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是实在被他诱惑的心痒难耐,所以才会忍不住的,也啃了他一口解解馋的。现在啃完了,也该说正事了。
展君魅正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与热情呢,没想到香甜味儿还在唇齿萦绕不散,可那亲了他的人儿,此时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好似刚才轻薄他的人,不是她这小坏蛋一样,倒真是端的一本正经。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眼神幽怨的男人,她伸手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推开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定力不够,会忍不住扑上去吃掉你的。”
展君魅借机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自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双手玩着她一双白嫩的小手,在这微微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他垂眸似很漫不经心的道:“刚才墨曲来报了,说上官羿所说丢的那个人,他已经找到了。可惜活人没有,死尸却有一具。”
“死了?”上官浅韵闻言后,眉心便紧皱在了一起,忧愁道:“如果人真的死了,那线索便断了。若想再重新去查……太后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还会给我们机会算计她?”
展君魅玩着她白嫩嫩的手指,忽然勾唇笑道:“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有一点你该满意,那便是……你的怀疑对了,那个蠢蛋根本不是你的亲弟弟。”
的确,太后这样一杀人,倒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上官浅韵点点头笑了笑后,便偏头亲了他脸颊下,而后继续说正事道:“古来便又一句至理,那便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藏得再深的秘密,也有一两个知情人。既然这个稳婆死了,那便找当初陪着接生的御医好了。”
反正,当年太后生子时,在场的人可不少,除了身边忙进忙出的贴身宫女,可还有稳婆和御医数名呢!
想当初,皇家也只有她一个小公主,在太后生产时,纵然不喜她的皇祖母没亲临,可父皇却是有驾临飞翔殿的。
虽然父皇没进去,可在上官羽生下来后,稳婆将他抱出来时,父皇是真的欣喜的赏赐了龙纹玉佩的。可见当时,父皇也曾对这个长子,有着一份期望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太后当初生产时,便有数名医术高明的御医伺候在飞翔殿,更有两名御医因年纪大资历深,而被召唤入了殿内帘后,隔着一道屏风与稳婆沟通着,为得便是保孩子能顺利生下来。
而今稳婆死了,那两名告老还乡的御医,总不能也全死了吧?
展君魅在被她奖赏的亲了下,他自然是要还礼也亲一口,而后在她耳边轻笑道:“御医,也许会比稳婆知道的事,更多一些。”
“你说得对,御医知道的事,一定比稳婆多。”上官浅韵轻颔首,然后下巴一只手托住,将她的头转了过去,她瞪眼刚好问这人又要干嘛?结果嘴就被捂住了。
展君魅抱着他卧倒在了马车内,而从一边窗口里射进来的利箭,便从另一边窗口又穿了出去,射到了外面不知名的地方。
上官浅韵被这样压在下面,嘴还被人捂着,虽然有鼻子在外,她不会被憋死,可这男人一脸神情凝重的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次来的人很厉害吗?
“我感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气息,若我猜得不错,来人应该是唐明的主子。”展君魅之所以抱着她倒下,那是因为,他没有把握能接住那支利箭。
上官浅韵也静下来去听外面的声音,可外面太安静了,安静的诡异,诡异的让人心慌。
驾车在外的持珠,和坐在一旁轼板上的容雅,都神情紧张的戒备着四周,那两匹马也在不安的踢着地面,鼻子里也喘着粗气。
而就在此时,有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他从对面缓步走来,身边还跟随着一只蓝睛白虎。
持珠一见这人出现,她便跳下了马车,举步走过去,抽出了腰间软剑握在手中。因为,她在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很危险的气息。
容雅也下了马车,来到了两匹马之前三尺外。对于这个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她竟然会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这银色面具的脸颊上,那一只浴火重生的血色火凤,可是唐氏凤王旗帜上的凤纹标识,可这男人却把凤王的标识,刻画在了一张面具上。
他到底是谁,这是她心里急切想知道的。
那白衣如雪戴着银面具的男子,步伐依旧那般缓缓闲逸,身边的蓝睛白虎也很是温顺的甩着尾巴,跟随它主人的步伐前行着。
趴在车顶上睡觉的闪电,忽然从车顶上蹿跳而下,对于那只蓝睛白虎不止没有一点惧意,反而凶狠的龇牙发出呜咽声,似在威胁对方不要靠近它主人的马车。
那白衣男子在见到闪电时,面具后的眼眸中,便浮现了一抹笑意:“不错的苗子。”
闪电一点都不稀罕对方的夸赞,它身为兽,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有多么的危险。
对于闪电更不友善的龇牙磨爪,白衣男子只是抿唇摇头一笑,极具耐心的和一只猫咪说话:“你可以不臣服于我,可若妄图放肆与我为敌,你的下场,便只有一死。”
蓝睛白虎甩了甩脑袋,一声威严十足的虎啸便响彻天地。
可却怪异的是,四周竟然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持珠握剑的手骨节都泛白了,因为,冬日里就算飞鸟少出没,可多多少少也还有几只,可这样一声响彻天地的虎啸,别说没引起鸟惊飞了,就连整个长安城的猫狗鸡鸭那些家畜,竟然也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虽说这条路一般只走进宫车辆,可附近不远处,却还是有官宦人家的,为何那些人听到虎啸声,却没一家有响动呢?
