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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远梦又说:“这几天您先安分点,别去找林医生,先把驾照拿了,家里会给你安排车。你的钱……我这就带你去办银/行卡,待会儿给你打一笔钱,就当是欢迎你回归家族的贺礼吧。”
  “行行行!”阿渊连连点头,感动得泪汪汪的。“大侄子,你可太好了!”
  “渊叔,这都是我作为侄子应该做的,您不用总感谢我。这感谢,可不是折煞我吗?”苏远梦抓着方向盘,稳稳的,“不过今天晚了,明天再给你准备一切,渊叔,你会下车吗?晚上回家之后,你在家里试试。”
  苏家庭院非常大,在里面练车妥妥的,阿渊一开始上车时一窍不通,但是经过指点,很快就掌握了开车的方法。
  灵气复苏之后,妖怪进入都市,社会各个体系都遭受考验,都出台了适合妖怪的行为办法。例如考驾照这个事,因为申请驾照的妖怪实在太多了,车管所就改了办法。只要妖怪能一次把科目一到四过了,那就直接拿驾照,不需要等时间。
  阿渊天赋极高,苏远梦派人指点了一晚上,第二天去考,直接就过了,拿到了驾照不说,苏家还给了他车子。当天下午,还是阿渊自己开车去的城北会所。
  苏家自恃家学源远流长,就算是开会所,也取了风雅的名字,叫——
  温柔乡。
  “……”阿渊沉默了三秒,由衷地夸道:“好名字,直接,我喜欢!”
  他迈开腿就进去,门口已经由会所总经理带领,全部管理层加服务员,全都列队迎接了。
  他们刚准备鞠躬欢迎,另一队人就来了,一下子把阿渊挤开。
  “哟。”苏礼平挑眉笑了,“知道本少爷今天要来,这么大阵仗呢?”
  总经理一惊,还没说话,苏礼平又转头看着身边的高大男人,挑衅地问道:“呵,真是野小子,一点规矩也不懂,见了我,不会叫哥吗?”
  第79章
  阿渊站在原地, 思考了一秒, 那神色仿佛在问:这特么到底是谁?上来就让老子叫哥?能打他么?
  一秒之后,他选择了和平解决的方式,扭头问道:“这是哪位?”
  总经理是个人, 被苏远梦委以重任地放来这会所, 按理说能力不差, 但是看到这个情形, 还是忍不住头大:“渊先生, 这位是三房的苏礼平先生, 苏三太爷的少爷。”
  “哦!”阿渊恍然大悟,“所以这是族兄啊,带这么多人来, 是来恭贺我当店长的吗?我能收礼吗?”
  苏礼平一番挑衅被他装疯卖傻地糊弄了过去, 登时气得半死:“谁来祝贺你?老子们是来喝酒的!你是店长啊?”
  他冲旁边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刻拎了一个保险箱上来,一手架着,一手将锁打开。
  啪的一下,保险箱打开,里边整整齐齐地一箱钞票。
  “哇!”阿渊赞叹,啪啪啪鼓掌, “好多钱!真是大手笔!那个谁,谁是领班啊?”
  一个风韵犹存的西装套裙女人走了上来:“渊先生,我是领班詹若青,您有什么指令?”
  “这位苏先生是大客户, 你亲自招待,验钞机在哪里?带上验钞机和苏先生去包厢,帮苏先生把钱点了。”阿渊一连吩咐,“这是我族兄,点钱的时候上好茶,好好招待着。他们大概是刚来现代社会,还不懂移动支付,别见怪。”
  说完还对苏礼平温柔一笑:“这位大哥,别担心,我们服务很好的。”
  语罢对所有人摆摆手,往门外走了。
  “行了,现场就交给你们了,我嘛本来就是个挂名白领工资的,你们干得好记得跟我汇报,我让远梦给你们加薪。”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上车,嗖的一下开走了。
  天下傻/逼千千万,他哪有时间一个个亲自打脸?他还要去见他的亲亲静静呢!
