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清奇的小明:这个时候更想@路过君,你基友这么帅,那你啥时候露个脸啊?
下面一群起哄的,路过半天没有出来。
霸道总裁:哎?路过君怎么不出来了?有点奇怪,垃圾管理员一去救主播,路过君就不见了?
李四俯下身,那张脸正对着萤石摄像头,对光幕里的观众老爷低声道:“你们的路过君替我去代班了,不然我怎么可能逃过上头的眼睛来救你们的主播啊?”
阮流君惊讶不已的看着李四,“你……是特意来救我的?”
李四叹气,小声说:“我要是不来直播间的观众老爷就要投诉我了,你赶紧好起来啊。”李四也没有给她换药,只是逃出来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着几粒药给阮流君,“这药是消炎退烧的,还有止血的,你这几天每天一粒,伤口就不会发炎也不会发烧了。”
阮流君惊奇的看着那些小药丸,“这些是药?”
“西药。”李四解释道:“我们那个年代的药,你记着吃,我也不能多留,就是简短的跟你说明情况。”
李四蹲在床边小声说:“路过走后门给你特许换了个信息,你是不是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裴迎真杀了谢绍宗?”
“你怎么知道?”阮流君震惊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们……还能看到我的梦?”
“你带着直播器就可以。”李四坦白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个梦是真实的。”他看阮流君惊讶到不可置信的眼神,对她点了点头,低声说:“不用怀疑,那是你脑子里残留的上一世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
“上一世?”阮流君不能理解。
“也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上一世,就是……”李四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只是飞快的说:“你以阮流君的身份已经活过一次了,但那一次因为一些意外的状况差点改变历史,所以系统重启了,听不懂没关系,就是你们又重新活了一次,也就是这一次了,但是也是因为一些我们内部的原因,谢绍宗是没有清除记忆的,他还记得上一世发生的,所以他现在特别特别恨裴迎真,你千万不要用你了解的谢绍宗来判断现在的他,他现在……”李四指了指脑子,“他为了挽回惨剧已经破釜沉舟有些变态了,你千万千万不要激怒他明白吗?”
阮流君一时难以消化他说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四看了一眼外面又说:“你现在啊,一定不要硬碰硬,保护好你自己,等着裴迎真来救你就好了,保护自己最重要,这些可都是机密,我和路过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你要好好珍惜这些信息,好好活下去啊。”
阮流君看着李四,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这些信息……都是他们用一些手段才好不容易给她透露的吧?
她在这种关头见到李四来救她,有些想哭。
“多谢你和路过。”她抿嘴对李四笑了笑,轻声说:“你放心,我都明白的,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她眼眶发红让李四也很心酸,又对她说了一句:“加油,观众老爷们还在等着你和裴迎真在一起发糖呢。”
阮流君笑了,对他点了点头。
就听见外面谢绍宗问道:“好了吗?”
“好了好了!”李四对她眨了眨眼起身道:“已经换好了,进来吧。”
谢绍宗推门进来,李四怕他生疑也不多留,跟他装模作样的说了一通医理,又嘱咐他要多加小心照料病人,不能动她,让她伤口撕裂,也不能气她,让她气力不顺。
看瞎说八道的差不多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谢绍宗进来,阮流君已经将那些小药丸藏在了袖子里。
“感觉好点了吗?”谢绍宗走到床边,伸手去摸阮流君的额头。
阮流君这次竟然没有躲开,谢绍宗惊了一下,手指发僵的看着阮流君,她……是开始接受他了吗?
谢绍宗心中忽然燃起希望,只要给他些时间,只用一点时间,流君一定会重新接受他。
他坐下柔声问她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
阮流君点了点头。
谢绍宗脸色的喜色就难以遮掩,他忙命人将粥端过来,坐在榻边亲自要问阮流君。
阮流君还是抗拒了一下,自己接过去喝了。
谢绍宗没有勉强她,来日方长,如今流君在他手上,他有的是时间让流君慢慢接受他。
阮流君这一病在这小村子里住了四日,几次谢绍宗的手下来禀报他京中的局势,催他回京。
阮流君却一拖再拖,她如今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多为裴迎真争取一些时间。
到第五日,谢绍宗已经耐不住了,他备了马车,软枕软垫的布置好了将阮流君抱上马车,对她道:“马车舒服一些,我们慢慢坐车回京,你也想庭哥儿了对不对?”
