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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言情 > 军婚也缠缠 > 考验的时候到了
  房间里没有了温金虎的咆哮,风暴暂时停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温馨的氛围。
  天色已黑,房间的灯亮着,暖黄的光线洒在他们的身上,照出一片浅浅的甜蜜。
  温小婉微微抿着唇,尴尬的同时,心里更多的是紧张。
  长这么大,不是第一次被人告白,但心跳却是头一次这么快;不是第一次相亲,但却是头一次跟相亲对象能聊得这么投机。
  其实,一开始,她对他也没什么想法的,可谁知道一连串的乌龙,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老爸又插了一刀,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让她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老妈的符咒起了作用,因为这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就跟拍电视剧一样,虽然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可是太戏剧化了有木有?
  不过,必须得承认,通过几番接触,她发现舒景这个人还真的是蛮靠谱的。
  或许,她真的应该顺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跟他交往看看。
  但是,有一个问题,她必须先问清楚,他该不会是真的因为要“负责”才决定跟她在一起吧?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有责任心她不清楚,但或许他就是也不说定啊,毕竟他的职业特殊嘛,听说部队的纪律超级严明,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在军人眼里却是比天还要大的大事!
  虽然老妈急着把她嫁掉,她自身也不是爱情绝缘体,所以他提出交往的事情,她还是很想考虑一下的,但前提是,她不需要他有任何一丝的勉强。
  温小婉想了片刻,然后故意动了动手腕,刺探性地说道,“我老爸职业病,所以有时候做事情会极端一些,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了解的。”舒景的表情一点都没有生气之类的。
  温小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讷讷地说道,“我老爸跟我老妈对我的态度截然相反,我妈老想着把我嫁出去,我爸则恨不得留我在他身边一辈子,我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我会被坏人给拐走。”
  舒景轻轻点头,猜测道,“伯父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见多了犯罪事件,所以条件反射。”
  “大概是吧。”温小婉无奈地笑,然后回忆说道,“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个男生,他学习不好,上课总是睡觉,一次课堂上他瞌睡连连,头耷拉到了我的肩膀上,还把口水流到我的校服上,我回家后当做笑话讲给爸妈听,谁知道我爸竟然一口咬定那个男生是想占我便宜,还说要给我办转学,上女校去!”
  “这么夸张?那你去了没有?”舒景很好奇地问。
  “没有,幸亏有我老妈!她说上女校容易造成我心理的不健康成长,我爸这才又改了主意。”温小婉想起当年,险些又吐出一口老血,“还有,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收到男生的情书,我爸竟然杀到学校去,把那个男生拎到操场,用审问的方式问话,吓得那个男生后面三年每次见到我就绕路走!”
  舒景侧目看着她的表情,那种被父亲感动,但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可以想象,她被立场正好相反的双亲管教的样子是多么滑稽,一定像是馅饼一样夹在中间。
  温小婉看到他的嘴角一直往上扬,不禁懊恼,“你在幸灾乐祸吗?”
  “没有没有!”舒景连忙否认,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收不回去。
  温小婉撇了撇嘴,“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你想笑就笑吧!”
  “呵呵……”舒景果然笑出声来,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他真的忍不住。
  “喂!你还真笑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温小婉反射性地握起粉拳,砸向他的肩膀。
  舒景下意识地反握住,温小婉一愣,双颊微粉,连耳朵都忍不住发起烧来,“你……你干嘛?”
