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秦就觉得头更疼了,问莫笑,“你为什么知道是索菲亚?”
莫笑兴高采烈的,“刚才安格尔让我在没人的时候悄悄把老钟拨快五分钟,然后让我别对任何人说,吃饭的时候谁说五分钟,谁就是凶手。”
莫秦又问罗伊,“你也知道?”
罗伊跟着点头,“安格尔先让我七点过五分准时开饭,不要理会钟的快慢,然后吃饭的时候谁说五分钟,谁就是凶手。”
莫秦无力,再看莫飞,“你呢?也是五分钟?”
莫飞摇了摇头,“安格尔拉着我离开客厅的时候就跟我说,凶手是索菲亚。”
众人都皱眉,望着安格尔——果然莫飞待遇更好些!
安格尔凑过去靠着莫飞的肩膀,看他盘子里的煎鱼。莫飞细心帮安格尔挑了一块,去掉骨头,送到他嘴里。
安格尔嚼了嚼,眯着眼张嘴表示还要吃一口。
莫飞笑着喂他。
众人觉得莫飞像是在喂一只粘人又娇贵的白色长毛波斯猫,两只眼珠还应该是一只蓝一只绿的那种极稀有品种,漂亮又会撒娇。
王子沛用餐巾擦了擦嘴,赞叹,“爷爷常说,一切思考,想得到正确的结果,首先要有正确的开端!事实上,我们探索的并非是结果,而是那个开端。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开端的呢?安格尔?”
安格尔想了想,忽然问斯达夫,“你是怎么注意到天窗破了的?”
“因为风声。”斯达夫回答,“我是音乐家,对声音很敏感。”
安格尔点了点头,继续吃东西。
莫飞又往他嘴里送了块鱼肉,“安格尔,你是怎么知道索菲亚是凶手的?”
安格尔托着下巴看着索菲亚,半晌,“好累,说起来好麻烦。”
众人叹气,安格尔的性格,不知道气死过多少人。
这时,罗伊给安格尔送上来柠檬味的海绵蛋糕,又给他端上红茶。
安格尔吃了一口蛋糕,觉得味道很不错,罗伊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莫飞少爷做的更好吃。”
安格尔心情大好,于是也不嫌麻烦,决定给众人讲解一下。
众人都看了看罗伊——他似乎找到了跟安格尔沟通的办法!就是撸顺毛,并且不失时机地夸赞一下莫飞。
首先,安格尔指了指那站立在客厅墙角玻璃罩内的古老木钟,“这个钟貌似年代很久远了。”
“是很久了。”莫秦回答,“我们出生前就在了。”
“这个钟是老爷的父亲,在瑞士找一个有名的钟表匠做的。”罗伊回答。
安格尔点了点头,“谁把那个转盘拿来?”
莫秦就叫罗伊去拿。
没一会儿,罗伊捧着那个转盘过来了。
褪去了诅咒的阴森感,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转盘而已。
“把转盘和那个钟的面盘重叠放在一起。”安格尔指了指。
罗伊和一个仆人一起将转盘放到钟的前面,众人一愣——竟然一样大小!
莫秦摸了摸下巴,“这个……”
“知道机械工艺里,艺术性和技术性结合的最完美的零件是什么么?”安格尔问。
众人正疑惑,已经换了一身睡衣,换了个椅子舒舒服服吃火烧起司的霍威尔答,“蒸汽机?”
众人都摸下巴。
王子沛说,“是齿轮。”
安格尔点头。
众人也都觉得合理——齿轮的确称得上是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这个转盘的内部结构应该跟这个钟的内部结构接近,只是没有了分针和秒针,时针也不是每小时走一次,而是一年走一次。”安格尔看了看王子沛,“其实这个转盘根本不是多复杂的计算题,只是一个改造的钟而已。”
王子沛叹气,似乎有些沮丧。
众人也都张大嘴,“原来如此!”
“我看过莫飞爷爷的收藏。”安格尔将之前莫飞给他看的几本仓库记录放到桌上,“看收藏品是最容易了解一个人喜好的……莫飞的爷爷是个十分喜欢玩具的人,他很喜欢玩游戏。”
“的确。”不止罗伊,莫笑和莫秦也点头,这位上上一代的家主是家族的传奇,也是他那一代开始规定家族里的学生世世代代都要学习数学、艺术、社交和人文,王子沛的爷爷王芩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小时候听爷爷提起过,他们最热衷于数学游戏。”王子沛说,“根据之前死亡的时间、还有转盘走动的规律,我罗列了非常复杂的计算公式,也算出来了一个规律,但是有一个因素一直困扰着我……”
“是烧死,对么?”安格尔问。
王子沛点头。
“你能算出所有其他命案的发生时间,却是算不出烧死的时间,所以你觉得你的计算是错误的。”安格尔道,“你之前计算的公式和结果应该罗列了一张表格,但是表格不见了……而且那还是在你很小的时候。”
王子沛连连点头,“是的,我十岁左右计算出转盘的规律,但是那一年烧死的事件正好发生了,我觉得自己的计算是完全错误的,很沮丧,就不再算了。”
安格尔笑了笑,“你十岁那年啊……一个错误的结尾往往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
“对啊,现在想想,烧死不过是个欺骗式的存在而已,为了分散注意力的。”王子沛情绪低落,“我小时候如果没有算出那一张表格,这么多年的命案应该也不会发生,约翰和约瑟芬他们都不会死。”
修德拍了拍他肩膀,让他不用太自责。
“你是偷走了子沛小时候的计算公式,然后按照那张表格上的时间来杀人的?”斯达夫惊讶地看着索菲亚,“为什么?你为什么杀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