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安小暖还是觉得很冷。
这种冷,是深入骨髓的。
车速愈来愈快。
能够让权赫柠这样的人物充当司机的,他顾长卿还是头一人。
夜,如墨。
漆黑的车厢内,冷情的不像话。
顾长卿轻轻咬住她的耳朵,声音若魔力一般的在她耳边回旋,“你觉得我会怎么惩罚你?”
就在她还没回答的时候,车窗被他打开,他直接将安小暖的头给顺着车窗探了出去。
平常,开车最忌讳将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通过窗口露出去,那样,容易发生意外。
但现在,安小暖半个身子以上都被按在生硬的窗口上,她靠在那里,冷风刺骨。
他在惩罚她,用这种方法在惩罚她。
安小暖不敢吱声,因为不远的距离前,权赫柠在开车。
他应该能感觉到什么,但却没有出声。
顾长卿拽着着她的双腿,只要他丢手,安小暖就会在急速的路上掉下去,可能坠亡。
她两只手臂紧紧地扣着车子外缘的那一点点板着可以不掉下去的希望。
看她冷的说不出话。
他沉了沉目光,轻飘飘的问道,“安小暖,这回记得住吗?”
安小暖不说话。
她的脾性是倔强的,她不想服软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
也许就是这样的沉默不语,让顾长卿觉得她在跟自己作对。
“我再问你一次,这回记得住吗?你若不说,我的手就要丢了。”
安小暖不想死,纵然她不想说话。
“我记住了。”
他长臂一拉,她被拉了进来,车窗被关上。
冷的浑身哆嗦的身子是暂时不会因为这温暖而全部瓦解的。
她穿上羽绒服,一声不吭。
随后,昏昏欲睡。
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顾长卿坐到了副驾驶上,全程都知道的第三人权赫柠直视前方询问,“你下次注意点,我都有点担心你真的将人给弄死了。”
顾长卿心情平静了下来,“玩不死的,她跟小强似的,旺盛着呢。”
权赫柠哼笑,“这种女人,我也比较欣赏,能忍又能让人感到她非同一般。”
“被我弄残了,你还会欣赏吗?”他直言不讳。
权赫柠低笑,“长卿,有的时候,对值得的女人可以手下留情的。”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他转头,“我问你,若是我有朝一日我把她给抛弃了,你还会想要她么?”
“碰到这种情况,如果我对她兴趣一般,你觉得我缺女人缺到这个程度了么?当然,若我也会爱人了,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我可以不介意。”
“爱?”顾长卿冷笑,没了下文。
车子停到训练营的时候,安小暖已经昏睡不醒了,她发烧了。
权赫柠束手无策,“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真的玩出问题来了!”
顾长卿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温度,随后二话没说,穿上黑色的带帽裘衣,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直接抱进了权赫柠的卧室。
医生直接挂的退烧点滴。
***
吴娇娇出了宿舍,只看见一个影子抱着一个人进了老大的卧室,随后看见老大后进去,并关上了门。
她顿下生疑,赶紧回了宿舍,将这事悄然的告诉了余霞。
忍不住好奇,俩人便悄然的下了楼,慢慢的走到了权赫柠的门前。
但是,隔音效果太好,俩人啥也没听见。
直至两个小时后,里面的灯还在亮着,受不了了才回到宿舍。
输了两瓶点滴,烧退了。
顾长卿这才离开。
权赫柠靠在另一边,就这么凑合的过了一晚上。
安小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房间她没见过,她再那么一看,旁边睡着权赫柠,脑子里的脑电波顿时滋滋作响。
腿间的疼意有所减轻。
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涌了出来,脸色一白,她就要下去,身后便响起了权赫柠的笑声,“醒了?”
安小暖吓了一跳,扯了扯嘴角,“我昨晚怎么会睡在你这里?”
权赫柠理所当然的回答,“还能怎么样,你非要跟我睡在一起,赶都赶不走,直接将长卿气得鼻子都歪了呢。”
安小暖呆住,她想到的就是,这是要逆天了么?!
真的有那么严重?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这时权赫柠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让安小暖如梦初醒。
“骗人!”
权赫柠舒展笑意,“骗你有肉吃吗?”
安小暖想到昨晚的事情,脸色有些晕红,“老大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权赫柠哼道,“说不过就要跑了?昨晚你啊发烧了,半夜输液了,是长卿将你抱过来的,你从后门走,前门人多,惹来闲话,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不消,再被这么狠狠的惩罚一顿,小命都没了。”
安小暖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找个洞钻进去。
心里将顾长卿骂了个十八遍,那个挨千刀,爱逼迫,爱神经病,坏事干尽的臭男/人,你最好不要爱上本姑娘!
安小暖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却啥也不敢说。
她从后门回到了宿舍,走到门口便听见吴娇娇说道,“昨晚看见有人抱着一个人进了老大的卧室,不知道这会儿出来没有?”
余霞说道,“等下要集合你,别看了。”
“最好不是什么狐狸精,不然,我一定让她人间蒸发!”
安小暖淡定的进去。
马纯纯看见她,“小暖姐回来了?”
“嗯,回来了。”
“会男人去了吧?”吴娇娇阴阳怪气的哼道。
安小暖反击,“会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也会去。”
“我可不像你似的,走后门,看我今天不向老大举报你。”吴娇娇咬牙切齿的说道。
马纯纯不说话,安小暖也不说,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等到集合的时候,吴娇娇果然举报了。
“老大,训练营有规定,队员是不能随意离开队里的,但安小暖昨天就出去了,今早才回来,该怎么处罚她?”
权赫柠挑眉,“谁说她是随意离开的,她是我批准的,这个你不用管,队里就她有这个权利,谁也无权干涉。”
吴娇娇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老大,你不是说队里要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