  “我想说,等我们交往后,我会好好表现,让令尊以后不必再那么不放心你了。”舒景颇为认真地说道。
  “谁……谁要跟你交往了?谁又需要你表现了?”温小婉死鸭子嘴硬,一张涨红的俏脸却彻彻底底地出卖了她。
  舒景看她死不承认的模样,不禁想笑。
  这女人可真够固执的,不过这样的固执里,却带着可爱。
  虽然她已经25岁了,但特殊的家庭环境和成长环境,使她缺乏社会经验,说白了,她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小女孩,需要人懂得,需要人怜惜,需要人喜爱。
  不熟悉她的人,可能会被她的外在所蒙蔽,但真正熟识了,就会发现她身上其实有很多优点,单纯,率真,正义。
  他没有设定过自己未来的女朋友或是另一半是什么类型的,但他很确定,他喜欢她这样的。
  其实,他的世界也很简单,简单的家庭,单一的工作环境,久而久之,他整个人也变得“懒惰”了,不想花费太多的精力去猜测女孩的心思,猜又不一定能猜对,猜对了又不一定能做到,做到了对方又未必满意,所以,他喜欢直接一点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两个人敞开心扉,谈一场舒心的恋爱。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依照她这么坦率的性格,时间不是问题,而他跟她短短接触后,也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虽然很突然,但感觉相当好,所以他希望这种美好的感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舒景下意识地握紧了温小婉的手,她的手不像是广告上那些女孩子的手那么光滑无暇,她的食指和中指上有着薄薄的笔茧,可见她学习有多么努力,为了补上落下的课程,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跟我在一起,你以后就不用再愁数学了,我可以帮你补习微积分。”他说明自己的用途之一。
  温小婉笑着翻个白眼,“太晚了好吗?我已经毕业了,现在是老师啦!”
  舒景不放弃,继续游说,“老师也需要考核的啊!你想想,以后你评职称什么的,考试之前我可以帮你补习,到时候你数学可以甩别人几条街,岂不是很有面子?”
  “面子有什么用?一点都不实惠!”温小婉心里面早已经跟喝了蜂蜜一样,嘴上却还是故意唱反调。
  不是她矫情,她只是觉得跟他这样“作对”很有趣!
  而且,他是第一个这么勇敢的人!在见识了她老爸的威力后,还敢对她提出交往!
  要知道,在过去的N年里,她老爸已经“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了!
  她之前也相亲过多次,但每次对方一听到她的“身家”,就望风而逃了,有几个勉强能接受的,也很快就被她的不温柔不浪漫给吓跑了。
  “喂,你真的想好了?”温小婉再次怀疑地问。
  “当然,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勉强,更不会后悔。”舒景很肯定地回答。
  温小婉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上飘,飘啊飘,活了25年,终于体验到恋爱的滋味了!
  虽然很突然,但两人正式决定交往了。
  一般来说,刚刚决定在一起的情侣应该出去约会,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可是他们不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解锁!
  “我老爸已经下班了,我们直接去家里找他开!”温小婉提出唯一的办法。
  舒景赞成,于是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匆匆出门了。
  为了避免嫌疑,温小婉拿了一件衣服挎在胳膊上,包住手铐。
  没办法开车,所以他们叫了计程车,两人并肩坐在后座里,俨然一对亲密的情侣,连司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真是登对啊!
  车子前行,温小婉掏出手机给母亲发短信,简要说明了下情况,说自己马上要回家。
  温母不愧是派出所所长退休,反应何其敏锐,立即明白过来,女儿这是要带男朋友回家了!
  她懒得发短信了,一个字一个字打多麻烦,干脆直接拨电话!
  “小婉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半个小时左右?好好好,妈妈现在就让你老爸去买菜,做晚饭还来得及……想吃什么啊?随便啊?哪能随便呢,这可是舒景头一次登门呢!要不咱们出去吃吧?哦,不要啊,那也行,那就在家里吃吧!弄八个菜够不够?红烧排骨,糖醋鲤鱼,鱼香肉丝……”温母跟唱戏似的,瞬间就张罗开了。
  舒景心潮澎湃,未来岳母如此盛情,真是感动啊!
  可是,未来岳父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回想起温局长之前那气势汹汹的一幕,他不由得感到凉风瑟瑟。
  不过,死活他也得受着啊!
  按照温局长的逻辑,他这是要拐走人家好好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他不被五马分尸就算三生有幸了!
