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男人略一使力,直接将女子拉入怀中,那股馥郁的桃香直往鼻间涌去,又香又甜,比起最浓稠的蜜糖也不差什么。
喉结上下滑动着,大当家盯着娇艳欲滴的唇瓣,再也受不了这种诱惑,他缓缓低下头……
“唔!”
男人闷哼一声,俊朗的面庞狠狠扭曲,宽厚的手掌死死捂住下.身,疼的直冒冷汗。
瞧见他这副模样,薛素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试探着道,“小妇人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大当家怎的这般不中用?”到底也是自己男人,若……真出了毛病,委实不妥。
等了好半天,这人也未曾开口,正当薛素心里七上八下,万分忐忑时,他突然抬头,在颤巍巍的惊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大阔步往瓦房里走。
“我中不中用,夫人一试便知。”
……
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薛素只觉得疲惫极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床褥上,由于出汗的缘故,她身上的桃香更浓,也更醉人。
结实铁臂搂着纤细的腰肢,一下下拍抚着,下颚抵在圆润的肩头,因胡茬儿没有刮干净,刺棱棱的十分扎手,将脖颈处柔腻的皮肤都给磨得通红。
见到这一幕,他心疼极了,轻轻吹着气,又舍不得松开,毕竟是头一回抱着女人,这种滋味儿委实难忘。
薛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藏在棉被中的手狠狠拧了下大腿根儿,杏眼里顿时积聚着一层水雾,泪珠儿不断打着转儿,顺着绯红的颊边滑落,模样甭提有多可怜了。
“大当家护持寨子里的村民,又将小妇人从岳山人手下救出,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哪曾想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当真无耻至极!”边说着,她边以手掩面,低低的呜咽声顺着指缝儿透出来,男人听在耳中,只觉得被人狠狠打了几拳,面庞涨成了紫茄子色。
“我、我不是有意的。”
薛素暗暗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厮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不是有意的都能做出这档子事儿,若真心存恶念,还不得将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既然如此,烦请大当家将小妇人送回京城,也好过留在寨子里,让人肆意轻贱……”
闻得此言,男人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等强夺人.妻的恶事,但此时此刻,他不止没有一丝悔意,还恨不得将薛氏永远留在身边,管她是不是别人的妻子,他都不在乎。
“岳山的匪类尚未除尽,万一你给他们通风报信,该如何是好?”
“小妇人就是被岳山人掳到此处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做出那等自投罗网之事。再说了,你本是我家的邻居,现下这样如此,日后以何面目回到京城?以何面目对待自己的家小?”
说话时,薛素将手放下,水眸紧紧盯着他,眼圈微微泛红,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泪,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令人心疼不已。大当家在寨子里呆了九个多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当即便愣住了。
“我真成亲了?”他反手指着自己,眼底透着浓浓疑惑。
“骗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不止娶了妻,还纳了几房美妾,家中莺莺燕燕足有一群,当真过的是神仙日子……”
一开始大当家还有些怀疑,到了后来,他心里彻底有了数,知道眼前的小女人肯定是在扯谎。
他虽从山崖上摔下来,跌破了脑袋,但性子喜好却不会有任何改变,在薛氏出现之前,他对女子没有任何兴趣,寨子里的姑娘主动献殷勤,他不止没觉得喜悦,甚至万分厌烦。
但在面对薛氏时,眼前的女子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今日终于将人抱在怀中,彻底和她融为一体,虽不合规矩,不合礼数,他却并不后悔。若是能够重来的话,他还会如此。
眼见男人的面色越发阴沉,薛素下意识觉得不妙,呐呐住了嘴。
还没等她开口,便瞧见门外有人影晃动。
“薛夫人,你在吗?”
听到杨九儿的动静,女人白净的面皮霎时间涨得通红,哑着嗓子道,“杨小哥,小妇人身子有些不爽利,便躺在床上歇了会儿,你可有要事?”
“没什么事,我刚才给大当家送饭,他没在院子里,薛夫人可知他去了何处?”
“最近大当家经常去后山打猎,莫不是进了山?他武艺高强,即使碰上猛兽也能全身而退,你不必过分担心……”
杨九儿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暗暗点头,发觉女人的声音十分沙哑,他赶忙道,“薛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好生歇息吧,若有需要,我马上下山请大夫。”
薛素连忙拒绝,又费了不少口舌,才将杨九儿骗走。
待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松了一口气,小手拍了拍丰满的胸脯,扭头一看,发现男人紧贴在她背后,声音低沉道,“夫人当真是谎话连篇,若不是杨九儿性子单纯,哪会被你轻易糊弄过去?”
