜程一点点给他传授家畜配种方面的经验，胡子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没有任何的理论知识，他教给杜程的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同村人的经验。
而辣酱的合同没有任何意外，自然签成了。
整整一个冬天，宁启言一家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去年的清闲猫冬日子想都别想，就连因为路不好走而客流减少的汪洋一家人和本来就没什么事的白家也时不时的被拉了壮丁。他们有意避嫌，不接触酱料的制作，但帮忙装瓶密封没问题。
而且白家后挖的山洞就在宁启言家和王洋家之间，山洞面积不大，刚好够他们一家五人睡觉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多聚在王洋家聊天打牌。
三家的位置接近，每次成了一批酱，杜程和胡子就直接把坛子搬到王洋家，白家和王洋家就帮忙装瓶，装好以后也不用来回搬来搬去，到日子了，换购点的人直接到王洋家取货就行了。空出来的坛子刘佳她们就给刷洗干净，再让白诚毅和汪洋他们给宁启言搬回去继续用。
而宁启言家里，胡子带着杜程给长成的猪配上种，去年冬天才出生的小羊羔虽然长大了，却没到配种的最好时间，胡子打算再等一等，不过生过一次小羊的几只母羊没等胡子插手配种，就已经又带上崽子了。宁晓文那边还是和宁启言一起主要负责做酱，虽然现在看似很忙，但主要是因为在做辣椒酱的时候宁晓文一直是手工剁的辣椒，没用家里的搅拌机。这样虽然增加工作量，但就目前的订单数量，手工剁的话也跟得上订单。如果以后的订单量也不算太大的话，宁晓文打算尽量都是手工剁辣椒，这样出来的辣酱味道更好。
不只是大酱、辣酱和酱油。从夏天开始宁晓文就试着做的醋曲失败了几次之后总算做成了。除了前两次做醋曲的时候天气还算合适，后面几次都是放在土灶边，土灶的火不断，保证温度促进醋曲的发酵。
不过虽然醋曲做好了，宁晓文也确实酿成了醋，但这个冬天他们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也没把醋拿出去，只是他们三家私下做饭的时候自家吃。
按照现在的频率和成品量做下去，包括新收回来的黄豆，也只能支持到四月份左右，平台的大棚被用来种辣椒，宁启言他们也不打算改种黄豆，到时候黄豆用完了，下一批黄豆收获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就停下酱油和大酱的制作，改成酿醋。这一批辣椒大概在二三月份的时候收获，辣酱也大概就能做到五月份左右，到时候再改成种植西红柿，开发番茄酱。
另一边，一直和何俊交易的鸡鸭因为决定扩大自家的饲养数量，所以只能暂停交易。何俊虽然失望，但也理解。哪怕他们第七驻地饲养鸡鸭的事已经捂不住了，几乎所有驻地都盯上他们的鸡鸭和鸡蛋鸭蛋，他也不能强制宁启言他们继续交易啊。明摆着明年d市要重建，宁启言家早早就预约上的土地也已经通过军队在政府那边挂上号了，何俊自然清楚宁启言他们肯定是打算留下鸡鸭为将来包地养殖做准备。
今年冬天宁启言家这条线的巡查还是韩岩他们排负责，所以韩岩偶尔过来串门的时候，宁启言也听说他们第七驻地因为养的那些鸡鸭，经常被其他驻地的人过来软磨硬泡。
不过杜程和胡子跟着巡查队下山去驻地找何俊谈暂停交易的事儿时，何俊完全没提他现在被人围追堵截外加软磨硬泡的水深火热生活。很痛快的就同意暂停交易，不过要是政府规划的土地下来的晚，宁启言他们养不了太多的家禽的话，他希望宁启言他们再开始交易的时候还能首先选择他们第七驻地。
对于这点杜程和胡子当场就答应下来。
一直以来和何俊合作的都很愉快，而且相比其他陌生的驻地，于情于理他们当然愿意和何俊交易。
等到说完事，杜程临走的时候轻描淡写的问：“对了，差点忘了，快过年了，启言让我问你，猪肉要吗？”
正准备送杜程和胡子两人离开的何俊平地一踉跄。
“猪？”何俊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走音。
杜程点点头。
“要！肯定要！必须要！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何俊站稳身体，两眼冒绿光的看着杜程。
猪啊！那可是猪啊！都快两年没尝过猪肉的味道了！！
