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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江弈城神色凝重,又沉默不语,余非以为他是不是变了卦,两只小手顿时紧紧摁住他的大手,“大叔你该不会改变主意了吧?你答应了,答应我了这件事可以我自己做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看她真着急了,江弈城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不是都说了么,一切的应急措施我们都要准备好,不管是顺利还是有意外,都要全面考虑。”
  末了,江弈城牵起余非的小手,墨眸中是郑重其事的认真,“余非,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我也要你答应我,既然选择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放弃,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江弈城的话让余非也同样凝重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知道他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他就不会这样做。
  虽然他们有过猜忌,有过欺骗,但是现在余非依然相信江弈城。毫不怀疑的相信着他。相信只要他说了,为了她他就一定一定会做到!
  ***
  去医院做检查江妈他们是知道的,只是医院里医生和他们说的话江弈城并没有告诉他们。
  这也是为了不想让他们担心。江家今年始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爸江妈年纪大了,还是能少操心就少操点心的好。
  在艾伦亲自到中国来看望江弈城时,就像余非所想的一样。他自己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殷雪。
  不知道是上次江弈城说的话重伤到了她,还是说她决定不需要跟江弈城正面打交道的冲突,所以她根本无需出现,只要背后掌握命脉操控一切就好。
  艾伦是为了他才到中国的,不管他是看在什么人的面子上,又是为了什么人,都得到了江弈城和余非最诚挚的接待。
  艾伦说,“上次江太太来美国,我却因为临时有事而没能很好的接待江太太而一直感到很抱歉,想想就觉得太失礼了,本来以为江太太会在美国玩个几天,却想不到竟只住了一两天就走了。不过等下次江太太再来美国玩,我一定放下手边的所有事情好好陪江太太游览一下,如果江先生没事的话也要一起来玩啊。”
  江弈城笑着调侃道,“如果还有命去的话,这次一定义不容辞。”
  艾伦郑重的说,“江先生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治,请放心。”
  江弈城耸耸肩,“艾伦医生,我刚刚的话只是开玩笑的,上次既然在美国没玩痛快,那这次艾伦医生难得来次中国,江某才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带艾伦医生游览一下中国的风土人情,文物古迹和大好河山才是。”
  余非挑眉,这听起来好像还真有种博大精深的感觉呢!
  不过……
  她就疑惑了。这殷雪是不是真能像她说的那么绝情?如果她真的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不让艾伦为江弈城做手术?她应该不是这样和艾伦说的,否则的话艾伦也不像个会唬人的人,把话都说了这么满了,到头来若是突然变了卦的不为江弈城动手术了,靠!那这件事要传出去的话,他还有脸在医界混么?
  哎,不对。要换做旁人的话,尤其是行医的,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自己医术的评价,别的医生不可能不在乎一个好的口碑,可是艾伦那是真不在乎啊!说不干就不干,谁爱死爱活的干他鸟事?他只做自己想做的!
  可不是!他就是这么一个说好听了叫随心所欲,说不好听了直接就是不在乎别人死活的冷血医生,见死不救的事儿他都干得出,更何况是临时变卦呢?
  余非琢磨着的时候,这殷雪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那号码是陌生号,可在余非接电话前就像是有预感似得,所以在听到殷雪的声音后才丝毫不感到意外。
  殷雪不露面,只是不会明面上太过参与这件事引起江弈城的反感,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还有所念想,不想自己留给江弈城的印象继续差下去了,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有转圜的余地吧?
  余非突然觉得,这女人无情起来太冷漠,这痴情起来又太疯狂啊。
  不过不管是无情还是痴情,她都是可以救命江弈城的唯一办法。
  殷雪在电话里跟她说,“余非,现在艾伦人也已经去了中国,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我说的,他就一定可以救江弈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不愿离开江弈城的话,那么就只好让他离开你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考虑清楚,我要一个清晰的答复,要你还是这么不清不楚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在殷雪声音阴冷的和余非说了这么一通后,余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突然问了句,“你在中国?”
  殷雪在那头冷笑,“要不呢?你以为只有艾伦一个人过去的么?没有我,他根本去都不会去那里。这远距离调控怎么也比不上近在身边的好。以防事情有变,我也好现场做出应对措施来才是。余非,别跟我玩什么把戏,你敢玩我知道,但你敢拿江弈城的命去玩么?”
