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啦?!”她娇嗔斥责他,一抹羞红的红晕却染上了细白的耳廓。
容琛吞下了胶囊,又喝了两口水,喉咙感觉舒服了一些,她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置在床头柜上,推着他重新躺好,又笨手笨脚地替他拉高被子,可是用力过猛,手背一下子撞到了他的下巴,她明显听到他一记闷哼。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三分窘迫,七分愧疚地说道。
容琛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差点要脱臼的下颌,故意逗她,“你这些天在医院里就是这么照顾苏慎行的?怪不得他好得那么快!肯定是不敢再住下去了!”
他的戏谑如此明显,教她忍不住气恼,“是啊是啊,我是不会照顾人,我每次去服侍表哥都把他弄得脸部抽筋,文静和小桐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样子,容容和蓉儿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温柔、不体贴、不贤惠,不像是她们那么好,行了吧?!”
她气呼呼的样子,让容琛微微一怔,可随即他就轻笑起来,“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什、什么?!”她心虚了一下,忍不住结巴,“我……我又没说什么。”
她只是有一点点自卑嘛,在女人的温柔娴淑这方面,跟小桐差了一大截,不,何止是一大截,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如果她是男人,他也会喜欢小桐那种女人的,那么温柔贤惠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真是幸福得会死掉!
而她呢,只会做生意、赚钱,容琛又不缺钱,娶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回家干什么?!
可恶!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俏丽的脸蛋微微狰狞,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自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你的优点她们也没有。”他柔声开导她。
她娇睨了他一眼,“可是男人不都喜欢那种温柔善良又贤惠的女人吗?!你也……”
天哪,她在说些什么?!
“真的吃醋了?!”容琛不禁愕然,原来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周公主也不例外!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她死不承认,收拾好了药盒和水杯,她转身欲走,他却不肯,坚持说道,“不许再去书房看文件,留下来乖乖睡觉!”
“我回自己房间睡。”她撇嘴说道。
“不行,我要监督!”他将她圈在臂弯里,霸道地说。
“我还没洗澡。”她找着借口。
“我房间里也有浴室。”他指了指某个方向。
“容琛,你真的很无赖耶!”她忍不住娇斥道,抓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拉开。
“万一我晚上高烧起来,怎么办?你放心让我一个人?!”他像个孩子般,扣住她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
她忍不住懊恼,这个男人好难搞!
“你不让我去工作就对了,如果下个月周氏的股票下跌,我就拿你试问!”她悍悍地威胁道。
“好。如果你被股东追杀,我会带你逃亡的。”他笑着说道,很是无赖。
“你少咒我!”她柔瞪着他。
“我只是想说,我会跟你患难与共的。”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胶着,他关宠的神情,让她的心湖里泛起层层涟漪,他瞧见她眼底因为疲惫而产生的暗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柔抚。
“别太累了。”他的声音温柔低沉。
她喘息着,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上,一种既温柔又甜蜜的情绪弥漫在胸臆之间,那堵心墙,终于在他霸道的温柔攻势下倒塌。
“我去洗澡。”她柔顺地垂下眼睫,他“嗯”了一声,低喃说道,“去吧,我等你。”
她的脸颊再次羞红,心尖像是被爱情螫了一下般,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脚底开始蹿升,涌遍全身,空气中隐约有一股ai昧的气息在浮动。
◎ ◎ ◎
周亚菲在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走出,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但这还是头一回在正常情况下要睡在一起,她不由得有点紧张。
事前拿了自己装保养品的小篮子进来,放在洗手台的边上,她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低头看了看小篮子里的一瓶香水,她不禁有些犹豫。
自从发生了船上诡异的“爱神”香水事件,她对香水是避而远之,这一瓶还是她许久之前没用完的。
她要不要洒一点?!
女性的本能催促着她,可是心底那股矜持又让她踟蹰,她又没想se诱他,只不过是想把自己更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已,但会不会太刻意了?!
一时之间,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既然自己拿不定注意,那就交给命运吧!
拔开香水的瓶盖,圆圆的一个小东西,像是硬币一样,她放在洗手台的台面上,轻轻一转,“东南洒,西北不洒。”
瓶盖飞速地旋转了几圈,然后慢慢停了下来,游荡几下,最后停留在了东南之间。
她吁了口气,摇了摇香水瓶,在自己的手腕和颈部轻轻喷洒两下,淡淡的香韵弥漫开来。
将自己打理完毕,她穿着干净的睡袍走出了浴室。
房内,大灯已关,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容琛依靠在床头,昏昏欲睡,看起来像是药效发作,让他陷入了困倦之中。
而他身旁,留出了她的位置。
她没辙,只好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她的动作惊醒了他,他将被子又分给她一些,温柔说道,“晚安。”
“晚安。”她怯懦地回道,用力闭上了眼睛,本以为会睡不着,可是连日来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紧绷,让她很快地就沉沉地进入梦乡。
看着她像小女孩般无辜的睡脸,他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一抹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