  计程车“嗖嗖”前行,很快,两人就抵达了目的地,温家住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一楼,门前还有个小院,但并非种着花花草草,而是摆了几样健身器械,一看就是“功夫世家”。
  “老爸老妈,我们回来了。”温小婉抻着脖子喊道。
  “伯父、伯母好。”舒景拿了两瓶红酒当做见面礼,这可是刚刚他冒着“生命危险”去酒行买的。
  “好,好。”温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好,进来进来!”温金虎也笑脸相迎。
  舒景顿时一阵冷汗,这是怎么了?他老人家为什么忽然又唱白脸了?
  “红酒?”温金虎笑得金牙都露出了两颗,“这个牌子不错,我很喜欢!小婉她妈做了下酒菜,等会儿咱们爷俩喝点?”
  舒景的心七上八下的,您这是唱哪出啊?
  几个小时之前,还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呢,怎么一转眼,这么热情了?
  对于温局长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舒景极其不适应,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可奈何情况有变,还变得虚无缥缈的!
  这就好像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可失主不但没有怪罪你,还把所有身家都搬出来,说你还缺啥,看看,随便拿!
  这他能不紧张吗?
  舒景自认为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在部队里又搞电子战搞了这么久,他的心里素质早已经锻炼出来了,可这会儿,他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了,这简直就是……悬案啊!
  舒景!我党我军考验你战斗力和智慧的时候到了!
  计中计?
  你要挺住!
  “伯父,您客气了,您喜欢就好。”他极力保持镇定。
  温小婉也是一脸茫然,老爸这是怎么了?精神分裂?
  “哎呀,别都站着啊,坐下聊!”温母热情地招呼着。
  舒景看了看沙发,很担心那垫子下面有绣花针之类的,可就算是钢钉也得坐啊!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后发现安全无虞,心里更毛了。
  温小婉挨着他坐下,同样是如坐针毡。
  她在这个家里住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像是今天这么奇怪!
  “爸……”她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手腕。
  温金虎恍然大悟,连忙掏出钥匙,给两人解锁,一秒钟都没犹豫。
  “谢谢爸爸——”
  “谢谢伯父——”
  温小婉和舒景齐声道谢,然后对望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手铐总算是解开了,终于自由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聊天时间,温母的热情那就不必说了,可那种热情一看就是发自肺腑的,而温局长的热情指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搞得舒景后背冷汗直流。
  很快,四人从客厅转战到餐厅,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甚至还有一道百鸟朝凤的雕工!
  “来,吃菜吃菜,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做的!”温金虎很骄傲地说道。
  温小婉眨眨眼,老爸什么时候会下厨了?他可是烧一壶开水都能把厨房烧起来的人啊!
  舒景暗暗调整了下呼吸,就算是里面下了毒,他也只好认了,起码不是饿死鬼!
  舒景怀着非死即伤的心态,非常悲怆地动了筷子,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毒发!
  难道是慢性毒药?
  可按照温局长那刚烈的性格,应该是给他下鹤顶红才对啊!
  舒景想不明白了。
  一顿饭就在这种紧张、忐忑与纠结中过去了。
  饭后,温金虎相当自觉地收拾桌子,刷锅洗碗,身上还系着围裙,有模有样的,就是那围裙看着号小了点,完全撑不住温局长那魁梧的身材。
  温母则是当甩手掌柜,逍遥自在地去客厅看电视,正好某台在演《中国好声音》,她还时不时地跟着唱几句,那叫一个潇洒啊!
  温金虎“哗啦哗啦”地洗碗,动静老大了,头一抬,嘴一咧,又露出两颗金牙,“小婉啊,你和舒景去陪你妈看电视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说完,又“哗啦哗啦”地洗筷子。
  “来来来,小婉,舒景,我们一起看!”温母叫他们。
  温小婉和舒景只好过去。
  《中国好声音》果然名不虚传,舒景的心弦也跟五线谱似的,七上八下。
  他余光看了看厨房里温局长忙碌的样子,再看看身旁温母一副闲妻凉母的样子,不禁纳闷。
  虽然说男人做家务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温局长做怎么就这么违和呢?而且……他这家务做得也太过了吧?