“杨小哥最是守礼不过,怎会像大当家这般厚颜无耻?不止做了恶事,还没有生出半分羞惭之心,你的脸皮当真是厚比城墙!”
因为心绪不平,女人白生生的小脸儿浮起飞红,比起初绽的花蕾还要柔嫩,大当家呼吸急促,别过眼去,不敢多看。
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薛素对楚清河甭提有多了解了,细腻指腹轻轻描绘着刚毅的面庞,她故作疑惑的发问,“大当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害了病不成?面颊烫的这般厉害。”
“别胡闹。”
“不胡闹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浓黑剑眉皱紧,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你死了回京的心吧,我不会放你走的。”
“小妇人虽家财万贯,但家中只有幼子跟侄女,根本无法护持,也敌不过性情贪婪的族人。若大当家不嫌弃的话,待岳山事了,不如亲自陪小妇人去京城一趟,将恶人解决后,再回到寨子里也不迟。”
“你夫君呢?”
薛素不由冷笑,“那个混帐东西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既不能照顾妻小,也无法承担责任,哪里能比得上大当家英武?”
明知女人是在随口胡诌,他却连犹豫也没有,缓缓点了点头。
见状,薛素笑的无比开怀,一双杏眼都眯成了细缝儿。
“既然大当家答应了,还请快些离开此处,若是被人发现,我哪还有名声可言?你是男子,又有不少女儿家爱慕,自然不在意此点,但小妇人却不能由着性子来。”
见她毫不留情的开口驱赶,大当家面色黑如锅底,三两下将衣裳穿戴整齐,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快步走到河边打了水,又去厨房将水烧开,这才冷着脸,端着盆子进了屋。
从木架上取了锦帕,沾湿后仔细擦了擦那张柔嫩的小脸儿,甭看这人浑身散发着冷意,但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温柔,将薛素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这才闷不吭声的走了。
下午杨九儿看到大当家,整个人都愣住了,惊奇问道,“您的胡子呢?之前不是说要蓄须,怎么都给剃干净了?”
男人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胡须实在碍事的紧,便直接剃了个干净,这副模样如何?”
杨九儿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您相貌堂堂,无比俊朗,又十分勇武,要是寨子里的姑娘瞧见您这副模样,肯定春心萌动。”
大当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却想知道薛氏如何看待,偏偏他拉不下脸,根本不会主动发问。
第145章 强扭的瓜也甜
岳山的匪徒性情残暴,无论男女老少,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那个扮作客人将薛素掳出来的女子,近段时日一直被关在柴房中,她手筋脚筋全被挑断,又没有及时医治,就算皮肉长好,以后也使不出力气。
对于山贼而言,全身武功尽失,便和废人没有任何区别,即使侥幸从寨子里逃脱,回到岳山也不会有半点出路。
想到此,女贼心中涌起了阵阵绝望,偏偏她没勇气寻死,只能跟同伙一起被关在柴房中,一日一日熬着。
杨九儿给岳山人送了饭,提着食盒往回走,刚走到岔路口,便瞧见前头站了个秀气女子,他赶忙叫了一声,“荷月,你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衣裳?最近夜里寒凉的很,薛夫人若是受了风寒,也不好医治。”
荷月是于哥的亲妹妹,从小在寨子里长大,她生的杏眼桃腮,五官秀气极了,虽不算美艳,却也是个小家碧玉。
只见她双手掐腰,没好气道,“薛夫人薛夫人,那到底是什么人物?凭什么让我把衣裳给她?”
“她是被岳山人掳到此处的,本就受了不少苦楚,你多担待着些……”
“为何要我担待?她住着最好的瓦房,顿顿能吃着荤腥儿,大当家还经常进山打猎,猎物全都进到了她嘴里,我一点好处没得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于荷月越想越气,脸色涨得通红。
“那支珐琅银钗换了十两纹银,不都给了寨子里的乡亲们吗?我还买了不少米面回来,人家也不是白吃白喝。”杨九儿好声好气的解释。
“十两银子就多了?薛氏一看就出身高门,拿出这点钱,跟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也就你傻,被那副皮囊勾的神魂颠倒,才会上赶着去她面前献殷勤。”
嘴里一边骂着,于荷月一边盯着瓦房的方向,眼底满是嫉恨之色。
在薛氏上山之前,她是寨子里最标致的姑娘,很有可能嫁给大当家,但那个女人一出现,就将她的风头彻底压了下去,甚至还住在大当家旁边。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薛氏不要面皮,使出什么狐媚子手段,将大当家给糊弄了,她该如何是好?
