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秘书:“……”
你这不是很懂吗?
叶秘书继续说道:“要是男方家长还大大咧咧的说什么反正你女儿怀了孕,就随便将就着结婚算了……”
“我杀了他全家,妈了个巴子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叶河怒发冲冠,脸红脖子粗,搞得好像他真有一个闺女,而且还真的未婚先孕了似的。
但其实并没有。
人往往都是这样,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和别人感同身受。
你的事情再大,对别人来说也是小事,而他的事情再小,对他来说也是大事。国外国家天天打仗,人民生灵涂炭,但是国人有感觉吗?
没有!
其他国家死去的上千万孤儿寡妇对大部分国人来说,连一点点影响都不会产生,甚至还比不上别人的一句辱骂让他生气。
那些说流言蜚语背后讥嘲他人的人,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顺嘴说了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就是身败名裂的大事。
叶河将军是一个粗人,叶秘书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跟他说什么大道理都没有用。
要不然,他唯一的儿子也不会和他关系这么僵,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简单点说,叶河将军是一个大老粗,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老粗。和他讲道理,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叶秘书看叶河将军怒气稍解,便开口道:“首长,你看你自己都是这个反应……柳先生只是负气而走,我觉得他已经很能忍了。”
其实他更想说,柳民泽没当场打他,已经是很有涵养了。
“呃……”
叶河将军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有些讪讪。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叶河不讲道理,但叶河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严格的说来,他只是一个粗人,一根筋的直肠子,不懂得委婉和拐弯抹角,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丝毫不懂得谈话的艺术。
说实话,这样的人很讨厌,在社会注定是被人排挤和孤立的存在。
不过好在他从小就入伍,军队里大都是这样的直肠子,拼的是本事和胆量,说话直来直去,反倒是正好对了他的门路。
当然,他这个性格在底层军人里面混着不算什么缺点。但随着军职的提升,他的性格就出现问题了。
但叶河将军是凭借一次一次军功硬生生升上来的,其他同僚就算对他再多不满,也顶多背后骂他两句,不和他来往罢了。
这也是叶河将军在军政两届人缘奇差的原因,谁也不想给自己添堵,也不想因为一个粗人惹得自己满肚子气。
“这么说来,倒是我错了。”叶河惆怅的说道。
叶秘书见状,连忙安慰道:“首长,也不能全怪你,柳先生和李女士只是不知道你的性格,所以多心了。其实你并没有其他意思,他们只是误会了。”
叶河将军摇头道:“他们误会不误会不重要,我现在就是怕那个臭小子误会我……”
叶秘书:“呃……”
这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人家泽宇好不容易有一个看中的姑娘,结果叶河将军这横插一脚,本来是为了讨儿子欢心,现在看来……
反正叶秘书觉得他这辈子很难看到叶河将军父子和解的时候了。
见叶河将军威严的脸上挂着落寞的神情,叶秘书于心不忍的劝解道:“首长你放心,泽宇那里我会去向他解释的,他知道你的脾气,不会怪你的。”
叶河将军苦涩一笑:“不会怪我?是不会怪我,他都把我当陌生人的,你见过谁去怪罪陌生人的吗?”
说完,他摆摆手,背影落寞的走回了四合院。
柳民泽和李明芳回到柳夕的单身公寓,两人依然满腔怒气,却找不到地方发泄。
柳民泽闷头不说话,李明芳恨恨的灌了两杯水,然后凶狠的目光落在柳夕身上。
柳夕:“……”
我招谁惹谁了?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您二老信吗?
“那老家伙说的是真的?”李明芳怒声喝道。
柳夕叫起了撞天屈:“妈,当然是假的,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小孩儿?那老家伙神经不正常,满口胡说八道,你怎么能信?”
“谁说我信了?”李明芳气冲冲的说道:“我要是真信了,那老家伙还有命在?管他是不是将军,老娘跟他拼了。”
柳民泽闷声开口道:“我就说那个姓秋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宠辱不惊的假模假样,心里不知道多少坏水。这种人我见多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柳夕举双手双脚同意,赞叹道:“老爸你太有眼光了,看人一丝不差啊,那家伙可不就是一个坏种吗?”
柳民泽见柳夕竟然支持自己,心里烦闷的情绪离奇般的一扫而空,只觉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那是,你爸我好歹也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哪里骗得了我?我跟你说啊,这中医望闻问切,望指的就是看他人的面相。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也是会观人面相的。别看那个秋小子长得人模人样,但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富贵命,倒像是短命相,不是你的良配。”
柳民泽沉吟道。
柳夕闻言,顿时莫名一惊,不由诧异的看了柳民泽一眼。
好眼光啊!
