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红蕖的话,张氏略微挑了挑眉,唇边漾起一抹温婉笑意道:“恭喜。”
“托大夫人的福。”不冷不淡的看了张氏一眼,红蕖继续道:“大夫人可知,那马焱不仅认了平阳长公主为义母,又认了靖江郡王为义父?”
“你想说什么?”端起面前的热茶轻抿了一口,张氏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婉模样道。
“难道大夫人没觉得,这马焱与平阳长公主和靖江郡王的长相,皆有几分相似吗?”
红蕖此话一出,张氏喝茶的动作陡然一顿,她轻抿了一下唇角道:“这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又有何怪也?”
“也对,这马焱不过一个三房的寄养子,与大夫人又有何干?”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红蕖突然轻笑着道:“不过大夫人可知,有句话叫水涨船高,你看不上四姐儿是个女儿身,这有人可是视若珍宝,宠的紧呢,这又赐婚又送花的,日后怕是……”
说到这处,红蕖便止了声,她轻笑着缓慢从绣墩上起身道:“其实我今日来与大夫人说这些,也没甚意思,就是想将这东西交给大夫人。”
一边说着话,红蕖一边从宽袖之中抽出一轴画置于绣桌之上,然后面上含笑,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转身离去。
看着那红蕖转身离开的背影,安浓上前,小心翼翼的将那画轴展开,摊开到张氏面前,只见那画轴上头画着一个姿艳貌美的女子,眼若皎鹿,眉若远黛,那股子香玉雅艳之气几乎要从画纸之上挣脱而出。
“阑珊?”张氏的视线缓慢落到那女子手中所持巾帕之上,细细的吐出这两个字。
一旁的安浓咋看到这画中女子,也是呼吸一滞,片刻之后才缓声道:“奴婢听说,这阑珊是曾经艳冠汉陵城的名妓,坐镇汉陵城中最大的凤仙台,那时不知有多少皇子贵族趋之若鹜,但不知为何,却在双十年华之际,禁关凤仙台,鸟无音讯。”
听罢安浓的话,张氏那双素白纤手轻轻抚过画中之人的眉眼,秀眉暗暗蹙起。
*
鹿鸣苑内室之中,苏梅喝完了一小盅温奶,正懒洋洋的抚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肚子躺在软榻之上休憩,一旁的周阮畔坐在绣桌之上替苏梅写着调理身子的药方子,苏洲愉与刚刚走进内室之中的罗生一道出了屋子也不知做何去了,殷乌石反常的赖在内室之中没有走,与马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那双眼却一瞬不瞬的黏在周阮畔身上,好似恨不得将人打包扛回家一样。
“嗝……”苏梅捂着自己的小嘴打了一个小嗝,正欲唤茗赏端杯温茶来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小嗝便从她喉中接踵而来,让苏梅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嗝……嗝……嗝……”打嗝打个不停的苏梅乱挥着一双小胖手想从软榻上起身,却是一不小心打翻了一侧的小竹篓子,只见那里头的两只小丑鹅晃悠着一对小短脚甩着一身杂毛,慢吞吞的趴到了苏梅的肚子上,然后用力的伸长那截窄短的小脖子,转着那双黑豆眼,也开始冲着苏梅“鹅鹅鹅……”的乱叫。
“嗝……”
“鹅鹅鹅……”
“嗝……别……嗝……叫……”
“鹅鹅鹅……”
看着那两只在自己的肚子上踩得十分欢实的小丑鹅,苏梅皱着一张白嫩小脸,一手一只的将它们重新丢入了一旁的小竹篓子之中,然后正欲下榻拿茶之际,面前却是突兀的出现了一杯温茶。
赶紧伸出小胖手将那温茶接了过来往小嘴里猛灌一口,待压下了肚子里头那股子嗝气之后,苏梅轻缓的呼出一口气,捧着手里的茶碗往身侧看去,只见马焱那厮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侧,一张清俊小脸之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让苏梅看的后背渗汗。
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苏梅小心翼翼的将小胖手里头的那只茶碗捧到马焱面前,然后怯生生的眨着一双湿漉水眸道:“娥娥好了,谢谢四哥哥……”
