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瞧见了只唬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帮忙,她弯着身子试图从沈毅堂怀里接过晋哥儿,只晋哥儿睡姿过于舒适,小屁股撅着,整个身板都背对着沈毅堂趴着,力道悉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他的手掌上。
春生只小心翼翼的扶着晋哥儿的脑袋,让他的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待他靠稳了,便一只手绕到了晋哥儿的背后,另一只手从晋哥儿的腋下插过,双手一用力便将晋哥儿抱了起来,只见那沈毅堂也随着春生的起立一把艰难站了起来。
春生一愣,这才发觉那沈毅堂竟然也还抱着晋哥儿的小身板,忘记了松手了,又或者是他已经松开了手,只春生搂住了晋哥儿搂得过于用力,沈毅堂的一只手还卡在了春生的胸前,一时挣脱不得。
春生的脸瞬间唰的一下,红得滴血。
她只有些慌乱的将晋哥儿抱开了些,只晋哥儿浑身肉肉的,年纪不大,重量倒是不小,春生力气不大,又唯恐吵醒了他,她的手受不了力气,又许是情急之下慌乱的紧,越是心急越是办不成好事儿,只见怀里的小人儿不住的往身下滑落,春生只得将晋哥儿往上颠了颠,却感觉得到胸前的那只大掌随着她上上下下的动作不住的往她胸脯上来回抚弄。
春生快要哭了。
第89章 哗然
沈毅堂原本是想让春生将晋哥儿放到软榻上歇着的,怎知出了这样的变故,感受着从手指间传来的温柔触感,那样的柔软,他顿时两眼发直的盯着春生,不能言语。
春生费力地调整了下姿势,总算将晋哥儿的身子拉开了些,可是却见那沈毅堂一动未动,手掌还握着她的,春生颤着声音唤着:“爷···”
沈毅堂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慢慢的将手掌松开,然后缓缓地抽了出来。
春生红着脸抱着晋哥儿,直接逃也似的出了书房。
沈毅堂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脸羞涩的溜走了,他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慢慢地将自个的手掌举起盯着瞧着。
指尖依稀还残留着方才温热香软的体温,春生不过是才刚刚发育的身子,他堪堪一掌便握住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沈毅堂心里这样想着,顿时胸腔一荡。
他其实并不是故意的,只他抱着晋哥儿的手还未来得及松开,她的身子便已经靠了过来,直接将他的手禁锢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时,手下意识的探了探,便已是方才那副局面了。
沈毅堂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方才那张红得发烫的的小脸,他的手掌不由慢慢的收紧,握成一个拳头紧握住,最终忍不住咧嘴一笑。
没想到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缠绕许久的烦愁好似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了。
春生将晋哥儿送回去之后竟然不敢回到书房去了,她一直拖延着返回的时间,却觉得这日的时日过的无比的缓慢,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回到那间屋子里与那沈毅堂单独相处。
春生逼迫着自己不要多想,那不过只是个意外之举,可是那样一幕幕画面还是不断地在脑海中反复的出现,春生心中满是懊恼不已,真想一把将自己给掐死算了,口口声声满是不情不愿,可是到头来却做出这样的举动,得叫人怎样想,莫不是口是心非,欲拒还迎不成?
只要想到那沈毅堂这样想着,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浑身止不住的发颤,这往后还如何能够伺候得下去啊!
春生脑子里一团乱,一低头,便发现晋哥儿砸吧砸吧着嘴睡得无比的香甜,春生心中来气,就是这个闯祸精,若不是晋哥儿今日来了这一茬,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春生直接伸出两个手指头两手捏着晋哥儿的小鼻子,瞧他哼哼歪歪的快要被她弄醒了,这才作罢。
一回头,却发现林氏正立在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春生一愣,低声喊了声:“娘亲···”
那沈毅堂自春生走后,便在书房里等了一段时日,见她还不见回来,心知是在害羞,不敢回来面对他,他也不恼,反倒是觉得这幅小模小样的样子反倒是招人喜爱,总比那样拉拢着一副脸子不言不语要可爱鲜活得多。
他与她之间放佛因着这个莫名的举动,终于亲近了一步呢。
沈毅堂在书房中转悠了几下,无意间瞧见了窗户边几子上的那副棋局,便想起是那日夜里自己与自己的博弈,见此刻棋局还原封不动地摆着便也丝毫不觉得诧异。他自来便有这样的习惯,一副棋局若是尚未下完,下回若是得了闲在继续,书房里的丫鬟们都知道他的习惯,是轻易不会去动的。
只这回往那棋盘上一瞧,沈毅堂不由愣住了,这棋盘上的棋局分明不是自个上回自己博弈的局面了,只是那一子一落,分明又是自己落下的,待沈毅堂细细瞧来,这才发现,原来棋盘上只比自己当时多了一颗棋子,不过是这一步,便犹豫抽丝剥茧般,整个局面焕然一新了,沈毅堂心中微微诧异,想到这落之之人乃是何人,不由心中一动,又随手执起一颗黑子往那棋盘上一放。
待春生回到书房地时候便发现那沈毅堂已经离去了,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整个五房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那沈毅堂竟然带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童回来了,后来得知那小孩童竟然就是庄子里的家生子,且是那书房伺候的三等丫鬟陈春生的弟弟。爷竟然将那个小孩童一同带进了书房重地,并与那陈春生姐弟二人待在书房里整整处了一个下午时长,直至那小孩童睡着了这才被送了出去。
整个院子里一片哗然。
若说爷半道上捡回来一个孩子,后得知竟然是某个丫鬟的弟弟,带来了交给那个丫鬟便无事了,可是非但如此,还异常亲近的牵着那个小孩儿,将他带进了书房,一待便是整个下午,这其中的章程若是深究起来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且不论那沈毅堂是个怎样注重体面的人物,一个是身份高贵的主子爷,一个是下作的家生奴才,这两者间本身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原不该这样亲近的,可若是这里头因着某种缘由的话,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呢。
且那陈春生本就生了那样一张脸,又联想到前段时日所有发生的事情,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竟然件件都与那陈春生有关。这稍微心思通透活络点的便已然能够猜测到这其中的章程。只心中仍是难以置信,毕竟,那个小丫头自来深居简出,整日只窝在书房里极少出来走动,并无甚存在感,若非因着进府有段时日了,平日里哪个能够惦记起。
只印象中那还只是个小女孩儿啊,才与香桃一般大小啊!