  余非微微一笑,“好,这件事我的确需要再好好考虑考虑。等我考虑好了以后再给你答复。”
  余非挂断电话后,她站在23楼的窗户前俯视着楼下的街区。
  虽然说这里是全市最昂贵的五星级房间,但若是从这跳下去的话,到底是站在哪里跳的有分别么?
  江弈城从安顿艾伦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余非站在前面愣神,他从后捏了捏她的手臂,“在想什么?从后背看上去整个人都好像带着种煞气似得。”
  也许这就是在一起久了的关系,哪怕她是背对着他的,他也依然可以了然于心的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
  就像现在,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她身上的气息很沉郁,复杂。
  让他以为她是不是在担心他的病?或者说刚刚接到了什么电话让她变得心情不好?
  余非顺势牵起江弈城的手,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这高楼下的车马喧哗,“我还记得以前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人把你从高处突然推下去你该怎么办?”
  “嗯。”江弈城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两只手从后和她交拢相握,“你说会以最快的反应扯着对方一起下去,死也要抓个垫背的。”
  只要一想到她这回答,他便觉得一阵好笑。嗯,听起来很可爱不是么?
  余非勾唇,“现在如果你再问我的话我肯定不会那么说。我会说,平日里我就会做好一切准备和打算,却又不被敌人所察觉,如果有天一但发生意外也不会有任何的慌张,只要在最后的时刻打开身上的降落伞就好。因为,没有任何事比活下去更重要!”
  什么拉个垫背的,一起死之类的,听起来的确像是小孩子才会说出的话。
  江弈城微微眯眼,他发现余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真的改变了很多。
  现在的她可以撒娇的时候很可爱,也同样可以精明的时候很锐利。也许这一切,是一点一点的精力堆砌起来的时候开始,也许是她掌管了一段时间的恒久开始。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江弈城的问让余非摇摇头,“没事,就是刚刚站在这时突然想到的。对了,艾伦医生帮你检查过了么?他怎么说?还能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么?”
  余非的话让江弈城笑,“他又不是神医,哪能通过问我一些话就断定了我到底有多少希望?还要等明天去医院拍一些片子做详细的研究。”
  哦,说的也是。余非轻轻点了下头。
  “对了,艾伦还说希望我到美国去做手术,这样那边的调养环境也比较好,也可以在术后随时关注我的情况。”
  “不要!”
  余非突然的话让江弈城怔了下,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听到他说要去美国她会情绪这么激动,他不由得安抚道,“就算是去了美国也当然是你跟我一起过去。”
  余非还是摇头,“就留在中国吧,我还是觉得留在中国,留在自己的国家比较有安全感,而且到时你动手术的时候江爸和江妈不是也要去吗?你要是去美国的话大家担心你肯定是要住过去的,江爸江妈的身体都不好你也知道,万一再来回奔波,又因为过不惯那边的生活生病了怎么办?这家里的事,公司的事你不在总要有人打理的,去美国实在是不方便。而且艾伦医生不是也说了么,在美国动手术和中国都是一样的,东西一样,关键得看是谁动的,那还跑那么大老远的干什么?”
  余非多方面的极力解释让江弈城眉头就像麻绳似得拧在一起,眼神中却已经带着明显的调侃,“看看,我只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一大堆了。不去就不去,在哪动手术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没答复艾伦,只是和你说一嘴就是了,看你这紧张的样子我都跟着吓了一跳。”
  余非吐吐舌头,“一听你要去美国,一想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还真有种心里没底儿的感觉。总觉得去别的任何国家也没有在咱们自己国家牢靠安稳。”
  江弈城笑着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牢靠安稳’?听起来好像得去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似得。”
  余非撅起小嘴,“我要真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你还要我么?”
  虽然话语上是开着玩笑的,但神情上还是很认真的。
  尤其是这种明知道结果还喜欢故意反问的语气和问题,就像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追着自己的男人问,‘你爱不爱我?’‘你为什么爱我?’‘你真的爱我吗?’这种问题一样。
  江弈城唇角的笑深深的陷了下去,“要,不但要,还得不惜赔了一切也要把你捞出来。”
  余非笑着抱住江弈城的腰,之间隔着的是她圆鼓鼓的肚皮,以及里面正日益成长的两个小家伙。
  “叔,我们都爱你。”
  然后,她掂起脚给了他一个充满了爱意的吻。
  就在她要离开时,他却趁机揽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这酒店人来人往的住了不少客人,她却旁若无人的和他唇舌纠缠在一起,主动的让他眼底的眸光微微闪烁了几下,越发霸道的吻着她,仿佛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生生的镶嵌进他的生命里!