慢条斯理的伸手接过苏梅手中的那只茶碗,马焱突兀双眸微暗,一把掐住苏梅那只小胖手将人往怀里一扯,然后把脸凑到苏梅耳畔处缓声道:“娥娥妹妹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苏梅细嫩的耳畔处,让她禁不住的缩了缩那白嫩的小脖子,梳着小髻的白细额角处细细密密的浸出一层细薄汗渍,苏梅那双湿漉水眸瞪得极大,乌黑瞳仁之中里头蕴着一层惊惶无辜之色,似乎是完全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厮。
“娥娥妹妹告状告的可欢喜?”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苏梅那绑着绢花的小髻,马焱眸色渐深,纤瘦的手指顺着那朵绢花细细的揉捏着,冰冷的指尖时不时的撩过苏梅那蕴热的肌肤。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下意识的便想起了刚才自己抱着那苏洲愉告小状的模样,立刻便抖着小身子打了一个寒颤,一双湿漉水眸急切的四下往内室之中看去,只见那原本还呆着几人的内室之中不知何时只余下她与马焱。
“娥娥妹妹可是在找师傅?他刚才跟着那周姑娘一道出去了……哦,还有你的婢女,是唤什么茗赏的来着吧?刚刚拿着药方子去熬药了……”
马焱一字一顿的说着话,那轻柔细缓的话语在苏梅听来却犹如罗刹喃语一般,只让人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娥,娥娥没有告状……”努力的咽下自己嘴里那口干涩的口水,苏梅仰着小脑袋看向面前的马焱,努力睁着那双湿漉水眸道:“娥娥,最欢喜四哥哥了……”
说罢话,苏梅一咬牙,猛地一下就伸手扑进了马焱怀里,用力的拿着小脑袋乱蹭道:“娥娥最欢喜四哥哥了……”
“是吗?”头顶处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马焱垂眸看向那窝在自己怀里的一团软腻,声音轻细道:“既然娥娥妹妹最是欢喜我,那是不是我让娥娥妹妹做什么,娥娥妹妹便做什么呢?”
苏梅哆嗦着身子用力咬了咬自己那口小白牙,小嘴轻颤道:“四哥哥说什么,娥娥就,就做什么……”
“呵……”微凉的手指轻抚过苏梅那浸着冷汗的后颈处,马焱清晰的感觉到苏梅那缩在自己怀中的微颤身子。
一把拎住苏梅的后衣领子,马焱将人扔到那软榻之上,然后轻勾唇角道:“脱。”
烧着暖炉的内室之中,窗棂紧闭,门毡微扬,袅袅熏香细染,断断续续的奶气呜咽声随着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未曾停歇。
片刻之后,珠帘轻响,马焱唇角含笑,缓步步出了内室。
苏梅红着一双湿漉水眸捂着自己的小屁股撅在软榻之上,白嫩小脸皱成一团,只感觉微微一动便火辣辣的疼。
“混蛋,流氓,恶人……”奶声奶气的仰着小脑袋嘶叫着,苏梅气愤的狠狠捶了锤身下的软榻。
门毡再次便掀起,苏梅吓得立即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那双瞪大的惊惶水眸在看到那出现在珠帘处的熟悉身影时,才缓慢的松下一口气。
手里端着一盅药膳进门的茗赏看到那小屁股朝天撅起的苏梅时,好笑的掩唇轻笑道:“四姐儿这是在做什么?”
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自己涨疼的小屁股,苏梅噘了噘小嘴,声音闷闷的道:“娥娥在练武……”
“那四姐儿呆会子再练武,先将这药膳粥喝了?”听到苏梅的话,茗赏面上憋笑,赶紧将手里的那盅药膳粥端到了软榻边道:“这是奴婢按照周姑娘的吩咐特意为四姐儿熬制的,热乎着呢,四姐儿快些趁热食。”
一边说着话,茗赏一边将那托盘之中的小金匙递到苏梅手中道:“来,奴婢抱四姐儿起来。”
“不!娥娥自己来……”听到茗赏的话,苏梅一下便吊高了声音,赶紧撅着小屁股艰难的站在了软榻之上,然后让茗赏将那软榻边的小桌垫高,捏着手里的小金匙便开始站着吃起了这药膳粥。
“呼呼……”药膳粥刚刚出锅,烫得很,苏梅一勺一吹的迫不及待便塞进了嘴里。
“怎么样四姐儿,好吃吗?”茗赏看着苏梅那副鼓着双颊的可爱模样,小心翼翼的道。
“嗯,好吃……”苏梅嚼着嘴里的药膳粥,口齿不清的道。
听到苏梅的话,茗赏这才松下一口气道:“好吃便好,奴婢还担心四姐儿吃不习惯呢。”
说罢话,茗赏抽出宽袖之中的巾帕,轻轻的替苏梅擦去她嘴角的粥渍道:“四姐儿慢些,莫急。”
一碗药膳粥下肚,苏梅撑的厉害,她迈着一对小短腿慢吞吞的在内室里头绕着圈,小屁股依旧火辣辣的疼,连软榻都坐不上。
第66章
因着苏梅的小屁股疼了好些天,所以当她用那双小短腿走路时身子总是踉踉跄跄的左右乱晃着,避免牵扯到那火辣辣疼的小屁股,在她身后,有时还跟着两只毛也没长齐的小丑鹅,与苏梅一道扭着小屁股在庭院里头绕着圈瞎转,然后“鹅鹅鹅”的扯着嗓子乱叫,吵得人不得安生。
“再叫,让幼白煮了你。”苏梅止住自己的小短腿,扭头恶狠狠的指着那地上的一只小丑鹅道:“拔光毛,再煮!”
