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既然能够发现方哲眼神不对劲，自然也就知道方哲并未在想什么好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又继续说道，“那日天帝怒火冲天，身为四御之一的勾陈帝君请命下界缉拿朕。妄言要严惩于朕，哼！”
“四御，勾陈帝君？”方哲喃喃至于，这些东西他从未接触过。倒是嬴政，显得很是了解的模样，难怪是能和天庭硬怼的存在。方哲抿着唇，继续看向嬴政，想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勾陈？”嬴政那双眸子泛着冷光看向方哲，方哲尴尬地笑。他感觉此刻的嬴政极为瘆人，尤其是他那双冷色的眸光没有丝毫的情绪，看不出喜怒。
“呵——”嬴政轻笑一声，“那勾陈乃是天庭位高权重的四御之一，统御天下万雷。辅佐天帝权衡南北两极和天、地、人三才，协助中天北极并主持人间兵革皇权之事。”说道这里，嬴政又是一顿，而后继续说道，“也合该勾陈倒霉，朕的江山本就该巩固没有多久。龙气正盛，那勾陈不能运用神通起人间兵革之事。”
方哲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听着嬴政的话。从嬴政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对于方哲来说，犹如天书一般。这件事不仅涉及天庭，甚至还是听上去就很厉害的四御帝君。
倒还是因为方哲的三观早已经崩塌得不成样子了，若是以前，方哲一定会骂嬴政一声中二病，然后将嬴政赶出超市。即使是现在，方哲对于嬴政所说，还是有所怀疑。
但嬴政似乎并不想要计较，他接着又说道，“那勾陈倒也是个胆大的，他竟单枪匹马地冲入本座皇宫想要与本座一决雌雄。”嬴政笑得很是猖狂，“那勾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剩余的几位，要么是他的师伯，要么便是远古便已存在的家伙。他——不过一个小小的昆仑派弟子，若不是封神之时占了便宜。他如何能够成为勾陈帝君，不过就算是有着星辰帮助，他勾陈还是败北而逃。”
刺耳的笑声在方哲的耳边响起，但方哲却越听越惊悚。嬴政话里的信息越来越多，从勾陈到了封神。他不知道什么封神，但也知道那一定是在秦朝之前的事情。而勾陈帝君竟然是昆仑派的弟子，更是让他诧异万分。
听上去，方哲有种身在梦里的感觉。像是天书一般，方哲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现在这个目瞪口呆的自己。
清辉听见勾陈是昆仑派弟子时，手用力的捏紧了七宝妙树。原本清明的眼睛染上了血红色丝线，看想去像是要发狂一般的征兆。
“若非龙气的压制，那勾陈又怎么会是朕的对手。若非远古大能的帮助，朕又何至于一败涂地，落得被封印的下场。”嬴政冷哼一声，目光凛然地看向方哲，“那勾陈被朕的大将军王翦打跑之后，依旧不死心。你可知，他竟然想到了何种毒计？”
“什……什么毒计？”方哲歪着脑袋，看向嬴政，目光中的疑惑很是不解。
嬴政嘴角勾起冷笑，慢悠悠地说道，“那勾陈帝君竟然化为徐福，让远古大能遮蔽住朕的思想，让朕思绪大乱。他以炼丹为由，接近朕。那时的朕被那远古大能遮蔽住了思想，并不知道作为巫族的朕本就寿命悠远。而那大能的手段亦是高明，竟能够挑起朕的怒火。那段时日，朕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火。”
“而后，朕在骊山狩猎之时，遇上了一个女子。”嬴政嘴角的冷笑声越来越大，“那女子或许你也听过她的名字。名叫骊山老姆——那便是勾陈请来故意麻痹朕的大能之一。”
方哲背脊有些发凉，听到这里，他直觉嬴政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在骗他的。若是为了不能祭祖，天庭也没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牵扯出一连串似的漫天神佛来。一口凉气被方哲吸入体内，方哲神色不变地看向嬴政，他还想要知道，嬴政后面究竟还会说些什么。
“那骊山老姆让朕沉迷女色之中，而勾陈却暗度陈仓地将朕的十二金人取走。后来，他便找了一个由头，想要重返天庭。”嬴政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勾陈不自量力！”
第36章 十二金人
