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检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昏。他觉得自己太傻,好吃好喝哄着太子就得了,只要他能被赵家所用,管他多不成器。自己怎么还为他操上心了呢,还操碎了心。他想从今日起,不再管林恒走歪路,还是走正路了。让他去做个小流氓好了,越不成器,对赵家越有利。
秦计失踪的事传遍了整个院报了官,当地府衙开始搜寻。
赵元检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好。
他问林恒:“秦计怎么失踪了?是不是你做的?”
林恒一脸无辜,他说:“我怎么知道,我天天跟着您!”
过了两日,赵元检坐在书馆里看论语,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秦计死了!”
公子们都出去看热闹,有位公子回来讲,秦计被杀死在书院旁的树林里,死得恐怖至极。
赵元检一听就知道是林恒做的,他想这回不只是心操碎了,还要想怎样替他开罪。
林恒一脸的平静,他问赵元检:“谁这么大胆,敢杀人?”
他说完之后乐呵呵地写起字来,他还按照夫子的意思,做了一首诗,写的竟然不错。
赵元检心想都怪自己,昨晚没看住他。十四岁的太子刚杀了人,竟然这样淡定,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站起来,书也不读了,急匆匆地赶到当地府衙,他向知府问道:“这秦家公子是我的世交好友,可知是谁杀了他吗?”
知府一看是赵公子,他就跟他说了实情。他道:“我在湖里发现一只鞋,可能是凶手的,我正派人去捞。”
赵元检道辞回到客舍,给了林恒一拳。
林恒委屈地看着他:“您干嘛打我。”
赵元检怒道:“我说过会替你报仇,我让秦守做了太监都不能让你满意,你一转身就跑去杀了秦计。”
林恒心想他怎么知道的,他连忙说:“我没有,我没有。
”
赵元检抓起他的手,林恒指甲上有干涸的紫色血痕。
赵元检一把撕开他的衣裳,他身上还沾着几缕血迹,他昨晚着急没有清洗干净。
林恒跪在地上,只好承认:“是我杀的。”
赵元检:“小兔崽子,你以为你做的很秘密是吗知府大人在湖里捞出来一鞋,我一看就是你的!”
林恒这才怕了,心慌地跪在地上。
赵元检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在想怎样为林恒掩盖,这回与上次的事不同,上一次他谋划了很久,才派影卫去阉了秦守,让秦家半点线索都找不到。但林恒就不同了,他做事不管不顾,肆意而为,留下了线索。他不知道秦家会不会求太后,请朝里的人调查此事,那就更不好办了。
他想:看来只好请父亲出面了,就算查出什么来,也将事情压下去。
赵元检说了气话:“你这样不听话,我不要你了!”
林恒第一次听到他说不要自己了,他急忙爬到赵元检身边,他拽住赵元检的袖子:“不,您不能抛弃我!”
赵元检气急败坏地说:“你小小年纪就能做下这等恶事,我不能再留你。小兔崽子,你想杀人便去杀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我要怎样去替你遮掩,怎样护住你?你净给我添麻烦!”
林恒听到这里开始后悔了,他想少爷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不能连累少爷。他道:“送我去官府吧,我去自首。”
赵元检心烦地拿起笛子吹了起来,不久影卫从窗外跳了进来。赵元检对影卫说:“把他带回去。”
林恒握住赵元检的手腕,他大喊:“我不要离开少爷,少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赵元检甩开他的手,他说:“你先去庄院,等以后我回去看你。”
林恒猛烈地摇头:“少爷你不知道和亲人分开的滋味,我把你看得比亲人还亲,比亲人还重要。”
赵元检听他这番话,心里酸涩。他们相处几年有了感情,但林恒太难管教,整天惹事,他想叫林恒以后和影卫们一起生活。
他摸摸林恒的脸说:“过阵子我去看你。”
侍卫带着林恒离开了。
清晨下着小雨,有衙役上门,衙役行了礼之后问赵元检十五那晚他在哪里。
赵元检下床穿上对襟袖袍,擦了一把脸,冷冷地说:“谁给你的胆子,敢来盘问我?”
衙役蔫了,他一个小衙役得罪不起赵家公子。
他恭敬地问:“赵公子,你的书童那晚在做什么?”
赵元检打开牡丹翠叶熏炉的香盖,点燃熏香。他端起月瑶琴,坐下扶琴,他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衙役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家大人想请您去认认靴子和衣裳。”
赵元检:“本公子没空!”
衙役尴尬地离去了。知府除了靴子和衣裳没有别的线索,他只知道这都是男孩的衣物。
他听说赵元检的书童最近不见了,但赵元检并不配合,他就不敢多问了,也不敢向刑部汇报这桩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追文的童鞋提意见,我会认真采纳的。
第23章 皇帝难为
连绵的阴雨冲刷着紫禁城,将紫禁城淋得潮湿昏暗,金黄耀眼的琉璃瓦都变得灰突突。清晨大殿上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宫女们在金銮殿上掌了灯,也仍然晦暗不明。小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受百官朝拜。他木然地瞧着台阶下的文武百官,又打起瞌睡。
不知这是第几位大臣向他启奏:“陛下,文州出现洪涝,梁溪县大水,已将堤坝冲垮,南阳县也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