“鹅鹅鹅……”那只小丑鹅完全听不懂苏梅的威胁,欢腾的踩着一对小脚丫子,直接便踩着苏梅的小鞋钻进了她的袄裙之中缩成一团。
近来天越发的紧,这两只小丑鹅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苏梅那厚实的袄裙下头,亦或者是暖炉旁边,只那暖炉靠的近了,总是会烫伤这两只毛还没长齐的小丑鹅,因此苏梅特意让幼白用小被做了一个暖窝,摆在外室的角落里头,靠着暖炉,让这两只小丑鹅缩在一处安睡。
一脚拨开那钻在自己袄裙处毛茸茸的一团,苏梅扭着那肥软的小身子快速走向一旁的幼白。
幼白手里头端着早食,苏梅垫着脚尖用力的扒拉着幼白的胳膊,仰着小脑袋一副馋嘴小模样。
“四姐儿可不敢偷食,不然过会子等四少爷回来了,可有的四姐儿好受的。”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苏梅那扎着两朵绢花的小髻,幼白轻笑着道。
马焱自殷乌石与罗生一道变成了他的师傅之后,每日里忙于练武习书,吓唬苏梅的次数虽少了许多,但每次一吓,必能让苏梅撅着小屁股躲人好几天,最后再被马焱从绣床底下,衣柜橱子里头拎着后衣领子给揪出来,然后强制性的没收苏梅身上胡乱藏着的糕点蜜饯,再带着人一道去后园子里头练捶板。
噘了噘小嘴,苏梅继续伸手扒拉着幼白托盘里头的东西,奶声奶气的睁着一双湿漉水眸道:“娥娥就,一点点……”
“鹅鹅鹅……”那两只小丑鹅挥着小肉翅转悠在苏梅脚边,胡乱的细叫着。
对上苏梅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幼白一阵心软,小心翼翼的从青瓷小碟之中拿出一个浸着雪蜜的奶汁角放到苏梅掌心之中道:“呐,四姐儿先吃这奶汁角垫垫肚子,好不好?”
“好。”苏梅急切切的应了,小胖手一伸,直接便将那奶汁角塞进了自己嘴里。
浓郁的奶汁味浸着雪蜜的香甜气息弥散在苏梅口中,让她禁不住的半眯起了一双眼。
“好吃吗?”一道略显稚嫩的沉雅嗓音自苏梅身后响起,贴着她的小脑袋缓声道。
“唔唔……”苏梅一边满足的摇晃着小脑袋一边转头,在看到那站在自己身后的马焱时,双眸瞬时便瞪大了几分,然后小短腿一甩,踩着脚上的小鞋直接便快跑几步溜进了内室之中。
“鹅鹅鹅……”那两只小丑鹅晃悠着小身子,颠颠的也跟着苏梅从门毡处钻了进去。
马焱站在门毡处,抬眸看了一眼身侧低垂着脑袋的幼白,没有说话,只慢条斯理的伸出一只纤瘦手掌,撩开面前的门毡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屋内响起一阵哭天喊地的奶叫声,伴随着那阵阵嘈杂的“鹅鹅鹅”声,闹腾的厉害。
茗赏与妙凝站在幼白身后,有些焦急的透过门毡细缝想往屋内看上一眼,却被幼白给按住了动作道:“四少爷虽看着对四姐儿凶了些,但却是真心欢喜四姐儿的,你们两个便莫跟着捣乱了。”
听到幼白的话,茗赏与妙凝对看了一眼,片刻之后才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是。”
这边两人方应罢,那边屋内却是突然传出苏梅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幼白,幼白,幼白……”
一把将手里的托盘塞到身后的茗赏手中,幼白提着裙摆直接便撩开门毡冲进了内室。
一阵熏香暖风自门毡细缝中漾出,那厚重的门毡晃晃悠悠的摆着卷角搭拢在房门角处,茗赏愣愣的端着手里的托盘与一侧的妙凝面面相觑的对看了片刻之后,皆是好笑的掩住了唇角。
刚巧还说莫管呢,这会子便自个儿冲进去了。
*
天气愈发的冷冽起来,苏梅整日里缩在烧着暖炉的内室之中不肯出去,马焱每日辰时练完武,便凉着一只手硬生生的将那裹在小被之中的粉团子给揪出来洗漱打扮一番,然后再牵着苏梅的小胖手一道去给老太太请安。
自红蕖怀胎之后,檀菊园里头每日里便好似更热闹了几分,只赵氏因着那如涟被当着自个儿的面给一通乱棍打死之后,精神气便不是太好,连带着宣哥儿与顺哥儿都一道跟着安分了不少。
当马焱牵着苏梅进入檀菊园正屋内室之中时,苏秀媚正与那柳枣知跪在老太太跟前抹着眼泪珠子,两人皆哭的跟个泪人似得抽噎非常,完全没有那些日子相碰之时互殴手脚的彪悍模样。