满天神佛中, 方哲耳熟能详的并不多。骊山老姆他也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而已, 勾陈帝君倒也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方哲细想之下，越发觉得嬴政的话有古怪。首先，天庭为了祭祖一事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根本说不过去。何况, 勾陈帝君对于十二金人太过执着, 根本就不像是祭祖而发怒。其中定有隐情。其二, 骊山老姆的出现让方哲更能清晰的感觉到, 嬴政的十二金人主要作用一定不会是祭祖。
天庭中人就算太闲了，也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祭祖就派这么多的仙神下界。更何况, 嬴政的几位将军都能与天庭位高权重之人比拟，这件事情越发的不简单了。方哲抿着唇, 没有说话, 嬴政挑着眉头看向方哲。
他现在也弄不清方哲究竟有没有跟着他的思绪在走, 但故事还是需要说下去的。嬴政沉吟一声, 又继续说道, “那勾陈帝君所化徐福，上朝之时言海外有仙山。若想长生须得去海外仙山求药，那时，朕也是糊涂，竟没看出那勾陈的阴谋。呵，好在王翦大将军早已识破勾陈的身份。”
“后来呢？”方哲用手撑着下颚, 眼睛一闪一闪地极为明亮, 仿佛如同天边的星辰一般。嬴政深黑的瞳孔望向方哲, 看见方哲似乎听得津津有味。嘴角泛出冷笑，只要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人能跟着自己的思绪走。那，得到十二金人的概率就会大上许多。
整理了一下黑色的龙袍，嬴政沉吟着。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追忆的神色，似乎还带着沉痛。随即，他轻叹一声，又摇着头说道，“那天庭之人太过狡诈，竟然在王翦必经之路埋伏。”
嬴政的脸色不似作伪，方哲凝视着嬴政棱角分明的轮廓，都快要相信嬴政的话了。好在，心中还有一丝疑滤并未解开。他只能看着嬴政，一边想着嬴政说话的真实性。
对方是千古一帝，若是没有一些帝王心术怎么会一统六国，成就霸业。方哲对于嬴政的话始终保持着最大限度的怀疑。他现在想要知道十二金人为什么会让嬴政这样的千古一帝都极为紧张。
“那是一场大战，勾陈明知王翦会追来。便派他座下天兵埋伏着，那一战日月无光，天地变色。勾陈占了些许上风，好在白起及时赶到，与王翦联合把勾陈斩于刀下。”嬴政的眼神似乎有些血红，嘴角不屑地笑意慢慢地阔大，轻抿着薄唇，嬴政继续说道，“那勾陈一死，天兵溃败。”
“然后呢？”方哲此刻更为不解，要是如此，十二金人也早就回到嬴政的手中了才是。他又怎么会到处找十二金人呢？
“呵——”嬴政轻笑一声，“拿回十二金人的我，竟然没能发现骊山老姆那个贼人竟是天庭之人，误信了她的谗言。将阿房宫修在骊山之上，那日正是阳春三月。朕的大将军白起本就擦觉到了骊山老姆的古怪，倒是朕，竟然跟着骊山老姆去了骊山之上。”
说道这里，嬴政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骊山老姆从女娲娘娘那里借来山河社稷图，放在骊山脚下。白起将军刚踏入骊山脚下，便被收入了山河社稷图之中。被封印了起来，朕到骊山之上时，看见了一个老翁。”嬴政说道这里，很是愤愤不平，他怒火冲天地说道，“那老翁问朕，身为巫族，何以可得天下？”
“即便朕是巫族之人，这天下亦然是朕亲手打下来的。”嬴政冷哼一声，“那天庭当真可恶，就因为朕是巫族之人，便想要让朕将天下拱手让与他人。”嬴政的黑袍无风自动，摇曳的袖口正在空中不断地飘荡着，他看上去很是愤怒，冷峻地脸上充满了严厉和纠结。仿佛蒙受了千古奇冤一般，“朕自然受不了此等逆贼的羞辱，拿着和氏璧砸向他。那老贼竟展开一方小旗，那小旗之上绽放着无数的金莲，将朕引入龙气的和氏璧挡在了小旗之上。”
方哲错愕地看向清辉，他发现嬴政对于小旗的描述，似乎很像是清辉手中拿着的那一面小旗。他轻咳一声，又问道，“那个人，又是哪路神仙？”
“姜子牙！”嬴政咬牙切齿地说道，“骊山老姆和昆仑派本就旧怨，为了对付朕，他们竟然联合在一起。真被那从天而降的金斗给收了去，压在昆仑派的麒麟崖下，这一压便是几千年！”
嬴政冷哼一声看向清辉，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小道士，你说，你昆仑派该杀不该杀。欺君瞒上，竟然还将朕封印。”
“你若不做错事，又何至于此！”清辉不甘示弱地回嘴。他一直在专心的听着嬴政说话，竟然天庭派下如此多的大能必然不会只是偷走十二金人。定然是想要剿灭嬴政，这嬴政定然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故而，才让天庭的众人想要将他剿灭。