  吃完饭后,短短半个小时,他老人家不但刷完了碗,还清洁了灶台,连油烟机都擦得闪亮!收拾完了厨房,又拖地板,而且还是跪地擦的那种,湿抹布一遍,干抹布一般,卫生纸再一遍!地板擦完了还不算完,又去院子里擦那些个器械,擦得金光闪闪的!
  “老婆,饭后半小时到了,吃水果!”温金虎又把一盘子新鲜水果端到温母面前。
  温母拿起牙签,戳着已经切成小块的西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俨然是贵妇态。
  温小婉眯了眯美眸,一眼狐疑。
  舒景也是有点惊讶,服务这么到位?
  “铃铃——”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他转身去了院子。
  舒景一走,温小婉立即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狐疑地问道,“老爸,你在搞什么花样?”
  温金虎没理她,“哎呦”一声倒向沙发,对温母说道,“老婆,快给我按摩按摩,我都快累死了,腰酸,背痛,腿抽筋!”
  “你活该!”温母没好气地瞪他。
  “快给我揉揉吧,我快不行了!”温金虎有气无力地哀求。
  温母那叫一个气啊,一边给他按摩,一边数落道,“你没事装什么居家好男人啊?我嫁给你三十年,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五星级饭店的厨师啊!还百鸟朝凤呢!这个月工资都搭进去了吧?还洗碗呢?你把我围裙都撑坏了!”
  温小婉顿时风中凌乱了,“老爸,你干嘛要演戏啊?”
  温金虎痛苦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啊?我得让那小子看看,咱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他得向我这个榜样学习啊!”
  “老爸……”温小婉哭笑不得。
  门口,打完电话返回的舒景也是啼笑皆非,敢情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温局长那反侦察的能力不是盖的,很敏锐地就发现了舒景的存在,两人眼神对上,老脸顿时一红,完了完了,被拆穿了!
  不过,不怕!
  他温金虎今天就是存心的,他得让这小子知道,想娶他的宝贝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舒景,你知道现在好男人与坏男人的区别是什么吗?”温局长拽拽地问。
  “呃……请您赐教。”舒景还真是不知道。
  温金虎单手握拳,轻轻咳嗽两声,清了嗓子说道,“男人嘛,把老婆当公主,那你就是王子;把老婆当皇后,那你就是皇帝;把老婆当保姆,那你就是保安;把老婆当丫鬟,那你就是……太监!所以,想当皇帝还是想当太监,就看你对待老婆的方式!你想当什么,你自己考虑,我绝不强求!”
  “……”舒景嘴角抽搐,这还用选吗?哪个男人会想当太监啊?
  温金虎继续施压,“真正牛叉的男人,是认定一个女人就是认定了,不去沾花惹草,不去勾3搭4,拒绝勾yin,拒绝小三,把自己媳妇当命疼,给得了幸福感,给得了安全感,不让媳妇伤心,不让媳妇担心,其余都是装叉!你滴明白?”
  “明白明白!”舒景连连点头。
  温局长又开始文艺,“荷尔蒙只负责一见钟情,柏拉图负责白头偕老!”
  “是,您说得对。”舒景佩服得五体投地。
  “咳——”温母用力咳嗽一声,显然是暗示某人。
  温局长只好做总结性发言,“那么从今以后,你,舒景,就是我们家小婉的男朋友了,至于什么时候能转正成老公,要看你的表现!我对你没啥要求,你就记住一句话: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你对我女儿不好的时候,就想想,将来要是有男人对你女儿不好,你什么心情?”
  舒景用力点头,换位思考,是每个人都应该学会的事情。
  温局长活动了下筋骨,最后说道,“反正呢,谈恋爱这种事,就是你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你!从今以后,嘴要甜,心要狠。该留留,该滚滚。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