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意也就是说,等到女儿嫁过去,就可以直接掌家了。
如此一来,那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如此便好。这冯夫人的性子,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相比于凤家人的欢喜氛围,定远侯府里头,可就异常的诡异了。
一方面,是因为冯知寒被册封为世子,侯爷自然是要为他铺路,长长脸面。
府里上下,就开始张罗着办几桌酒宴了。
因为原本就是只请同僚,或者是关系不错的一些男客,所以,这件事情,冯侯爷就让管家帮着冯知寒去准备,丝毫没有去惊动后院儿的冯夫人。
可是此刻躺在了屋里的冯夫人,哪能就一点儿消息也听不到?
不过,眼下她失势,儿子被废了,女儿又被送去了离城十里外的庄子上,她还能怎么办?
冯夫人不是没想过干脆一死了之罢了。
可是想想女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若是自己真死了,只怕自己的一双儿女,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折腾呢。
冯知良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己的那个地方不顶事儿了,这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冯知良除了开头儿的几天有些半死不活之外,慢慢地,人就开始变得有些阴鸷了起来。
他自己不能玩儿,自然就要想别的法子来折腾那些个婢女们。
于是,天天夜里,在冯知良的院子里,都能听到了女子的惨叫声。
侯府上下,人人都觉得瘆得慌。
特别是一些相貌稍微好一些的女子,哪个也不敢去冯知良的院子里去当差,便是传个话,也是不肯的。
此事到底还是闹到了侯爷跟前。
侯爷虽然是体恤他有病,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放任不管。
训斥了一番之后,这晚上倒是没有那种惨烈的声音了。
只不过,冯知寒却知道,冯知良不仅没有安分下来,反倒是愈演愈烈,大有将人给折磨死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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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京城才女
冯知良的事情,冯知寒自然不好插手,这件事情,还是寻了管家,十分婉转地传到了冯侯爷的跟前。
冯侯爷闻知此事,自然是勃然大怒!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这般地不争气。
起初,他也只是觉得他不再是个纯粹的男人了,所以才由着他闹腾两日。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
冯侯爷大怒之下,便直接将冯知寒给打发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冯夫人闻知这个消息,当场便晕了过去。
却说安潇潇听闻此事,也只是抿唇一笑。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在别人算计了她之后,还笑脸相待。
这日,风和日丽,园中的牡丹也开得极其美艳盛丽,安子轩和安潇潇二人在亭中对弈,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悦耳。
“冯知良的事情是你做的?”
安潇潇微微挑眉,“这等的下作手法,哪里是我做的?那位侯夫人的确是派人在香炉里下了药,只不过,我顺手推舟,又给它加了些料,如此,才会让那屋子看起来似是起火了一般。”
“好在此事你处置得当,倒是将冯知寒给摘了个干净。”
安潇潇似乎是没有听出兄长话里的暗示之意,笑道,“我们将来可是以合作的,自然是要对他好一些。”
“潇潇,收服定远侯府,你当真觉得对你我有益?”
“至少,不为我所用,也不至于成为仇敌吧?”
安子轩轻笑一声,微微摇头,“你的目的,也是盯着冯家暗中的势力?”
“哥哥也知道?”
“你一介闺阁女子都知道的事情,我没道理不知道。”
安潇潇落下了子,歪着头,以手撑了太阳穴的位置,“其实,我对于这些权力倾轧,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潇潇,有些事,没必要自己动手的。有我在,以后这等事情,还是交由我来便好。”
安潇潇摇头,“哥哥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因为你的这一重身分,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你呢。莫说是做这些事了,怕是与哪家的公子走动得近了,都会有人上达天听的。”
安子轩顿时无语,他必须得承认,妹妹说的极对。
谁让他是靖安侯府的继承人呢?
父亲手中的精锐,只怕不仅仅是几位皇子想要。
这个时候了,皇上只会更想要。
安子轩一时陷入了沉思。
当年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能与父亲这样的知己一同奔赴沙场,为了抵御外敌,而结为生死之交。
可是一晃十余年过去,早先皇上对父亲的那抹信任,似乎也被磨平了。
没有了信任,一切,怕都是无用了。
所谓的圣宠,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当初由父亲自己组织起来的一支私兵,顺利地抵御了外敌,又帮助皇上平息了内乱之后,也得到了朝廷的认可。
时至今日,朝廷年年都划拨一笔巨额的军费支出到靖安侯府的帐上,可是皇上却已有十余年,不曾见过那些兵。
皇上或许是在怀疑,那支精锐,还在不在?
若是不在了,靖安侯府年年索取了这么多的养兵的银两,那就是欺君。
若是还在,这才是真正让皇上头疼的。
其实,那支精锐的人数并不多。
关键在于,皇上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动向,自然就心生疑窦了。
一旦生疑,又是上位者,这种事情,只怕就是说不清楚了。
“哥哥,该你了。”
安子轩回神,对上了妹妹一双清澈又无害的大眼睛,顿时微微一笑。
“妹妹,如今定远侯府基本上也算是消停了,接下来,你又打算走哪一步?”
安潇潇笑而不答,直看到了安子轩落子之后,才再度跟了上去。
“妹妹,对于南疆,你有何想法?”
安潇潇挑眉,“哥哥想说的,到底是南疆,还是墨扎?”
安子轩连笑数声,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果然是什么也瞒不住你。墨扎对你的心思,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关键是我没有这个心思。对墨扎,最多也就是以兄长相待,其它的,我给不了。”
安潇潇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表情淡定平静。
安子轩垂下眸子,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一抹身影,微微一笑。
“既然给不了,那便不要再让他对你心生期盼。”
“哥哥这就冤枉我了。我何时给过他希望了?他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曾订过婚?”
安子轩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你也说了,那是之前。”
安潇潇愣了一下,眸光流转间,似乎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要冒出来。
“哥哥,我险些忘记了,那个鲁宥策似乎是最近过得也不顺呢。”
“怎么?你还想着插手肃国公府的事了?”
安潇潇撇撇嘴,“我还真没有那个想法,不成夫妻,我也没想着非得和他成为仇人。再说了,肃国公府和咱们家的这个关系稍微复杂一些,我还是不掺和了。”
安子轩笑笑,“你果真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肃国公府上下,都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人?”
心思被戳穿,安潇潇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哥哥,墨扎这次在要我们大渊待多久?”
“不清楚,看咱们皇上的心情吧。若是心情好了,而南疆的态度也足够好的话,那墨扎返回的时间应该就早一些。”
“现在南疆王的身体还算是差不多,他的心性也算是高的。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畏惧我们大渊的大兵压境,他是定然不肯就这样轻易地妥协的。”
安潇潇说完,又觉得不对。
“南疆王不会是想着借这个机会,故意将墨扎给支开的吧?”
“墨扎到了我们这里是质子,除了途中还有机会下手之外,一旦人到了京城,南疆人动手的概率就不大了。除非他们是与我们大渊的某些家族结为了同盟,否则,墨扎在京城,倒比在南疆更为安全。”
“所以说,这还是极有可能,是南疆王的刻意安排?”
安子轩扬了扬眉,朝她的身后看去。
安潇潇的嘴唇动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去,笑得一脸坏样儿,“怎么不再藏着偷听了?”
墨扎苦笑一声,“冤枉!我几时偷听了?你们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就站在那里吗?”
墨扎心里明镜似的,这兄妹俩,分明就是知道他在那儿,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的,不就是为了说给他听?
“墨扎,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与哥哥专心对弈呢,哪里就知道你在那里站着?”
专心对弈?
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