今日这件事儿在院子里几乎算是传遍了,蝶艳几乎快要咬碎了腮帮子,满脸嫉恨道:“那个小烂蹄子,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竟然在书房重地便勾着爷们干起了这样的勾当,你看她小小年纪当真是恬不知耻,若是让旁人知道这样的贱货蹄子在房里伺候竟然伺候到了爷的床上,指不定怎样打了咱们五房的脸呢!便是叫老太爷老夫人知道了,定容不了她!”
若是在书房里便与人寻欢作乐,这样的风流韵事只会有碍名声,只是,她怕是忘了,此人乃是沈毅堂,不过是又往自个身上平添了一件风流佳话,旁人兴许会有碍名声害怕阻了前程,可是于那沈毅堂又有何惧?
绣心捂着嘴笑道:“姐姐,你这可真是说笑了,爷素来亲厚,便是平日里待咱们这些个当奴才的也从不摆架子,他对春生的弟弟亲近,那是晋哥儿讨人喜欢,你我不也觉得晋哥儿伶俐可人么?这与春生又有何干?弟弟招人喜欢姐姐何错之有?再者,姐姐哪知眼睛瞧见春生伺候爷伺候到了床上,春生才几岁,哪里懂得了唯有姐姐才懂得的那些腌臜事儿,姐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指不定咱们五房的脸面就是这样遭人四处编排遭人打脸的呢?”
绣心一边说着,一边扭着圆润的腰肢打开门出去了,噺鮮 只留给她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你——”蝶艳本身就气恼愤恨,又平白被人讽刺一番,偏偏辩驳不得,只气得将桌子上的碟子,杯子摔碎了一地。
而这正院发生的事情也早就传到了东厢房中,只因那玉迭惦记着林月茹的身子虚弱,便给瞒下了,玉迭脑海中浮现出春生那张俊俏的小脸,心中由最先的不可置信,到慢慢的似信非信,只心中苦笑着,心道:幸好当初选择住在了揽月筑,离得正远,较为清闲自在,若是当初留在了后院,那可真是糟糟切切不得安宁,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闹得人尽皆知呢!
玉迭对着寻欢报喜吩咐道道:“切莫在姨娘跟前失了言语分寸,姨娘身子弱得很,得需静养,万不可因着这些没影的事儿扰了姨娘的清净,可知道呢!”
报喜立即道:“知道了,玉迭姐姐!”
寻欢却道:“姐姐,这只怕不是没影的事儿,真的,前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我觉得得让姨娘心里头有个底好些,爷这几日好不容易与咱们姨娘亲近了,可万不得被旁的狐媚子给缠住了啊,要到了那个时候才当真让姨娘上心呢!”
报喜拉了拉寻欢的袖子,小声道:“你可别乱说,玉迭姐姐自然晓得该怎样做。”
寻欢却强着一张脸,显然十分不赞成玉迭的说法。
玉迭心知寻欢的性子,知道她历来“嫉恶如仇”,多少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情她们不懂,她兴许了解一些,心知即便是告知了林月茹非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不过是平添了忧愁与烦恼罢了。
玉迭对寻欢与报喜道:“你们两个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寻欢与报喜二人退下,报喜拉着寻欢道:“我觉得玉迭姐姐说的在理,姨娘现在身子不好,若是知道了这一遭身子愈发受不住该如何是好,你啊,可不许在姨娘跟前添乱知道不,我觉得这些不过是府里瞎传的,又无凭无证的,再者,咱们一块长大的,我瞧着春生不像是那号人!”
寻欢却白了她一眼,道:“空穴不来风,正是因着一块长大,你不会不知她是什么人吧,旁人或许不辩真假,若是她的话——”寻欢冷笑道:“她的心可大着呢!”
第90章 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