  车子逐渐远去,会所门口的苏礼平,气得脸色铁青。
  他确实是上门来找茬的,他根本不相信夺舍这种事。夺舍是上古非常强大的神魂才能做的,别说他,就连他家老头子那个水平的大妖,都做不到。否则他家老头为什么天天愁变老?直接抓个小年轻来夺舍,不是挺好?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夺舍,这个人一定还是楚明渊,一定是玄学局搞的鬼!他肯定想来查什么事!苏远梦那个年轻的蠢货,居然让楚明渊做会所的老板!
  你看,他一试就试出来了。
  如果真的是个神魂,那肯定不是现代社会的人或者妖族,必定是远古社会来的。什么电子支付?远古的大佬们连钞票都不认识!
  但是这个渊先生,不仅认识钞票,还知道点钞机!他就不是什么强大的远古神魂!
  “哼!”苏礼平眼中骤然闪现一丝狠厉之意,然后忽然感觉身上一痛,好像被人不轻不重地划破了皮肤一样。
  苏礼平不觉“嘶”的吸了口气,转身吩咐道:“我们走!”
  其实,妖族的恢复力惊人,特别是他这类活了几百年的妖怪,楚明渊割出的伤口细小浅,不到一天的功夫,全都好了。但是苏礼平却忘不掉身上被割出伤口的感觉,那细小的疼痛好像长在他身上了似的,一直折磨着他。
  越是记得,越是憎恨。苏礼平从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屈辱?一醒来就要找楚明渊的晦气。
  没想到,所有人都说,楚明渊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被苏云崖儿子夺舍的渊先生。
  真是太好笑了!别说他从没听说过苏云崖有儿子,苏云崖都能被家里几个老头杀了,他儿子哪来的力量夺舍?
  一定是楚明渊!一定是!
  “要怎么做呢……”苏礼平一边开车,一边喃喃。
  他不会忘了自己在被绑起来的那天晚上说过什么,他想,楚明渊肯定也不会忘记。那么,接下来,就等着过招了。
  楚明渊,在狐狸面前演戏,你哪来的信心?
  他一定会把楚明渊的画皮,亲手扒下来!
  开着车的阿渊,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在心里抽筋扒皮,他一路把车开向林静的家。走在路上,他还买了束红玫瑰。
  狐狸精现在今非昔比了,他有钱了!他一定能等到他的静静!
  可是,他捧着花在楼下等了一整天,来来去去的人都在看他,最后,花都蔫了,却连林静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怎么回事?难道静静今天值夜班吗?他疑惑地看着保安大叔,得了保安大叔的一个白眼:这人是智障吗?
  “啊!对!”阿渊一拍脑门,明白怎么回事了。
  因为这个进出的大门,是给访客和没有车的住户进出的,像林静这种有车的住户,直接就开车往地下停车场去了,乘电梯直接上楼,怎么会走这个门?
  “唉……”阿渊垂头叹了口气,抱着玫瑰花回去了。
  第二天,他总结经验,堵在大楼停车场门口,抱着花束苦苦等待。
  不过,这次虽然等到了林静,但是林静直接从他面前开车过去了。而停车场的感应门是靠扫描车牌进出的,他没有车,根本进不去。
  第三天,狐狸精再次总结经验,不仅抱了花,还学会挡在林静的车面前。那架势,就是一副“不停下就从我身上碾过去吧”的样子。
  可惜,他有决心,林静也有对策。
  车窗摇下,狐狸精还没看清林静的脸,一张符咒就飞了过来,贴在狐狸精身上,直接把他带得飞了出去。他只来得及喊一声“静静”,人就到了路边,然后,林静的车子就进停车场去了。
  “我不甘心!”狐狸精抱着花在楼下大喊。“我一定要追到你!静静,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的心都是不会变的!我对你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林静坐在客厅里,房子明明用了最好的隔音玻璃,但地下的声音用了法术,还是清清楚楚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砰!”林静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把蜷在上边睡觉的林小骨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它睁大眼睛圆溜溜的问,我阿妈为什么生气了?今天还有罐头吃吗?