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缓慢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碗,垂眸看向面前的苏秀媚道:“我已经托老三与殷参将说过了,殷参将与你无意,你也莫要再起别的心思了,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我就听说那新进的太常寺少钦,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儿郎……”
“老太太,我不想嫁那什么太常寺少钦,我,我想……”打断老太太的话,苏秀媚红着一双眸子,声音轻颤道:“我想嫁罗……”
“闭嘴!”“砰!”的一声猛拍了一把身侧的案几,老太太那双丹凤眼细长眯起,沉声呵斥面前的苏秀媚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挑三拣四的还妄想要攀那罗家的高枝!”
被老太太震怒的模样吓了一跳,苏秀媚瑟缩了一下身子,那双白净脸上通红着一双湿润水眸,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羸弱模样,但那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却是不自觉的更握紧了几分,下颚处微微绷紧,低垂的眼眸之中渐渐迸出一股恨意。
“老太太。”一旁的穗香上前,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老太太那怒气齁喘个不停的胸脯道:“这天冷燥乏的,您莫气坏了身子。”
伸手慢慢推开身侧的穗香,老太太再不看那苏秀媚一眼,只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柳枣知道:“你姐姐去了,是我文国公府没照料好她,你若是愿意留在我们文国公府,我们当然是要留你的,但你若是要去,我们自然也不拦着你。”
柳枣知娇娇软软的用巾帕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珠子,声音如莺啼软语一般的透着一股子酥软劲道:“承蒙老太太不嫌弃,枣知定尽心尽力的服侍老太太。”
“服侍我这老婆子就不必了,只要你日后安分守己,那福分必是少不了的。”垂眸看了一眼那处抹着眼泪珠子瑟瑟发抖的苏秀媚,老太太轻抚了抚自己手中的木患子,略思片刻之后将视线重新落到柳枣知身上道:“今年过了年,你也是要十五了吧?”
“是。”听到老太太的话,柳枣知微挺了挺身子,那看向老太太的眸中显出一抹期待神情。
“那新进的太常寺少钦,听说祖上还与我文国公府有些交情,等今次过了年,我让老三将人请来做宴款待一番,你觉得如何?”
“但凭老太太做主。”老太太的这一番话说完,柳枣知面上显出一抹惊喜神色,那捏在手中的巾帕也不自觉的暗暗绞弄了起来。
她本就是一介商户女,虽顶着一个扬州首富嫡次女的名头,却终究是个贱籍之人,此次能进得这文国公府也是托了那柳樨棉的福,她虽姿容出众,又有着一副好嗓子,可绕梁三日不绝耳,但却根本就不奢望自己能攀上那些裹着金玉的高枝,她只盼着能有一人将她从那贱籍之身拉出便好,不管那人是谁。
“嗯。”听到柳枣知的话,老太太暗暗点了点头,那双丹凤眼中显出一抹满意神色。
苏秀媚跪在柳枣知身旁,一双通红眸子轻颤,唇角越抿越紧。
朱氏站在一旁,看到这副模样的苏秀媚赶紧上前与老太太道:“老太太,大姐儿还小,不懂事,您莫怪罪,依妾看,那新进的太常寺少钦已然是不错的了……”
“确是不错。”打断朱氏的话,老太太慢条斯理的从罗汉床上起身道:“我乏了,你们都回吧,焱哥儿你带着四姐儿去那郡王府瞧瞧,昨日里平阳长公主还差人来请你们过府一聚,依我看,今日便去吧,莫扫了长公主的雅兴。”
“是。”马焱垂眸应罢,带着苏梅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