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
“老婆,这是我的烟钱,不交行么?”
简皙边笑边回:“那你陪我过情人节。”
“怎么陪?”
“白天黑夜。”
此时的贺燃,正坐在沙发上,陪老太太看联欢晚会。他眉目染着温情,想了想,回复道:“行,包夜五百。”
简皙的电话飞快打了过来,贺燃走到外面接听,“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包我的夜了?”
简皙大大方方地“嗯”了声,“你在干吗?”
炮竹声此起彼伏,贺燃点了根烟,咬在嘴里,轻轻勾嘴:“你猜?”
简皙说:“看春晚。”
贺燃弹了弹烟灰,沉声笑,“……简皙。”
“嗯?”
“我现在一身酒气……想接吻。”
第41章 神奇转折
简晳耳朵酥了, 二话没说,直接发了视频过去。
贺燃接得很快,迎面就是简晳隔着屏幕的一个撅嘴吻。
他乐的,“吓我一跳, 视个频还能被强吻。”
简晳靠着院里的栏杆, 举高手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贺燃拿下嘴里的烟,“别举那么高, 你手还没好, 不用调角度,反正你脸小,怎么样都好看。”
简晳被他哄得身心舒坦,问:“外婆呢?”
“在屋里看小品。”
“你把视频给她, 我要给她拜年。”
贺燃笑,“好。”
屏幕一阵晃动, 入室, 灯光变亮, 画质也清晰许多。
贺燃坐在沙发扶手上,楼主老太太的肩, “外婆,是简晳。”
老太太眯缝了双眼, 一见着人像十分惊喜,“哟,是小晳啊。”
简晳冲她摇了摇手, “外婆,祝您新年身体健康,打麻将多赢点儿。”
“好好好。”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我也给你留了个红包,你和贺燃一人一个。”
简晳开心,“真的呀,谢谢您。”
陶星来端着一盆草莓从屋里出来,特爱凑热闹地围过来,“是不是贺贺哥?我要跟他说话。”
简晳被他挤得直晃荡,敲了敲他伸过来的脑袋,“你真爱管闲事,这是贺燃的外婆。”
陶星来人可爱嘴又甜,很受中老年妇女群体的喜爱,他精精神神地叫人,“外——婆——好!哇塞,您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外婆一看哪里冒出来的瓜娃子,心里可欢喜,“都乖,都乖。你叫什么名儿啊?”
贺燃轻声:“小晳弟弟。”
“外婆,我叫陶星来!你有没有对我有点眼熟?我拍过好多电视剧,卫视台在播的那部宫斗戏,我演太子的小跟班!”
此人话太多,倒豆子似的,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
贺燃把屏幕对着自己,笑着说:“外婆不看宫斗戏,只看打鬼子。小陶,新年好。”
陶星来跟见着偶像一样,“贺贺哥,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又变帅了?简直犯规。”
贺燃都快笑死,“哥祝你新年拿影帝,粉丝数破千万。”
“行了行了,他贫起来能话痨一通宵。”简晳抢过手机,踢走陶星来,“玩你的游戏去。”
陶星来挺委屈,“我还没说够呢。”
简晳直接转了个边,对着漫天烟花和贺燃你侬我侬。
“嘁!等我偷到户口本,要你跪下叫陶大腕。”陶星来脑补一下画面,心里顿时美翻天。他走到门口,再一回想,“咦?贺贺哥的外婆,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来不及多想,陶溪红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星来,叫姐姐一块吃饺子。”
“她不吃,还求我把她那份也吃掉。”陶星来单方面决定,一溜烟跑了进去。
通完视频,贺燃握着手机想了想,又重新点开,找出陶溪红的手机号。
[伯母,祝您和伯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这一行字,他来回看了三遍,最后在后面打了个括弧,写着:[贺燃]。
发送成功后,他一晚上都把手机揣手里,生怕错过任何动静。
动静倒是很多,短信电话拜年瞎掰的响个不停,但没有一条是陶溪红的。
简家。
陶星来扑哧扑哧吃了三盘水饺,陶溪红怕他撑着,愣是没给他再煮。
贺燃的号码她没存,看到那条信息,眼里还是暖了下,平心而论,贺燃还算懂事,该有的礼数挺到位。
简晳陪简严清看春晚,本来肚子饱,但被陶星来的吃相勾得心痒痒,于是也跑去餐桌,“给我吃个。”
陶星来满嘴猪肉馅,夹了最后一个虾肉饺放她嘴里,“姐,我对你是真爱。”
简晳抽了张面纸,伸手擦干净他嘴上的油光,最后摸摸他脑袋,“你最乖,今年肯定拿影帝。”
零点钟声前后,外面的炮竹烟花已经燃放至最高潮。
一家人到院子里,把寓意来年平安顺心的大礼花也给放掉,“轰”声震耳,璀璨星光擦亮夜色。
简严清给两儿女发了红包,陶星来真狗腿,信誓旦旦保证:“爸,我一定会做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
简晳憋着笑,“谢谢爸。”
电视春晚在倒计时:“10,9,8……”
贺燃的电话打了进来,简晳兴奋地接通,“正想你呢。”
他在笑,轻轻浅浅的,“是么?”
