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是说要当着孤的面撞死吗?看来这铁头功练得还不错啊?”百里云凛冷哼一声,倒是没有追究,“都别管他,让他醒了自己回去——退朝。”
……
夜里,张良绍一番梳洗完,正在镜子边上给自己梳着头发,见到百里云凛沐浴完出来,随口道,“大王,臣妾的雀临宫,什么时候才建好啊?”
丹妃侍寝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本来自己的寝宫,据朱雀王解释,他觉得原来的宫殿太过简陋,这偌大的皇宫,没有一个地方配得上他的爱妃,这等天仙般的人,怎么也得住在天宫似的宫殿里,所以,专门给他挑了个风水宝地新修土木,只不过,这都修了几个月了,还没影呢。
“怎么?孤的承德宫不好吗?”百里云凛穿着明黄的亵衣,走到张良绍身后,接过他手中的梳子,捧起他的一缕长发,帮他细细梳着。
张良绍手上一顿,对着边上掌灯的宫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宫人们一一屏退,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两人。
张良绍看着铜镜里男人的倒影,这才开口道,“王,今日朝堂上那位大人……”
“孤不听。”
“王……”
“爱妃自己说的话,也不作数了吗?”
“王,臣妾只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
“君无戏言,你的话,孤已经一一复述了。”
“大王……”张良绍转过头,却先一步被人抱了个满怀,怼了一脸腹肌。
“丹颜,孤不会放你走的。”
张良绍怔了怔,反手在某人背上拍了拍,“大王,臣妾永远不会离开您的,臣妾只是觉得,这样一直形影不离,会不会对大王有所困扰……”
“不会。”怀抱又紧了紧。
“……咳咳!”
“爱妃……宣太——”
“大王!臣妾没事……”张良绍推开他,抬起头,“臣妾只是觉得那位大臣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大王若是一直无法克服焦虑症,若是往后臣妾真的不再您身边,又该当如何?”
百里云凛抿着唇,狭长的双目沉沉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他这幅样子,张良绍还真的不怎么敢和他对视,只低着头,硬着头皮道,“从明日开始,臣妾不会再和大王一起上朝,请大王尽量习惯,否则,等到以后,只会更加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头顶都没有传来声音。
张良绍等得都快心软了,将将要开口收回前言之时,忽然听见一声叹息,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孤对不起你。”
孤没有办法负了这天下,只能负了你。
“大王荣宠之至,臣妾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大王又何错之有?”
张良绍眨了眨眼,假装听不懂这话的样子。
百里云凛自然不会解释,两人情意绵绵地对视了一会儿,又滚到床上去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对方)“时日无多”,又彼此相互“感到愧疚”,今夜的两人简直突破了底线,解锁了许多精彩纷呈的新姿势,要是单用好感度来计算今夜的收获的话,两人彼此之间的好感度应该可以再翻一番。
……
第二天,张良绍终于得偿所愿地睡到日上三竿,神采奕奕,春风满面地打扮了一番,带着自己的一大群宫人,踏出了承德宫,坐上了辇车。
“娘娘,我们去哪儿?”
“去藏剑阁。”
自神剑降世之后,啖炎剑就被封为国器,一直侍奉在藏剑阁,日日香火不断。
我是剑灵又不是鬼,香火有什么用?
张良绍看着面前被横放在架子上,剑刃上还缠了佛珠镇压煞气的长剑,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