嬴政目光一闪，瞳孔中爆射出一团精光。他直勾勾地看着清辉，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弧度，“小道士，没成想你倒是个有胆识的。不过，昆仑派之人必须死！”死字刚出口，一股狂暴的威势张牙舞爪地冲向清辉，整个超市的货架都开始不停地颤抖了起来。方哲发现不对劲，手中握紧柳枝想要像着嬴政打去。
白起，眯着眼睛，从白袍之中掏出一幅画卷，轻轻一抖。画卷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辉慢慢展开，气势的磅礴的山海河泽跃然而出。一瞬间，方哲满眼都是山川河流，奔腾不息。气势恢宏，连绵百里，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境地一般。
冷哼一声，白起看着站在图中的方哲声音笑得很轻。这家伙手中的法宝的确厉害，不知与山河社稷图相比又会如何？这是女娲的宝物，若是山河社稷图有损便能让这家伙喝上一壶。看这家伙懵懂的模样，白起都能想象到今后这家伙凄惨的模样。
方哲东张西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满眼翠绿的山涧之上还有鸟鸣之声。慢慢地走几步，茂盛的野草在阳光下极为青翠，微风拂面而来。山间的柳树随风飘扬，阳光懒懒散散地照在方哲的身上，极为温暖。
这里有些不对，方哲只是一瞬之间就发现了这个地方很是古怪。他上一秒还在超市之中，这一秒竟然就到了这种古怪的地方。
还记得嬴政说过，白起被封印在了什么社稷图中。他刚才看见白起展开画卷，莫非这画卷便是社稷图不成？
方哲吞咽着唾液，左右看了好一会儿。这里的山峰连绵不绝，气势恢宏，山崖下便是潺潺流动的河流，冲天的怒吼之声让方哲踉跄的倒退了几步。莫非他也要被封印在这种地方？手中的柳枝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绿油油地光芒，微风轻轻一荡。方哲只觉得眼前一花，又出现在了超市之中。
白起错愕地看着方哲，山河社稷图还发散这纯白色的光芒飘飘荡荡地展开在半空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倘若今日你乖乖被封印在山河社稷图中，或还有破封之日。没成想，你竟然如此想要求死！”
俊朗的白起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他手中渐渐出现了暗红色的光芒。血一般鲜红的眼色在他身周流动着，一股气浪慢慢地萦绕着他，将周身的空间都要扭曲掉一般。一柄大刀突兀地出现在了白起的双手之间，拿起大刀白起笑得极为放肆。萧瑟肃杀的威势直冲方哲，相传，白起极为残暴，一统天下之时，曾经坑杀赵国数十万的士兵。
他的手中沾满了鲜血，就连眉眼间，也全是一片杀伐之气。那一股尖锐的杀气，足以让人甚至崩溃、混乱。若非超市有着一股玄妙的气息，恐怕方哲早已被白起的气势冲得甚至溃散了。
方哲死死地拿着柳树枝，看向白起说道，“现，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你们不要乱来！”白起嗤笑一声，“废话那么多，吃我一刀。”
气浪如同鲸吞长河一般，淡淡地红色中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方哲看见无数地冤魂厉鬼在他的耳边尖锐地叫喊着，刀上吞吐的暗红色光芒仿佛是干涸的血迹一般。
方哲用手撑着柜台，胃里不停的翻滚着。这种浓烈的味道让他很想要吐，他眼光却不敢从白起的身上移开，只能死死地盯着白起。咬着下唇，方哲手中的柳树枝越握越紧。白起嘴角勾勒出的残忍在眉眼间一现，一道惊天破地般的气浪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尖锐叫声裹挟而来。
柳树枝散发出青葱的绿光，气浪一接触到绿光之时便渐渐地化为乌有。更为古怪地是，这个青葱的绿光正不断地蚕食着暗红色的气浪。
白起错愕地看向方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哲手中的法宝竟然有此等妙用。他浑身的杀伐戾气仿佛如同水流打在了一团海绵之上，不仅没有起到任由作用，反而将他的戾气全都吞噬干净。
“你究竟是谁！”白起的脸庞带着一股不怒自威地味道，眼睛死死地看向方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