阮流君坐在马车里问他,“庭哥儿现在在哪儿?在京中吗?”
谢绍宗命人赶车开路,给阮流君垫好了腰,盖住膝盖笑道:“你是在试探我庭哥儿的下落?”
阮流君冷笑一声,“试探出来又有什么用?你会放了我,让我去救庭哥儿吗?”
谢绍宗笑了笑,伸手在毯子下轻轻握住阮流君的手,感觉她一下子抽了回去,叹息道:“我既然离了京,自然不会放心将庭哥儿留在府中,流君,我此次离京出来找你,是孤注一掷。”
阮流君看着他。
他道:“在我听说你离京出来找裴迎真时我就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这是定局,是历史,那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带你走。”
阮流君心里咯噔的沉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弹幕里——
奸臣爱好者:他的意思是说不要相国之位?什么都不要了,要带主播私奔走吗?
霸道总裁:孤注一掷,他的意思可能是说,他这次出来找主播,就没有打算了回去吧?这也是拼了啊。
路过:不是拼了,是最坏的结局里,争取最好的所得。
来看裴迎真:那主播要被他带走了???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绍宗:我变态起来是连裴迎真都不服的。
我要开始解密了!开心!
感谢:隔壁老王也是王的地雷!
☆、第93章 九十三
“孤注一掷?”阮流君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为了权势地位舍弃我,如今会为了我放下那些你好不容易得来的?”
她不信他。
阮流君这样嘲讽的语气让谢绍宗无奈至极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为了权势背信弃义不择手段的混蛋。”
“难道不是吗?”阮流君在那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看都不想再看他。
谢绍宗苦笑道:“我若是说我只是为了活命,为了夺回你,你是不是如何都不会信?”
阮流君没有看他,心里却是顿了一下,她想起那个关于他和裴迎真的梦,想起李四的话,他说这些……都是真的。
那谢绍宗之前是死在了裴迎真手里,所以他如今才会如此?
她看着那被风吹的摆动的窗帘,又自己笑了一下,对谢绍宗道:“就算是出于你说的那些原因,你就可以利用我害死我国公府满门吗?”她看向了裴迎真,也无奈的对他笑了笑,“谢绍宗你为了自保哪怕杀了我,我或许都不会有这样恨你,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信任了你那么多年,我多想体谅你……可是谢绍宗,你在利用我陷害我父亲的时候有没有体谅过我?”她眼睛发酸,父亲是她永远永远也过不去的劫。
这马车行在雾气蔼蔼的山路之上,路途长又崎岖。
她与谢绍宗从再世以来,第一次这样长久的坐在一起,面对面的说话。
阮流君满腔的恨意化成数不清的怨恨,她第一次将自己的那些怨恨告诉谢绍宗,她对谢绍宗说:“我从小没有母亲,你该明白父亲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全部是什么?谢绍宗,你不明白吗?”
他没有说话,他明白,他如何不明白。
“你那样了解我,在将那本书递给我的时候,在监斩我父亲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的迟疑和心痛?”阮流君攥着自己的手指,红着眼眶问他。
谢绍宗看着她,她眼泪噙在眼眶里,哽着不哭让他心向被攥着,“流君……”他沉默了半天半天才开口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讲明,但是关于你的父亲,恩师他……就算不是死在我手里,过不了多久也会死在裴迎真的手里。”他想抓住阮流君颤抖的手,却是没有敢伸手,“我何尝不曾迟疑过?我在那几日夜不能寐,每一日都在想这么做的后果,在想你会不会原谅我……可是我没有退路了流君,只有如此我才能抢占先机博出一条生路。”
他终于还是伸手握住了阮流君发颤的手指,攥紧了道:“我每一日都在考虑你的后路,我当然知道恩师是你的天,可是既然恩师早晚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倒不如我亲自持刀,争取最大的先机。没了恩师,我还在流君,我会替恩师加倍疼爱你,补偿你,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阮流君看着他手指颤的厉害,问谢绍宗道:“你到如今还是认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不是?”