竟然能够看出秋长生现在这幅身体是短命相,她这个便宜老爸竟然在看相上无师自通了。
不过说起来中医与看相的确有许多相通之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人的身体各种状况会显示在表面上。
比如熬夜过后必然黑眼圈,那是精神不足,内脏不调的缘故。比如口臭,那是压力过大精神焦灼的原因。还有脸色蜡黄,多半是肝脏除了问题……
真正经验丰富的医生,看你一眼就大概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不仅是面相,手相也是,许多中医把脉的同时也会刮手骨,从手指的触感来判断你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这并不是伪科学,而是实实在在的医学,是经过无数实验后得出来的结论,罕有出错的。
柳民泽学中医也有二十多年了,从秋长生现在这幅身体的面相,的确很可能看得出他的身体不好,不是长寿的命格。
而真正的叶泽宇,的的确确是死了的,然后被秋长生占据了身体。
柳夕不由有些担心,柳民泽是不是也看出她有问题?
不过很快她就放下心来,毕竟柳民泽也就是那么一说,他自己都未必相信自己的看法。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各种稀奇古怪的面相应有尽有,柳民泽又不是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哪里知道其中的玄妙。
柳夕神色无奈的说道:“爸妈,我说过好多次了,我跟秋长生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是你们不肯相信。”
李明芳刚喝了一杯凉开水压下心头的火气,听到柳夕的话后顿时又窜了起来:“你当我是傻呀还是当我瞎?你跟那小秋眉来眼去依依不舍的样子当我没看见?再说那个老东西都当着我们的面说什么婚事了,你还说你们没关系?”
柳夕:“……”
见鬼的眉来眼去,该死的依依不舍!老祖我一世清白,竟然被泼上了脏水,还特么的洗不清。
然而跟李明芳是说不清楚的,也不怪李明芳和柳民泽误会,换成其他人来,铁定也会误会。
说来说去,都是秋贱人的错。
这个贱人存了心要恶心自己,装腔作势一副跟自己纠缠不清的模样,害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窝囊气。
秋贱人,你给老祖我等着,不打的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话说回来,秋贱人为什么来找自己?
柳夕皱了皱眉,低头思索。
李明芳转头看到柳夕一副神游天外若有所思的模样,脸上似乎还挂着担忧的神情,还以为她在担心因为叶河将军的缘故,她和秋长生的事情起波折。
李明芳这一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丫头,看来是白养了。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古人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自己和她爸气的快吐血了,她却在担忧两人能不能在一起,没良心的东西。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明芳猜测的确没错,柳夕是在想秋长生,不过想的是怎么弄死他。
“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洗漱睡觉。我告诉你,大学毕业前,你什么都别想,乖乖给我学习。要是期末考不了第一名,仔细你的皮!”
柳夕:“……”
算了,现在你是老妈,你地位老,老祖我忍了。
看到柳夕回了房间关上了门,李明芳对柳民泽说道:“当爹的,你说这事怎么办?”
柳民泽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办?”
李明芳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就放心把夕夕和那个秋小子留在这边?没一个人看着,两人要是真的……”
柳民泽脸色一变,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观念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李明芳见他不说话,又说道:“其实小秋还是不错的,各方面条件都还行,现在讲究自由恋爱,我们做父母的也管不到。不过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你今天看到那个老头子那副可恶的嘴脸,万一以后真的给怀上了,那糟老头子还值不得露出什么可恶的嘴脸来。”
李明芳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就放心把夕夕和那个秋小子留在这边?没一个人看着,两人要是真的……”
柳民泽脸色一变,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观念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李明芳见他不说话,又说道:“其实小秋还是不错的,各方面条件都还行,现在讲究自由恋爱,我们做父母的也管不到。不过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你今天看到那个老头子那副可恶的嘴脸,那糟老头子还值不得露出什么可恶的嘴脸来。”
柳民泽的脸色顿时像吃了一坨屎一般难看,他是真心不想再看到叶河将军那张老脸,更见不得他脸上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然而,女大不中留,他再憋屈,又能如何?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夕夕休学不去上课吧?”
第618章 媒介
不上课当然是不行的,好不容易才考上全国一流的大学,哪有不读的道理?
李明芳白了柳民泽一眼,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上次从医院辞职以后一直没有找工作吗?你别皱眉,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和我一起忙美容院的事,你怎么会甘心?所以你干脆在京城试试吧,如果能在京城找一家医院就职,也可以顺便照顾夕夕。”
李明芳叹息道:“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把夕夕一个人留在京城。你也看到了,这一个学期她就没怎么在学校待过,她有些事情又不肯告诉我们,长此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柳民泽沉吟不语,李明芳说的话他又何尝不着急?
山高皇帝远的,柳夕在京城做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学校里同一个专业的同学,竟然说从来没有见过柳夕,这种情况远远超出了柳民泽的想象。
要不是教导处李主任跟他们说柳夕是因为做交换生的原因去了法国,而且一力保证柳夕的课业没有落下,柳民泽真的不敢想象柳夕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又冒出一个秋长生和他爹叶河将军出来,让柳民泽生了一肚子闷气。
“这事我再仔细想想,京城的医院并不那么好进,我会打电话给我在京城的那些老同学,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柳民泽思索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
对于有些人来说,最难莫过于开口求人,柳民泽无疑就是这样的人。他明明有很多老同学在各大医院,有些甚至担任重要岗位,可以帮上他的忙。柳民泽自己的专业知识十分扎实,资历和经验国内少有人能及,完全符合那些医院的职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