就算他们驻地养了不少鸡鸭，除了留着下蛋的母鸡和母鸭，长大的公鸡前前后后也杀了十几二十只了。可架不住吃的人多啊！光他们自家驻地就将近一千人，就算最多一次杀了五只鸡，也不过是每个人能尝上那么一点点的肉味。要是打饭的时候能从菜里扒拉出一点鸡肉，那简直就像人品爆发似的。
更何况鸡啊、兔子啊，哪里赶得上油油的猪肉吃着过瘾？！
胡子撇撇嘴，“还越多越好？有的吃就不错了！”
何俊咧嘴笑笑。
“那行，距离过年也不远了，这段时间只要没有暴风雪，我们年前还能下山一趟，到时候直接给你们活猪。要是雪太大下不来的话，就得你们自己上山去我们那拿了，只不过上山的话就不是活猪了。”杜程说。
何俊点点头，他一直认为宁启言他们属于中间商，从某一家不想直接出面的人家那里弄到家畜，然后把他们吃不下的多余的部分交易给他。
而且之前几次交易鸡鸭的时候都是宁启言他们开车送来的，那么多的活物如果是从苍云山的安全区出来的，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所以他猜真正养殖这些家畜的人家恐怕根本没住在安全区里。想想也是，要是安全区里真有人能养这么多东西，还不早早就被政府的人盯上，哪里轮得到他何俊买到手。
所以他自以为理解宁启言他们的难处，要是风雪太大，没办法把猪送到驻地的话，他们就只能带上山，而进了安全区，活猪太打眼了，肯定要杀完猪再搬上山。
这也是宁启言和杜程他们为什么从没直接解释这些家畜的来源，而是似是而非的给其他人一点猜测的线索，剩下的不需要他们亲自补充，猜测的人自然会脑洞大开的帮他们把前因后果脑补明白。
第90章 活猪
过年，也就意味着忙碌的冬天过去了一大半，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春播了。
不像去年正好在最冷的时候，今年的除夕在二月中旬，外面的气温已经开始回暖。
经历过一次暴雪严寒的冬季，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就凸显出来。相比去年冬天的封山，今年除了暴风雪的时候，广播要求所有人必须待在山洞之外，其他时间，哪怕路上积雪很厚，在外面走动的人们依旧很多。
杜程和胡子从何俊那回来之后，一直到除夕之前，连续十多天的大晴天，他们按照之前说好的，送走年前最后一批酱料，第二天就四人一起下山。
也许是为了方便各个驻地的士兵隔三差五到山上执勤，也许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安全区外到各个驻地之间的道路经常清除积雪，这也方便了宁启言他们开车去找何俊。
上一次杜程和胡子开着自家的车出去，这回半路上还得把猪从空间里放出来，就宁启言的那辆车根本装不下，所以他们租了一辆小货车。
小货车的后车厢是密封的，胡子在前面开车，半路停靠在路边，宁启言下车钻进后车厢，放出来之前选好的两头猪。外面不比空间，哪怕是密封的车厢温度也在零下十几二十度，宁启言看着就算盖上厚厚的干草依然冻得发蔫的两头猪，也不敢耽误时间，关好后车厢的门就钻进车里，催着胡子尽快赶到何俊那。
要是这两头猪半路冻死了，猪血就会凝结，不仅放不出来多少猪血，猪肉的味道也会有影响。虽说有的吃就不错了，但能活猪交易最好还是给何俊活猪。
而何俊那边，自从杜程上次说了有猪，他就早早准备好地方，不管杜程什么时候把猪送来，都能直接安置进去。
如果能养住，他还是希望把猪养到除夕那天再杀，当做第七驻地年夜饭的主打菜。
宁启言他们到了以后，何俊看着后车厢里两头瑟瑟发抖的猪，惊喜万分，在他的预计里，宁启言能给他们一头猪就不错了，没想到多了一头。
一瞬间，何俊就想好这两头猪的去处。
要是只有一头的话，他拼着来年一整年都被其他驻地的那群后勤骂铁公鸡，他也会把整头猪都护住了，留给自家驻地的战士们。
但两头的话，他完全可以大方一点，资源共享嘛！拿出一头，放在明面上，分一分，虽说每个驻地能分到的肯定不多，但再少那也是猪肉啊！就像胡子上次说的，有的吃就不错了，嫌少别要啊！他们自己都不够吃呢！
至于另一头，那肯定是要藏起来，留给自家驻地。
何俊招呼着周围的士兵把两头猪抬进提前准备好的仓库，这间仓库紧邻食堂，温度比其他的仓库高不少，至少能保证猪暂时不被冻死。
进入仓库以后，何俊才让人搬来称，给猪称重。
一头二百三十斤，一头二百六十斤。这年头能把猪养的这么肥，难得了。