简晳嘴角弯着,“特别想。”
在时间倒数落在最后一秒,辞旧迎新一年一遇。
满天烟花雨,昭示着盛世太平,喜乐安康。
贺燃的声音如酣醉的夜风:
“老婆,新年快乐。”
———
等贺燃打完电话,外婆已经在客厅对观音菩萨上香磕头了。
小老太特别虔诚,双手合十在胸口,嘴里念着经文。
贺燃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低头笑了笑,也走过去,学外婆的样子,双膝一屈,大大方方地跪在地上。
近了便听清,外婆念叨的是求平安。
贺燃抱拳,对着观音像说:“大仙,麻烦您给保佑一下,保佑小老太婆精精神神。”
他停了下,声音放轻了些,“还有简晳,护着她好好的,如果非得有苦难,都算我头上,我皮糙命倔,多苦都能替她受。”
说完,他双掌伏地,给观音像磕了三个头。
后两天,走街串巷给邻里拜了年,这新年的大事儿就算完成了一半。
初七,大部分人都结束了休假,开启忙碌的一年。简晳还有两天休息,于是陪陶溪红去了趟附近的古城短途游。
这日,贺燃早早出门,打车去三环路上的一家茶庄。
报了名字,服务生带他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
推门,满屋的烟味扑鼻,贺燃适应了番,对着座上的人点头,“嘉爷。”
“哟,阿燃来了啊。坐坐坐。”嘉爷穿了件夸张貂毛皮衣,手上大金戒指戴了三个,“快给他泡个大红袍。”
贺燃落座,等着茶上桌,袅袅热气在他鼻尖散出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抬眸,“嘉爷,茶就不喝了,我向来有话直说。”
嘉爷的皮肉笑也敛去三分,眯着眼缝看向他。
贺燃:“我知道这两年,你对我误会深,虽然你不信,但我话还是要说清楚。你儿子,不是我推下楼的。”
嘉爷目光冷下去,哼声一笑。
贺燃看着她,目光不躲不藏,“你要证据,房间里的监控一清二楚,他自己磕了药,兴奋发狂,我拦他不住,那窗户没多高,踩着沙发就能上去。”
太痛苦的回忆让嘉爷厉声,“你住嘴!”
贺燃神色不变,语调平缓坚持道:“我劝过他,别沾毒瘾,但你身边的那些人太不是东西。”
嘉爷抓起手边的茶杯向他砸去。
杯子小,力气重,贺燃没躲,额头上顿时有了血丝。
他无痛觉一般,抬眼对视,“话我说最后一遍,你儿子,死得稀里糊涂,和我贺燃没有半点关系。你可以恨我,但都是爷们,别把事情搞到其他人身上。”
嘉爷闻言,松垮垮地笑起来,“你女朋友身体恢复了?”
贺燃嘴角微抽,勉强维持的和颜悦色僵硬在这一瞬。
他站起身,手猛地捶向桌面,倾身往前一字一句道:“再动她,我跟你玩命。”
嘉爷被他眼里的狠劲给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