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30岁!还有四十年!!那时你会变孱弱。”
“你觉得不在乎,但是有一天,一定会有你在乎的东西!报复早晚会落到你最在乎的东西身上!!”
“不一定要为了什麽目的著活,你活著,本身就是理由!!”
“他让你来的?!”郑看著他,冷笑了一声,“让你来作说客?!”
“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sam,是为了你。”rene看著眼前的年轻人。
“如果15年前是因为我……”他指的是sam和郑,他知道,那年轻人明白他的意思。
“郑,你们在一起10年了!”
“你以为你真的没有改变他吗?!有多少个十年?!无论如何,你敢说现在你最在乎的不是他吗?!他最在乎的不是你?!”
“你现在有个机会跟你最在乎的人在一起……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没有这个机会?为什麽你不珍惜?!”
一阵风起。
黄昏的唐人街上,他们背後立著一只只写著方块字的广告牌。
两个人无声对视著。黑色的头发,差不多的身高。
“郑,回佛罗里达吧,好好把握你的机会。”
在他们身边,纽约唐人街苍茫的暮色里,忽然飘过一阵东方歌手的歌声。
那异国的语言,像阵动荡地风飘过街头……
“应该是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伴随著歌声,忽然几个年轻人从餐馆里说笑著,蜂拥了出来。夕阳最後一抹光线落在他们头上。
风里,郑忽然放下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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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座。
17层特勤处会议室。
科林斯为首的黑帮集团政府渗透案,案前动员会。
高层也已早早落座。
周围掌声响起。
一瞬间,anton以为又回到了一年半以前,只是台上的人少了几个。
──距离第一次特勤处成立时的见面会,已经一年零四个月了。
意见相左僵持不下。
rene最後一个说话。
“很多人问过我为什麽当警察。”rene开口了,照例声音很轻,“我想,或许,你们每个人也都被问起过这个的问题。”
“你们中也有一些人问过我。”下面有人笑了起来。
“中学时代,我的同学中,有一个东方的女孩子。”rene缓缓说下去。
“她是移民的後代,非常聪明,是我们班最出众的学生,也非常漂亮,”
下面,像去年一样,再次有人大笑了起来。
“她的父母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家。”rene平静地看著台下那发笑的警官。
anton在台下注视著他。
“在那个国家,人们一生下来,就要努力成为特权阶级。”
“从民众中生出来,目的却要脱离人民。”
台下的警察不笑了。
“而在这里,二百多年前,我们的先人曾为了争取这个权利流血牺牲,它就是: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不可让与的权利,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所以我们都信仰公平、公正、长久、安定。”
“我们相信任何个人、集团、权力,不能凌驾於代表大多人利益的法律之上。”
renen想起了anton说过的话。
“我们一代代护卫的就是这个理想。”
rene停顿了下来,低头看了眼桌子。
桌面上,他胳膊肘边儿,翻开的宗卷上,最上面是昆汀那个案子。
第一页上,miranda正在大照片里无声地望著他。
rene抬起了头。
“──我们不能让这世界,有一天充满弱者的愤怒。”他缓缓地说。
miranda死前向他大瞪著眼睛。
“如果有一天这世界充满弱者的愤怒,那就真的遍地戾气了。”rene说。
“这就是我们今天,为什麽在这儿。”
“也是我对这个案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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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後,anton跨进那间办公室。
副厅长patrick带著5个人坐在他对面。
他在他们面前立正,转回头看了眼,背後,是一面国旗。
patrick把两份东西送到了anton的手上。
“这是你的年度正式编制任命和上一年的嘉奖。”他们注视著anton,“请简要总结你上一年的工作。”
──rene走进了那间隔壁另一个房间。
年度述职。
“最後,请宣誓。”patrick几个人注视著anton。
他们站了起来。
“请宣誓。”隔壁。
“我是特勤处警官an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