杨九儿紧紧皱眉,怎么也没想到于荷月会说出这种话来。普通人忙忙活活一整年,都不一定能赚上十两银子,薛夫人只在寨子里住上几日,便给了这些银钱,已经算是厚道了,哪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于荷月的胃口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跟你说不通,还是去找于哥吧。”
于荷月生怕杨九儿告状,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随后跟了上去,待见到那个精壮的汉子时,她眼圈儿一红,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我等了这么长时日,就是为了嫁给大当家,眼下薛氏跟他走的那般近乎,我该怎么办?”
“别胡说八道,薛夫人早就嫁人生子,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跟大当家有牵扯?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你红口白牙的往人身上泼脏水,难道就不觉得心虚吗?”
正在争执的档口,帘子忽的被人掀开,俊朗男子板着脸走进来,环视一周,冷声问道,“你们在吵什么?”
平日里大当家一直蓄着络腮胡子,模样虽然英武,却跟俊美没有任何关系,但今天全然不同,他下颚处的短须都剃了个干净,深邃轮廓展现在众人眼前,高鼻深目,气势不凡,跟土里刨食儿的庄稼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荷月见状,怀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似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以手掩面,耳根通红一片。
“大当家,您怎么成了这样?”于哥愣愣地问。
“胡须碍事,便给剃了。”一路走来,不知多少人都盯着他看个不停,男人早就习惯了。
“方才我听到你们在谈薛氏,她怎么了?”
于荷月眼神一闪,暗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赶忙开口,“大当家,薛氏到底也成了亲,有了孩子,必须得顾及自身名声,独身一人住在瓦房中,委实有些不妥,不如让她跟李婆子呆在一起,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
不知怎的,听到于荷月的话,大当家就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女人的腰肢又细又软,浑身皮肤雪腻柔滑,就跟品相上佳的冰纨一般,挑不出半点瑕疵,即使她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他血液中的那股热意都不会消散,只能想着她,念着她,又怎会舍得将人送走?
“寨子里哪有那么多的规矩?我会照顾薛氏,你们无需插手。”男人斩钉截铁道。
于荷月俏脸惨白,身子仿佛筛糠似的不住颤抖,她扯着嗓子叫喊,“大当家,你是不是被薛氏迷惑了?她就是个狐狸精,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根本配不上你!”
听到这些诋毁的言辞,大当家的神情一点点冰冷下来,鹰眸中透着浓浓的杀意,丝毫未加掩饰,将于荷月骇了一跳,她大气都不敢喘,连连往后退。
“于氏,管好你的嘴,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就从寨子里滚出去!”
说完,大当家转身离开,杨九儿也跟了上去。
走出了老远,杨九儿期期艾艾的问,“您不会真看上薛夫人了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九儿挠挠头,道,“薛夫人的确貌美,就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但她出身高门,一看就不是过苦日子的人,且她还是有夫之妇,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不管这瓜甜是不甜,薛氏我要定了。”
*
与楚清河分隔将近一年,突然敦伦了一回,薛素只觉得疲惫极了。就算睡了一觉,腰肢依旧酸软的厉害,不止如此,她还觉得口干,若是呆在桐花巷,自然有丫鬟将茶汤送到近前,但山中的瓦房只有她一人,便只能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穿着妃色的肚兜儿亵裤,薛素踩着绣鞋下地。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大当家回来了,便未曾理会,只顾喝水。
“你!你不要脸!”
听到女人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发现是个年轻的姑娘站在跟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模样甭提有多瘆人了。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薛素面色不变,手里捧着白瓷碗,慢吞吞坐在床沿边,柔声问,“小妇人做错了什么,要被姑娘如此责骂?”
方才被大当家训斥了一通,于荷月心有不甘,便直接跑到了瓦房中,本想与薛氏理论一番,没想到竟看到了这副场景。
即使她尚未出嫁,不通人事,也知道那些斑驳的红痕究竟是如何留下的,怪不得大当家会如此维护这个女人,她就是个狐狸精!
“你分明嫁了人,为何还要纠缠着大当家?”于荷月咬牙质问。
这话薛素就不乐意听了,她冷着脸反驳,“他人高马大武艺高强,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强夺了他的清白不成?男女之间的这档子事,主要就是‘你情我愿’四个字,若大当家不愿意,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半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