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沉白姳都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她都清楚了。
她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找到阿卿,都是因为他进了刘世平的军队,饶是沉文休本事通天,却也做不到到敌对势力的阵营下找人。
“翡翠而已,到处都是,沉姑娘多想了。”
“狡辩,你再接着狡辩,”沉白姳把那根红绳举起来给沈隽卿看,“这是滚金红线,只有天津卫苏家才做的出,如今距离苏家消亡已有十多年,这红线早就消失殆尽,翡翠能到处都是,可这红线呢?沈先生不和我好好说说它的来头?”
沈隽卿抿唇,“对不起。”
“对不起?真是可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我不知道,”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却心慌的说不出话来,“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阿卿。”沉白姳突然低声叫了他一声。
沈隽卿闻言则是立马答道:“我在。”
“这些年,你过得苦吗?”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成长为一方少帅,这之中包含了多少艰辛,沉白姳不敢想。
“不苦,一点都不苦,我很开心。”他现在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有资格跟她说喜欢二字了,沈隽卿觉得值得。
“卿儿,这是怎么回事?”刘世平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乱象皱着眉问道。
沈隽卿松开抱着沉白姳的手,起身对着他说道:“说来话长,还请义父移步,此处不适合谈话。”
刘世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犹带泪痕的沉白姳,心下已经明白了什么。
在离开前,沈隽卿回头给了一个沉白姳安抚的笑,孙宇也在不久后被两个卫兵给拖走了。
“少帅派我们来保护您,还请姑娘放心。”
沉白姳对着门口站着的卫兵,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
孙宇被放在了房里的担架上,已经有医生过来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他的脸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怎么看,怎么可笑。
“卿儿,孙宇毕竟是我的属下,就算你要出手,也不应该下如此重的手。”刘世平用手指点着桌面,有些不满地说道。
而沈隽卿也是从他的话里,摸清了他的态度,刘世平这是要袒护孙宇了。
“怎么不说话?”刘世平见沈隽卿长时间不开口,所以问道。
“义父说的是,卿儿明白了。”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沈隽卿已然认错,刘世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挥手让沈隽卿下去。
沈隽卿临走前,用看死人的眼神又看了一眼被放在担架上的孙宇,看着孙宇的可怜样,他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有些事他可以忍让,但是涉及到沉白姳,涉及到他的底线,一切就难说了,他已经想好该送一份什么见面礼给他的岳父了。
躺在担架上的孙宇看着沈隽卿眼里的阴翳,害怕的连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帅!他根本没有认错,他没安好心!’
这是他想说的话,但是嘴被绷带紧紧缠着的孙宇,到最后也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而已。
刘世平以为他是伤口又痛了,就喊来士兵把他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