白衣男子,似乎是看穿了持珠的心思,他淡笑温然的为小姑娘解惑道:“新年快到了,大家都忙碌一年太累了,我不过是送他们一场香甜美梦罢了。”
容雅闻听白衣男子的话,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双眼瞬间瞪大,一惊便脱口而出:“梦里花开,你,你是……呃?啊……”
持珠就见对方一弹指,她还没得及过去拉开容雅,便见容雅面前展开一朵如雾气形成的莲花,瞬间散去,容雅便失声倒在地上。
白衣男子望着倒下的容雅,微微轻叹道:“人生在世,知道的多了活不久,多嘴多舌……同样也会惹祸上身的。”
容雅眉心紧皱着,双手捂着脖子,挣扎了一会儿后,双手便无力的垂落地面,人也一动不动了。
持珠忙跑去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探容雅的鼻息……
“小姑娘,我要是你,就不会这般自己送死。”白衣男子还是那般从容淡然,单手背后,语气平静如水。
持珠要去探容雅鼻息的手收回,转头看了那神秘的白衣男子一眼,她便拈起自己一缕头发,放到了容雅的鼻尖,见发丝微微被吹动,她便确定容雅还没有死。
白衣男子对于持珠的做法,他唇边淡笑夸赞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上官浅韵在听到刚才闪电一声尖锐的猫叫后,她便在挣扎着要起身,可身上的男人却捂着她的嘴不撒手,钳制着她全身不让她动。
展君魅知道她关心容雅和持珠,便低声对她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在马车里好好待着,只要有你在,天下奇毒便都不算什么。可若是连你也出事了,容雅才是真的没救了。”
上官浅韵点了点头,意思是她不会冲动,她一定保住自己,因为容雅还等着她去救。
展君魅在得到她的点头后,他才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起身开门出了马车,吩咐了钟灵毓秀保护好马车,并且把墨曲那个懒人也请了出来,蹲在了车顶之上。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离开后,便起身坐着,不是她不想去掀开车帘往外看一眼,而是她怕会又飞来一支利箭,取了她的性命。
展君魅说得对,她活着,才能救其他人,若她中毒出事,世上便没有凤血可救她了。
能医不自医,能救人而不能救己,凤血继承者,说起来可真是悲哀呢!
白衣男子一见展君魅出现,眼神便有些奇怪,似有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又悲伤这故知成了他的敌对,那种复杂的眼神,配上他唇边的苦笑,倒真显得他很无奈了。
展君魅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白衣男子一直姿态都很闲逸淡然,可在展君魅出现后,他却对展君魅一拱手道:“展大将军,久违了。”
展君魅可不是个会客套还礼的人,对方对他客气有礼,他却还是那般负手而立,神情淡冷的看着对方,启唇直言问:“你此来为何?”
白衣男子一副丝毫不在意他无礼之举的,淡笑道:“我此来只为一人,她便是唐氏凤女。”
展君魅冷眸看着对方,声音寒冷道:“哼!唐氏凤女?不好意思,这里只有上官氏的公主,没有你唐氏的凤女,你可以走了。”
白衣男子摇头轻笑道:“展大将军,你明知她无论有多少重身份,我要她,却只因她是唐氏凤女这一重身份。我,不想与你为敌,所以,还请你不要对此多加阻拦,以免对你我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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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当年真相(有奖问答)
展君魅对于这人无耻的要求,他冷笑道:“你说的可真好听,如果有一日别人找上你,问你要你的妻子,你会给吗?如果你会给……那你还真不是个男人了。”
白衣男子因为展君魅这一番正常反应的话,而眸光一下子冷了,周身散发出很危险的杀气,声音更是从淡然如水,变成了寒冷如冰:“展君魅,你这是在找死。”
展君魅在接招时,还很讶异这人的反应,不就说了句他不是男人吗?用得着如此小气的大动肝火吗?