  对她而言,现在的她已经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命运都交给上天去做定夺了,她还需要害怕什么?
  一吻接近余味,江弈城抵着余非的头问她,“余非,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有很多心思呢?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江弈城就是江弈城,还是那个洞摄人心的江弈城,还是那个对余非了如指掌的江弈城。
  “是啊,最近我一直在冥思苦想,等你做完手术后我该做点什么补品大餐给你呢?还有,既然知道了我肚子里是俩男孩了,那该给他们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这些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的。”
  “有必要是有必要,不过最必要的事是等我手术完后和你一起想。这样才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剩下的事,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既然是人为所控制和扭转不了的,那想了也没用。反而忧思过重会积劳成疾。”
  说到最后江弈城十指紧扣着余非的小手说,“现在的你可已经是孩子的妈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可以不管你,但我怎么也不能不管我两个儿子,所以在我两个儿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老大不愿意的你也得先受着,等以后卸货了再想干嘛干嘛去的上房揭瓦都没人管。”
  余非把肚子往江弈城跟前挺了挺,“要不我剖给你你怀着?我先减减负?”
  “快走吧企鹅妹。”
  由于余非今天穿了一套黑白相间的宽松款衣服,外面套的多又厚,外加肚子又挺的那么大,让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摇摇晃晃的企鹅,难怪江弈城出门就笑,却又不告诉她到底在笑什么!
  余非摇摇头,恶毒啊!真尼妹的恶毒!老娘在这辛辛苦苦的怀着孕,你还笑话老娘是那啥胖企鹅,下辈子就该让男人带带球,体验体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滋味!
  到时她肯定会嘲笑他:艾喂!树袋熊呢?还是个大叔级的孕妇!口味真重啊!
  ***
  在江弈城和艾伦去医院拍片子做检查时,余非并没有跟去。因为学校里有一场重要的考试要考,虽然她平时上课断断续续的,以后快要生的时候还要请假,但是学校该有的考试她还是都一样没少过,就算是当时实在有事没去,后期也会去老师的办公室重考一下。
  在考完试出来后余非遇见了好久没见的蓝起帆,还记得上次粘静在做服务生就是为了给蓝起帆买东西,又想到粘静做每一件事都是因为他蓝起帆,可是他却根本就没有领过情,反而还大少爷高高在上似得对别人的心意不屑一顾,的确有够令人讨厌的了!
  蓝起帆主动跟余非打招呼后他说,“我要去英国继续深造读研了,以后或许还会继续往下读,再过一个月就走了。”
  余非抱着书冲蓝起帆点点头,“祝你在书的海洋中可以各种徜徉肆自的自由泳,蝶泳,蛙泳什么的,到时候不管读到什么地步了,如果能够回来报效祖国的话就更好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不过余非却在脑海中自私的暗想着:蓝起帆这一走,粘静的日子也不把她自己把自己逼迫的那么紧,守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远不如过好自己以后的生活。
  “当然,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到这,蓝起帆看了余非的肚子一眼,喃喃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家孩子估计都会打酱油了。”
  余非笑,“指不定你回来的再晚点,我家孩子都可以敬你酒了。”
  说到这,她看了眼手表,心里估摸着江弈城应该已经检查完了,却一直没给她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会耽误她考试?还是……
  “蓝同学,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嗯,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学业有成。”
  望着余非说完就离开,根本没有半点要和他说句话的兴致,蓝起帆暗了暗眼眸。他要出国的事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身边的人了,他猜测着,这传来传去应该也早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是不知道她是真没听到还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明明有碰见的时候她就像没看到他似得,连个招呼也没有,他身边的朋友早就想好了各种要给他送行的方式,正在热烈的讨论着新意,可他却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今天是他在这里刻意等她,否则他猜测就算是到走她也不会看他一眼,和他说一句话。可是别人都在为他的走伤心难过,或者为了几年后的机遇人脉,借着现在的同学情分努力的巴结讨好的他,而他却在眼巴巴的亲自和她过来说时,她有的却只是淡淡的敷衍。
  蓝起帆觉得,也许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觉得有这么挫败过,他喜欢余非,觉得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也自信以他的优秀和帅气,没有一处是配不上她的。可那时他还远不知道她身边到底围聚的是怎样一群男人。
  论优秀他能优秀得过萧正南么?论帅气他能英俊过郁绍庭吗?甚至更别提是聪明绝顶,手腕果决的人中之龙,被余非死心塌地跟着的江弈城。
  羡慕吗?当然羡慕,羡慕那个人可以拥有她的好。嫉妒吗?档次差了不是一点点,他终于明白她会对旁人不屑一顾的冷淡是因为上天早已为她精挑细选了最好的那个,他有什么资格和那个人相比?资质上没法比,在她心里更没法比。恨吗?嫉妒都没资格和立场,更何况是恨?