一斤猪七十信用点，宁启言直接报价，何俊很痛快的当场转账。抹了零头，转眼三万四千点信用点到手。
何俊作为第七驻地后勤总负责人，他的支出有限额，哪怕现在信用点代替钱币，军队有一定数额内信用点的发放权限，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这三万多的信用点。但好在宁启言空间里除了留下配种的两头公猪外，能宰杀的公猪有六头，考虑到明年承包土地需要的信用点肯定越多越好，宁启言才决定拿出两头交易给何俊。这才误打误撞让何俊在支出的信用点上有了回旋的余地。除了何俊准备留下给自家驻地的猪以外，另一头猪肯定不可能白白分给其他部队，到时候猪肉的价格调高一些，还能把他们自己的那头的价格分摊的再少一些。至于其他的驻地，每家能分到几斤猪肉就不错了，就算一百点一斤，也花不了多少信用点。
交易完这两头猪，宁启言和杜程他们就急忙往回赶，虽然过年这段时间他们把订单交付时间延后，能多休息几天，但空间里正在抱窝的鸭子算算日子，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他们还得赶回山洞，进空间守着小鸭子们破壳。
回到安全区，把租用的货车还回去，杜程和胡子一人扛着一个箱子，而宁启言和宁晓文则相互搀扶着踩着厚厚的积雪上山。
杜程和胡子扛着的箱子里装着前几天他们在空间杀的那头猪，正好借着这次下山的机会，就当是从山下换来的。反正董文安他们都知道宁启言家有家畜的门路，不用非得等包地之后再把东西露出来，提前给大家打打牙祭，否则彼此关系这么好，宁启言他们自己在空间吃香喝辣的，虽然没有顿顿大鱼大肉，但也不缺油水，而白诚毅他们却还是干啃地瓜，连只鸡都舍不得杀，他们心里不忍心。
艰难的爬到山顶，宁启言他们也没回家，直接带着东西敲了敲王洋家的大门。正好白诚毅他们也在。
不说光空手爬山都要累成狗的宁启言和宁晓文，就连一直体力不错的杜程和胡子放下箱子以后差点累瘫在地上。
爬山没问题，每人扛着一百多斤的东西也没问题，但扛着这么多东西爬山，走的还是将近一米多深的雪地，就是杜程和胡子也扛不住了。
“我靠！求包养啊~~”汪洋凑在箱子旁，一打开箱子，看见里面的肥瘦相间的猪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听着汪洋没脸没皮的话，扶着杜程和胡子坐到火炕上的白诚毅和张伟也好奇的跑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汪洋这小音颤的激起大家一片的鸡皮疙瘩。
其他人也忍不住看过去，一看不要紧，就连脸皮最薄的杨宇都一副就包养的表情看向宁启言。
宁启言无力的摆摆手，“看好哪块自己拿，就当是年货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不客气，打开两个箱子，一边把肉拿出来，一边还研究着这块肉是猪的哪个部位，怎么吃好。
有了这一整头猪的年货，鸡蛋鸭蛋也不缺，蔬菜上有土豆和张平国之前在田地边上种的一小排营养不良的萝卜，这一年的春节三家吃的油光满面。
春节过后，平台上的辣椒成熟的差不多了，宁启言四人把所有辣椒收回来，准备改种西红柿。不过西红柿的种子不够，算上地震前宁启言买回来的那些，再加上后来在空间种植的时候特意留的种，才勉强能把整个平台大棚种满，但这些种子不可能全部成活，所以宁启言又到换购点换了些种子回来。
相比玉米这种好种且政府推行的作物种子，西红柿等其他作物的种子价格很高。一方面是环境影响的成活率低，一方面是现在d市政府还是希望市民大量种植易成活且产量高的庄稼，既能保证日常食物，还能增加政府的库存，为重建期间粮食的供应做基础。
不过种子的价格再高，种成之后制作成番茄酱销售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空间，所以宁启言他们也不改变计划，买到足够补种的种子后，西红柿也正式下种了。
除了下种和收获，还有中间施肥的时间，其他时候平台上只要时不时的去看看，保证给大棚加温的土灶一直烧着煤，再根据生长情况浇浇水，拔拔草就行了。
因为越做越顺手，以及换购点后来又送上来一批做酱的坛子，原计划能做到四月份的黄豆提早用光了，所以三月初，山上的冰雪还没融化，宁启言和宁晓文就开始准备酿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