弹幕里吵了起来——
宅斗萌:说句挨掐的话,其实发展到现在我是可以理解谢男渣这么做的……这有点像重生文,如果谢男渣是重生文的男主,他上一世被裴迎真抢走了女主(根据前面说的分析的),并且裴迎真可能也是杀掉了老国公上位的,最后杀了他。那谢男渣重生了,他肯定就要抢占先机,比裴迎真先一步得势,然后抢回女主,现在就是不清楚为什么他不直接杀了裴迎真啊?
吃瓜群众:我也有点同情谢渣渣了,虽然他很渣,但如果按照重生文的套路来理解的话,也可以理解,只是因为他不是男主所以显得这么渣,如果他的男主的话,抛弃一起带着女主私奔,花尽一生来弥补宠爱女主……也是正常的套路。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楼上的说的也太牵强太混肴视听了,就算按照重生文的套路来理解,难道谢绍宗重生后不是该想尽办法保住恩师老国公和爱人阮流君吗?既然明知道老国公会死,那不是该努力挽救这个局面吗?怎么反倒成了,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不如临死前让我利用一把?这是强盗逻辑。
来看裴迎真:楼上的棒!就是这个道理,既然有重生的机会不就是该想办法挽救回发生的惨剧吗?那个是他的恩师,最爱女人的父亲,他也知道主播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如果他真爱主播不是更该挽救吗?怎么不但不挽救还自己先踩一脚?难不成知道超市里的东西会丢,倒不如我把它先偷走,这个逻辑是对的?
宅斗萌:我没有说是对的,我只是觉得可以理解谢男渣的思路了,楼上看清楚再说话。
最爱病娇变态:我不能理解,他要是真只是为了活命和挽回主播,一重生就应该先带着主播一家私奔,远离裴迎真就行了啊?现在摆明了是斗不过裴迎真了,再来玩一把深情,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权利。
霸道总裁:你们掐的好起劲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站队了,我还是给主播打赏吧。
“当啷”一声霸道总裁打赏了一千金。
阮流君已经不想再跟谢绍宗多说一句话,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认为他做错了什么,还有什么可再说的。
本就没有可再说的了。
阮流君抽出手侧身对着车窗靠近软枕里闭了眼道:“我累了,不要再说了。”
谢绍宗所有的话就又咽了下去,轻轻攥住自己握空的手,替她拉上毯子慢慢道:“累了就睡一会儿,什么也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
这一去千万里,穿山越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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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也不知他要带她去哪里,也没有再和他多说话,只是醒了吃,吃了再睡。
是在第三天的夜里马车完全停下了。
谢绍宗轻轻拍了拍她道:“流君,已经到了,我抱你下车。”
到了?
阮流君推开他的手,说了一句“不必”,挑开车帘看了一眼,黑茫茫的夜里他们停在群山环抱之中的一个山庄之前。
这里……有些眼熟。
阮流君慢慢下了马车,就看到那座宅子门口有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在门口迎着她们。
这个人……阮流君记得,好像是谢绍宗从前的管家谢善,他是谢绍宗买的第一个仆人,对谢绍宗忠心耿耿,之后他突然离开了,谢绍宗说他回老家去了。
怎么如今在这里见到了他?
谢善快步过来,低头请安道:“大人总算来了。”又对阮流君行礼,“小的谢善,见过小姐。”
谢绍宗点了点头,扶着阮流君进宅子。
阮流君错开他的手,又看了一眼四周,这里究竟是哪儿?
她先一步走进了宅子。
宅子不大,却什么都有,布置的十分妥当,十分眼熟,院子里的布置和每一个摆设都让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