  其实去国外留学的事家人不是第一次跟他提起了,以前是他太年轻,不乐于往外跑,家人也舍不得便一搁再搁,后来遇到了她,他就铁了心的坚定了可去可不去的摇摆态度,到现在,换一个新的环境,也许真是最好的方式。虽然祝福的话没等亲口说出来,还是,祝她幸福。
  而他今天来找她,也不过只是想要和她说这句罢了。
  ***
  参考了一系列的检查结果,艾伦说压迫江弈城脑部血管和神经的肿瘤虽然位置很棘手,也很危险,但介于肿瘤生长缓慢,后期又通过药物的确起到了一些控制作用,外加他曾做过一次相似病例的手术,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对余非来说,她看中的就是那个多出的百分之二十,所以她不断追问艾伦手术的几率有多少,还有百分之六十吗?好似只要是他亲口允诺着百分之六十,她才能真正吃下这颗定心丸似得。
  艾伦说,“江太太请放心,我说有把握就是对江先生的病情心里比较有数了,如果希望很渺茫或者根本没救的话,我也会直接告诉你的。”
  江弈城无奈的笑,“艾伦医生,看在我太太紧张的快要晕过去的份上,你就告诉她一个数据让她安心下吧,就像在乎成绩的小学生一样,否则今晚她会睡不着觉的。你也知道,一个孕妇的睡眠质量是很重要的。”
  艾伦耸耸肩,“好吧江太太,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手术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这个结果听上去还算满意么?”
  余非先是一愣,她飞快的转头看了江弈城一眼后狂点头,“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谢谢你艾伦医生!”
  末了,余非又问,“那,那手术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原本打算定在三天后,江先生说他还有些事要办,所以定在五天后。”
  ……
  ***
  三天后。
  余非和殷雪约在一家茶餐厅,她不喝茶,就点了果汁和甜点吃。对喝茶倒是很讲究是殷雪出门在外是不管在哪都要喝点茶的。
  尤其是红茶。
  虽然这餐厅并不出名,但不管是红茶还是甜点吃起来味道都很不错。余非也是第一次来,地点是她随便定的,也算是意外发现。
  在余非主动打电话把她叫出来时,殷雪脸上的浅淡笑容就没断过,为此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关系,气色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余非挑眉的暗想着,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人面桃花’。
  对的,好像有那么一首诗叫什么‘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诗的意思大概是:脸都不要了,桃花开的再旺有个鸡毛用?
  “看来你是考虑好了?放心,你离开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江弈城的。而且有了艾伦为他做手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殷雪的话让余非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殷雪,你现在还爱江弈城么?”
  殷雪昂头,“当然!”
  余非挑挑眉的歪头,“你说为什么同样是爱,你看到的是那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而我看到的却是那百分之十五的几率么?”
  “你在怀疑艾伦的医术?”
  “不,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真正爱一个人,你会担心的是他潜在的危险和危机,不爱一个人。你只会看到即将到手的利益。从头到尾你都没爱过他,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只是你想要得到什么,而不是你给过他,和你能为他做什么。哦不,应该说你怎么没为他做?在他爱你的时候你已经做到‘不屑一顾’了,而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又不顾一切的过来掠夺,还是用他的命来做威胁。说实在的,其实你做的这么多,也是蛮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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