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鬿干巴巴道:“你……你没事啊?”
容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嗯,没事。”
“那你干什么一直不说话?”
“只是一时没想起那人是谁。”
庚鬿:“……”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自作聪明地表白乱说一通,这人压根没什么事!
头一回他在容屿脸红的时候跟着红了脸,脚尖一松,瞬间矮了一大截,他眼神闪躲,“啊,哈哈,没事就好,没事我们就走……”
“长忆。”
“……”
刚转过身手就被人拉住了,他根本没有抵抗,被扯过去抵到树上,两人交换了位置,眼前就罩下了一片阴影。
“长忆……”
刻意压低的声线钻入耳膜,庚鬿只觉得脑中嗡了一声,像被什么挠在心尖上:“干……干什么?”
容屿道:“你说我若身死,你给我殉情?”
“不。”
“……”
“我会先给你报仇。”庚鬿正视他道:“你要是自己死了,我就挖了你的坟,让你死了也不得安生!”
一个“好”字出口,唇瓣已经再次相贴,他吻的很认真,在少年唇上碾磨,继而含住他的唇,轻吸慢吮,舌尖轻探,少年红唇微启,他便顺势滑了进去。
殉情二字本是凄美悲壮的词,可这个词从少年口中说出来,他却只觉得满心的甜腻。
巨树之下,两人倾心吻在一处,头顶枝叶晃动,树叶飘落,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巨树之外,从水晶迷宫出来的修士在荆棘林中受了重创,各大宗门的人救下了门下弟子正在施救。
两人从树后走出,因为离开的突然,苏沫儿有些在意,便一直注意着,看到身影望过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少年明显更加红润的唇。
心中一震,她迅速低头。
她并不想看得那么精准那么清楚的!
如果以前她还心存怀疑,现在她就可以确定,那两人的关系,一定就是她想的那样!
她想她得离那位“小师弟”远点儿!
垂首替身前的同门疗伤,她装作没看见树后走出来的两个人。
容屿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点点暗芒。
庚鬿对他二人的心思丝毫不觉,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惊骇,荆棘林外不远处,打坐调息的人坐了一地,不是他们非得要聚在一块,只是受伤太重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那些荆棘藤都有剧毒,有些人只是刮伤,有些人的伤却是深可见骨,衣衫或多或少都有些破损,沾了不少的血迹,中毒的人轻者脸色青紫,严重的或有性命之危。
从迷宫里出来的,受创最轻的,就只有易灵门的人,他们所有人几乎都是毫发无损。
想到他们之前和荆棘藤相处和谐的模样,庚鬿觉得惊奇,朝着之前遇上的那人走过去。
绿袍男子正盯着伤重的人,眉头紧蹙,眼中似有不解。
“怎么样?这就是你口中有灵的东西,现在你可还觉得我残忍?”
突然冒出的声音将他唤回神,绿袍男子侧头看向出现在身旁的少年。
庚鬿道:“万物是有灵,可有了灵智,便会生欲,枯血藤的欲望是食人血,你们能与它们沟通自然不知道它们有多可怕,伤害不到自己身上,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别人的恐惧。”
就算现在看着这些人痛苦的模样,他们也未必会感同身受。
绿袍男子又看了看地上调息的人,竟是没有反驳,长久空无一物的眸子中渐渐多出了几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