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宜蹙起眉,仰头看向那个看起来一脸单纯的孩子。
一个自称是牧家的五岁孩子,能准确叫出每个人的定位,能找到牧景洛曾经说过的儿童房……
如果这是骗术,那真是相当高级别的。
“先把这孩子稳住,明天做亲子鉴定。”应寒年冷声落下决定。
牧景洛站在一旁,闻言很是无奈,还真信这孩子是他的不成?但面对应寒年,他还是老老实实低头,“是。”
“我靠,不会真是我孙子吧?”
牧羡光已经被这孩子弄得有些错乱了。
如果不是他孙子,这孙子是怎么准确找到牧景洛隔壁房间的?
不不不,他不会接受的。
他无法接受自己凭空冒出这么一个大孙子。
……
一个小时后,应景时和白茶匆匆赶回应家,姜来和林慕也闻讯而来,加上一对年仅十岁的双胞胎。
一群兄弟姐妹们站在房间门口,围观里边坐在床尾的一大一小。
牧景洛正拿着摇控器调电视节目,小小的孩子就坐在那里,悬空着两只脚,也不乱蹬,乖巧地坐着看向电视机,“爹地,我看这个就可以。”
这一声“爹地”就如同滚滚惊雷砸向门口的一群人。“景时哥哥,茶姐姐,看到了吗?那就是我哥的儿子,只比我和景成小五岁,我都做叔叔了!”双胞胎中比较活泼的应景礼煞有介事地道,“完蛋,以后过年我要给压岁钱了
!”
“不止,我们还得补上五年的。”应景成帅气的小脸庞上有些痛苦,“我都没钱了。”
“……”
白茶靠着应景时默默无语,双胞胎都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景洛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林慕一脸难以置信。
“我越看那孩子和景洛哥越像。”姜来低声说道。
牧景洛被要求稳住孩子,这会陪小家伙已经陪了一个小时,他往外看一眼应景时的方向,把摇控器放在一旁,道,“你自己在这看电视,我出去下。”
闻言,小家伙立刻有些紧张地看向他,“爹地,我晚上可以和你睡吗?”
还想和他一起睡?
“不可以。”
牧景洛拒绝得很果断,起身往外走去。
小家伙坐在那里看向他的背影,可怜巴巴的,小嘴撅着,令人心疼。
白茶看得只觉这位小朋友乖巧可爱,看不出一点骗子的痕迹。牧景洛将众人带回自己的房间,一进去,他就松了领带狠狠地砸在一旁,往床头一靠,摘下眼镜疲惫地按着眉心,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你们随便坐,要喝水自己喊帮佣
。”
他实在懒得动了。
这一天下来,他跟加了一个月班似的。
应景时拉过一张椅子,让白茶坐下,自己则是虚靠着墙,一手搭在椅背上,嗓音低沉,直入重点,“两个可能性。”
闻言,牧景洛立刻坐直起来,看向应景时,凝重地道,“你说。”
“第一,这孩子真是你儿子,他对家里的一切都太熟悉,如果不是你儿子,还真无法解释。”应景时道。
“我同意!”
林慕坐在床尾,听到这话立刻举起手,然后看向白茶,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你们笑什么?”
牧景洛看过去。
白茶忙忍住笑意,摆出正经的态度,一旁的应景时却是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们是佩服你十八岁就生孩子了。”
“Shit!”
斯文有礼的牧家大少爷忍不住飙了脏话,脸色铁青,“我十八岁那年连女朋友都没交,怎么可能玩出这么大的祸?”
“那你和前女友最开始交往的日子都记得住么?”白茶本着求证事实的科学态度问道。
牧景洛默了片刻,不情不愿地告知答案,“我初恋是十九岁那年,交往三个月就分手了。”
他现在需要集思广益,不得不说。
“是那位陈小姐吗?”姜来想了一会儿问道。
“那是交的第二个。”牧景洛说完,又不太自在添上一句,“也是十九岁那年。”
“……”
明亮的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白茶小声提问,“你十九岁那年交往了两个女朋友?”
这么忙呢?
听到这话,牧景洛坐在那里,脸色更青了一些,沉声道,“三个。”
“……”
效率好高。
白茶已经不敢问他二十岁交过几个了。
合着这位斯斯文文的兄长还是个花间高手,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牧景洛抬眸,就见他的弟弟妹妹们个个眼中刻着不赞同,他焦头烂额地解释,“我又不是渣男,我都是分一个再交往一个。还有,根据这个孩子的年龄倒推,只能算我十八
岁那年的事,但我敢肯定,我十八岁没有交往过任何女孩子。”
“……”“而且,就算是我十八岁惹的祸,我有必要瞒着家里养儿子,这时候再带回来?和这孩子说的话难道不冲突么?他还说他是我妈养大的,说什么他那个房间为什么变了,没
有海豚图案,就好像他真的住过一样。”牧景洛的态度明显是急了,道,“这些怎么解释?”
“我话还没说完,第一种可能性,他是你儿子,但未必是你现在的儿子。”
应景时道。
“你什么意思?”
牧景洛听得莫名,什么叫未必是他现在的儿子。
“白茶是重生的你知道吧?”应景时低眸看一眼白茶,眼神宠溺。
牧景洛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是说那孩子也是重生的?是我将来的儿子,但重生到现在?所以他知道我们家里的一切,怎么,我们家里成了重生基地?”
重生者还带批发的?
应家是批发市场?
林慕听得兴趣十足,“看来我得加快研究重生了,怎么一个个都是重生的。”
“这个重生和我的经历不太像,更像是穿越。”白茶分析道。
所以,这还是个科幻故事?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不一定就是事实。”应景时道。
“你刚才说两种可能性,第二种是什么?”牧景洛问道。应景时站在那里,闻言,眸子深沉许多,染着凝重,深不见底,他看向牧景洛,一字一字道,“第二种可能,这个孩子是一个阴谋的开端,对方是冲你,还是冲牧家、应家暂不好说,但就凭这孩子对家里的了解,我感觉有一张天罗地网在朝我们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