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默的平静,让韩决愈发感到不安。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坐不住的韩决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论定力跟耐心,他竟然输给了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哦,我在看忍心残害自己亲生女人的刽子手,到底长什么样子。我要牢牢记住,免得走了我妈妈的老路。”
风轻云淡的语气,像是一把狠戾的刀子,将韩决身上的皮肉一点点的削掉。刺骨的痛,最终还是无法让他逃避,只能面对。
“你妈妈是因病而离世,果果,你不能将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我是你爸爸,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老婆跟孩子。”
韩决脸部的线条明显的拧在一处,这是过度紧张所致。这些年来的锻炼,再加上以往的训练,如何判别一个人是否说谎,对唐默默来说易如反掌!
嘴角最终还是挑起了些许的冷笑:“是吗?韩决,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在天堂的唐芯?我妈咪为了你不顾外公的反对跟你在一起,将唐氏集团交到你的手中。她放弃所有只为爱你,她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可你呢,你都对她做了什么?纵容许香兰做伤害她的事情,跟着许香兰一起残害我。幸好上天有眼,让我可以存活下来。”
顿了顿,唐默默的情绪有些起伏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了存活我都做了什么吗?早在你伤害我妈妈,抛弃我的那一刻,你韩决就再也不是我的父亲,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就是,唐氏集团还是唐氏集团,关于你是否杀害我妈妈的证据,会慢慢浮出水面的!”
唐默默说完这一席话,立即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离开。
不管韩决在她身后是怎么的咆哮跟嘶吼,她都没有回头。
韩决挫败的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从冰天雪地中走出来一样,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温度。这个世界,真的有应果报应吗?
从警局内走出来的唐默默继续大步往前走,站在阴暗的树下,还是慢慢的蹲下身,双手抱着头,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世人应该会说她不念亲情,亲手送自己的父亲进了监狱。关于韩决跟许香兰杀害唐芯的证据,其实唐默默是没有的。她只是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得下的结论罢了!
“默默。”
耳边响起一抹沙哑的声音,熟悉的感觉又脑袋传到脚底。她慢慢的抬起头,看到黑暗中站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之耀……”
唐默默的心漏了一个节拍,为何刚刚那一霎,她想到的人会是冷邪?
“默默,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齐之耀慢慢的蹲下身,右手摸着唐默默的脑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所有坚强的防线已经崩塌,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她伸出双臂,搂着齐之耀的脖子小声的抽泣着。
齐之耀浑身一僵,这是唐默默第一次主动抱他。他就这样蹲着,神经绷紧,生怕他轻微的动会打扰到唐默默,会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齐之耀欣喜万分,慢慢的伸出双臂,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中。这一刻,若是天长地久该多好。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另一个暗处下站着一身黑衣的男人。那双邪魅的双眸就这样看着忘我相拥的男女,手掌变为拳头,最终慢慢松开。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好似雕像一样。
……
坐在车内的唐默默已经逐渐的昏睡,齐之耀将车速放慢,希望这条路可以无限期的走下去。
齐之耀在背后帮了唐默默很多,从不计较得与失。为了她,甚至抛弃妻子,奈何唐默默不为所动。如今齐之耀觉得这一切都算不上什么,至少她肯抱自己了。
回家的路还是来到了终点,唐默默醒来时揉了揉眼,冲着齐之耀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家。”
灿烂的笑意洋溢在齐之耀的脸上:“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快进去吧,糖糖跟尔尔会担心的。”
唐默默郑重的点点头,拉开车门走了进去。直到唐默默的背影消失不见,齐之耀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进入别墅,尔尔跟糖糖坐在一起正商量着晚上吃什么比较好。看到她回来,纷纷走上前去。
唐默默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大一小检查着她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的。一股暖流油然而生,唐默默很是感动。
“各位,我平安归来。而且我的实力还没有这么逊吧?”
两人相视一笑,唐糖去做晚饭,唐默默跟尔尔开始说着接下来的行动。
“你要的证据我都整理好,全都在这里。你将这些公布出去,唐氏集团的股票肯定会蹭蹭的上涨。你让我监视着韩月跟许香兰的一举一动,已经有了结果。许香兰去找冷然,韩月去冷氏集团。据我所知,冷邪人在国外,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
唐默默冷厉的双眸染上一层沁人心骨的凉:“就按照这些去做,先稳住唐氏集团才是上上策。韩决那边暂时不会出来,继续找证据!”
两人口中的韩月,在这时却是连连碰壁。
她去冷氏集团找凤轩,凤轩并不在公司,她大闹公司要冷邪的联系方式,却无人告知,更无人知道。
唐默默回来的消息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旦爆破,人尽皆知。东方羽也是未曾想到唐默默还能回来,而且她的身份还是唐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还好,冷邪已经忘记了她是谁。
凤轩回来时正好遇到像是八爪鱼一样的韩月,说了很多遍他也不知冷邪的联系方式之后,被韩月说的体无完肤。
迫于无奈之后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韩月打过去是秘书接的,说冷邪还在紧急会议,不能及时回电话。
韩月在得知这个结果时,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早已无力再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人的打过去,永远都是秘书公式化的声音。凤轩坐在办公室,面前摊开了一个接着一个的件,他无力去看,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隐约间,他想到了冷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