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冷淡地瞥去一眼,白书雅有些尴尬地看看她。
林宜没有搭理,继续往前走。
“你拉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么?”汪甜甜推开白书雅伸过来的手,“有些人在大哥身边做女佣的时候像条发情的母狗爬上床,一转眼,说出卖就出卖,半点都没为大哥考虑过呢。”
这是把遗嘱之争的结果怪到她身上了。
三房和大房不对付,但在遗嘱上是统一对外的,结果被她这个外人插了一脚,汪甜甜自然满心怨怼。
林宜本想就此路过,但听到这话,她停住脚步,转眸冷冽地看向汪甜甜,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我自然比不上四少奶奶忠贞,为了自己丈夫把自己衣服撕烂了往其他男人身上扑。”
这还是林宜第一次见到汪甜甜发生的事,太惊心动魄,以至于她一直记着。
“你说什么?”
汪甜甜跟只被惹毛的斗鸡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白书雅拦都拦不住,她冲到林宜面前扬起手就要打她。
林宜站在那里,没有往后退半步,清冷地看着汪甜甜,“打啊,你一掌下去我马上告你骚扰遗言见证人。”
说着,林宜拿起手机对着她。
闻言,汪甜甜不屑地笑了一声,“做了一回见证人就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我可是牧家的四少奶奶,你想告我?谁给你的底气?你告得成么?”
曾经一个小小的私厨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还用怕林宜?
汪甜甜本以为回过公公夺大权的胜券在握,没想到局势变成这样,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她今天非让林宜尝尝被打出血的滋味。
也不管林宜的手机是不是对准自己,汪甜甜再次扬起手准备打人。
“我给的底气!怎么了?”
一声厉喝从外面传来。
林宜怔了下。
汪甜甜一呆,转眸就见阳光洒满高耸的正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光走进来,步伐嚣张,气势逼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正是应寒年。
“二哥……”
白书雅站在旁边连忙叫了一声,顺手推推汪甜甜。
汪甜甜的旧事刚被林宜翻出来,此刻极是难堪,见到应寒年也不知道该做何应对。
应寒年直接走过来,在林宜身边站定,低眸轻蔑地看着汪甜甜,“继续打,你试试她告不告得成!”
有他在,她想告谁就能告谁。
“……”
应寒年身上的气势太强悍,汪甜甜站在那里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打啊!怎么不打了!”
应寒年喝了一声。
汪甜甜当即吓得一哆嗦,人往后退去,差点摔倒。
“甜甜,你做什么呢,怎么惹得二哥不快?”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几个人转过头,就见牧羡泉推着轮椅上的顾若朝这边走来,顾若化了妆,看上去气色比昨天晚上素颜好太多,此刻脸上还带着一点笑容。
牧羡泉则是叫着汪甜甜,一声二哥叫得极为别扭。
谁想服一个私生子,但没办法,父母让他这么做,他不得不做。
汪甜甜看过去,顾若扔给她一个眼色,汪甜甜低下头,弱弱地开口,“二哥,对不起。”
“就这样?”
应寒年冷哼一声,并不放过她。
顾若看看应寒年,又看看他旁边沉默的林宜,笑着道,“林小姐是老爷子的遗言见证人,是家中的贵客,甜甜你身为牧家的四少奶奶,要好好招待贵客才是。”
“是,母亲。”
汪甜甜低头,正以为事实就这么揭过去时,应寒年却不饶,“三夫人和稀泥的本事不错啊?”
林宜看向顾若,只见顾若极力忍耐着情绪,对着应寒年赔笑脸,一字一字道,“甜甜,和林小姐道歉。”
一朝局势,人事全变。
连干练贵气的顾若都可以如此低声下气,这不得不让人稀嘘。
“什么?我向她道歉?”
汪甜甜有些激动。
顾若冷眼一扫,汪甜甜只好低下头来,对着林宜道,“对不起,林小姐,是我不对,请你见谅。”
林宜淡淡一笑,笑得温和,“我要是不见谅呢?”
话落,汪甜甜还不及怨恨地投去一眼,应寒年低沉的声音便响起来,“把四少奶奶带进静闭室反省,三房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放人。林小姐,这样的道歉你接受吗?”
这一声林小姐叫的……
林宜笑笑,“我不敢在牧家造次,应先生安排吧。”
这一声应先生叫的……
应寒年低眸不露声色地睨她一眼,目光从她微勾的唇角掠过,她昨晚在他身下一遍遍叫着寒年的声音,那声音里可没有半分客套。
“……”
汪甜甜彻底傻掉了,为一个以前的女佣把她罚静闭室?
“……”
顾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应寒年果然一上位就狂得不知道姓什么,居然这么下他们三房的脸面。
几个保镖上前抓人。
汪甜甜心慌地看向顾若,“母亲、老公……”
顾若没有作声。
牧羡泉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她被保镖带下去。
顾若坐在轮椅上,当没事发生一样,“寒年,你父亲得了一瓶好酒,想同你品一品。”
“父亲?”应寒年状似疑惑,而后才恍然过来,“你是说你那个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男人?”
“……”
顾若有些绷不住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应寒年见状不屑地低笑一声。
……
林宜独自进了厨房,找到应寒年留下的早餐,加热过后便端着托盘往外走。
路过大餐厅,只见应寒年和牧华弘、顾若、牧羡泉坐在偌大的大餐桌上,桌中央摆着一瓶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好酒。
林宜礼貌地朝他们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林小姐坐这边吃吧。”
应寒年忽然叫她。
林宜停下来,淡淡一笑,“不太合适吧?”
“光我和我便宜爸爸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不是更不合适?”应寒年轻笑一声,浑身张扬着轻狂。
林宜看到牧华弘和顾若的脸色都不好,牧羡泉更是脸憋成猪肝色。
她觉得挺痛快的,顾若就算了,牧华弘这个男人昨晚口口声声将应寒年当成一个生意场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