持珠一见白衣男子出手,便转身去了马车里,拿了一见斗篷出来,将容雅包裹住后,便抱着容雅上了马车。
上官浅韵扶着容雅躺在马车里,立即下令道:“走。”
持珠双手一勒缰绳,便调转马头赶往皇宫方向,既然将军府回不去了,那就只能先回宫躲一躲了。
钟灵毓秀四人紧随在马车后,她们的速度很快,几乎脚不沾地的贴着马车奔跑。
墨曲留了下来,想要帮忙阻拦那头猛虎,毕竟闪电那小身板,对上那只蓝睛白虎,看着真的很危险啊。
花镜月从天而降,手里还拿着一把伞,白衣翩翩,风华绝代,这样落地一个转身背着人,再清冷来一句:“你去保护好她,这头白虎,我来对付。”
墨曲觉得,也许他终于明白,为何洛妃舞会钟情于花镜月,因为这个男人,有着一副很好的皮囊,和那种妖邪与清冷共存的独特气质。
那白衣男子在见到花镜月时,便挥袖出一掌拍向展君魅,他现在忽然不想杀展君魅抢人了,而想要先毁了唐氏的持令尊主,抢夺到那块凤王令,彻底摧毁唐氏。
花镜月本来想去对付那只蓝睛白虎的,可这个之前和展君魅打得挺火热的白衣男子,怎么忽然丢下展君魅那个对手,反而跑来对他杀气腾腾的出招了呢?
展君魅对于这个白衣男子的行为,只给出两个字——有病。
闪电一见展君魅转身就去追马车,它也收起了攻击的架势,一个掉头就奔跑起来,一个蹿跳就稳稳的蹲在对方的肩上,对于这个男主子,它至今也不能接受,谁让对方争走了它的宠爱的?
自从主人和这男人夫妻和美了后,这男人只要在主人身边,它就休想占有主人的怀抱。
而且最可恶的是,这男人竟然不上它上床,让它一直睡在筐子里,虽然筐子里也布置的很舒适,可它更想亲近主人睡好吗?
展君魅对于这只讨厌的肥猫,他真想把它丢出去,吃这么肥,真是存心拖慢他的速度。
花镜月对于展君魅这个没义气的,他只能气的咬牙,居然丢下他一个人对付这一兽一人,真当他是所向披靡的神啊?
白衣男子对付花镜月,显然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不似对上展君魅,多多少少他还手下留了点情。
花镜月心里开始叫苦不堪,这人到底和唐氏什么仇什么怨,竟然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花镜月被逼的连连败退,最后连手里的伞都丢出去了,空中旋身而走,落在一棵树上的他,便一挥手开始让一群百毒不侵的人,张网捕人。
四周飞出来许许多多的黑衣蒙面人,他们手里拿着的网闪着银光,还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然金属之物所打造成的。
唐明带人出现,挡开了那群拿着网子的黑衣蒙面人。
那白衣男子单手背后,望着树上的花镜月,他面具下的嘴角微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转身,步伐依旧闲逸的带着蓝睛白虎离开,四周的混乱打斗,似乎一点都和他沾不上边。
花镜月从没有这见过这般从容淡定的人,这人要么是实力太惊人而无所畏惧,要么……他就是太自负了。
唐明在临走前,对花镜月说:“就凭这一点人,你想护全她?哼!不自量力。”
花镜月望着唐明离开的方向,他眉心紧皱着,不是气唐明的自大,而是在忧愁之后该怎么保护好上官浅韵。唐明说得对,凭他手里的这些人,的确连那个白衣男子一人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护全上官浅韵了。
马车行驶没多远,便忽然停了下来。
上官浅韵一转头,便看到展君魅进了马车,她忙问道:“怎么样,那个人是不是很难对付?”
展君魅看了昏迷不醒的容雅一眼,皱眉道:“等容雅醒来再说,她应该知道那个男子是谁。”
上官浅韵也担忧的转头看着昏迷的容雅,容雅中的毒很奇怪,这毒并不要人命,可却会让人久睡不醒。她给容雅把了脉,墨曲也看了容雅,都没有办法让容雅苏醒过来。
现在只能等花镜月来了,也许他能有法子让容雅苏醒过来。
而花镜月也真来半道拦住了马车,上了马车后,进去便说道:“不能去皇宫,现在立刻回将军府。”
展君魅见花镜月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便吩咐持珠掉头,立刻回将军府。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到来,便把容雅中毒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然后她皱眉问:“你知道,容雅中的是什么毒吗?”
花镜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对于她的问题,他只是望着他抱歉道:“对不起,这毒我解不了。因为这种毒在唐氏中为禁毒,是凤王去世后,当时的继任族长从凤王手中取出来的,那瓶子上刻着三个字——了忧。”
“了忧?”上官浅韵皱了下眉头,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被情伤的人,所研制出来的毒。
花镜月诡异的眼神,投向了展君魅,勾唇笑道:“这得问他,据我所知,了忧此毒,可是他师父祖上研制出来的。若说世间还有谁能有了忧之毒的解药,那便只能是他那位远在天竺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