  “林小骨小朋友,你说,他是不是想我掐死他?”林静咬牙切齿地说。
  “喵呜……”林小骨弱弱地表示清白:这事与我无关。
  “嗡嗡嗡。”
  林静的余怒未消,手机却震动了。
  她看了一眼,接起:“喂,明汐姐,有什么事吗?”
  楚明汐听出她声音里的关切,笑说:“不,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听说你那边,似乎遇到些麻烦?”
  楚明渊给她准备的房子,虽然说是个小区,实际上只有独立一栋,带着院子。安保措施个方便都做得很好,从来没有出过事。但是现在闹事的这只狐狸精本事有些大,听说,他虽然不敢直接冲到楼上,但小区院子的防护符咒对他毫无用处,天天在停车场门口堵着林静。
  “唉……”林静叹了口气,“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难道这事已经传遍了?
  “不,只是因为这小区是我安排的,你是我关心的人,一举一动我都关心而已。”楚明汐叹息,“不过,我也没想到,他本事这么大,连小区都随便闯。阿静,你如果想过得清静些,暂时搬来跟我住怎么样?”
  搬去楚家?林静皱眉,这么做似乎不大好?
  “来吧阿静。”楚明汐说,“明渊的房间我一直没动,留给你住。”
  楚明渊的房间!林静不由得眼神一变。
  对了,她还没有仔细搜查过楚明渊的房间,他既然选择了舍身安排计划,不可能不留有后手。那么,后手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是给她的?是不是就在房间里?
  一念及此,林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可是,此时的狐狸精,还并不知道。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狐狸精把那符咒捡起来,回去苏家就问苏远梦要了苏家书房的钥匙,翻遍书房的书,查找解法。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狐狸精将揭开符咒的方法存在手机里。
  哦,他的手机,自然也是苏远梦给准备的。
  狐狸精捧着花等在停车场入口处,对着手机看了又看,一遍遍地复习。
  24小时之后,他已经将飞翔符的解法记得滚瓜烂熟,还是没有见到林静的车子。
  狐狸精不信邪,又等了一个24小时。
  48小时之后,玫瑰蔫得花瓣都掉光了,狐狸精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静静,大概,是,不回来这里了。
  仿佛是应证他的猜想,手机响了,是苏远梦打来的电话。
  “渊叔,我想,你不用在那里等了。”苏远梦的声音遗憾且同情,“我派人查了一下,林医生为了躲你,去楚家住了。”
  狐狸精的声音登时拔高:“什么?楚家?!”
  苏远梦沉默了片刻,说:“渊叔,你接手会所好几天了,我还没有跟你喝过酒,咱们今天就去喝一场怎么样?”
  三个小时之后,苏家的会所里,阿渊抱着抱枕,大长腿蜷在沙发上,红着眼睛哀嚎。
  “呜呜……她这是几个意思啊?我没有身体的时候她觉得我是个灵体,楚明渊是肉体。现在我抢了楚明渊的身体,她倒好,去楚家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她是不是还要睡楚明渊的房间,给楚明渊守孝?”
  苏远梦知道他只是需要个发泄的渠道,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在旁边慢慢地斟着酒。
  狐狸精嘟嘟囔囔地哀嚎着,一边抱怨一边喝酒。又过了一个小时,成功将自己灌了个烂醉。
  “渊叔?”苏远梦摇着他的肩膀,叫道:“渊叔,别睡了,回去了。”
  阿渊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搂着抱枕呼呼大睡,眼角还渗出一丝丝泪意。
  苏远梦眼底一片冷清,在他身边坐下,扣住了他的脉门。
  “静静……”阿渊喃喃地,温柔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