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她云初才没这么善良好吧。
“我……”云初刚一幅不解的说了一个字,脑中电光一闪,立马又想起来,她方才好像为名俊青……
好吧。
“景元桀你可以改名儿了,就叫景大醋就好了。”云初白眼一抛,咯咯笑。
景元桀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打击回驳云初,思忖一瞬,还认真的点了点头,竟像是默认似的。
云初自当理解是景元桀为方才的事情理亏,当下也不说什么,拉着景元桀,快步朝山下而去。
耽搁了这般久,那些羽林卫不知道躲在山脚下想些什么呢。
她也真是没脸见人了。
抬手看看无名指上那颗闪亮的大钻石,云初的心又饱满得没有一丝缝隙。
不就秀个恩爱嘛,多大罪啊。
不过,想到三日后,就大婚了,竟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如果你喜欢……”云初正百思乱想中,身旁又响起景元桀的声音。
云初心思微收,看着景元桀,唇角一扬,“怎么了?”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叫这个名字。”
啥?
云初有些懵逼了。
“大醋。”景元桀如是说。
云初好像把自己敲晕,当作没听到。
可事实是……
云初是又笑又气,“景大醋,亏你想得出来,孩子会恨你一辈子。”
“嗯,晚上可以努努力。”
“……”
“呸,还有三日才大婚,听说婚前见面不太好,一会儿你送我到府门口就忙你的去吧。”
景元桀闻言,唇角笑意微微,突然抬头看看天,声音轻喃,“三日,还是太长了。”
三日还太长?
云初眉心抽抽,景元桀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般腹黑的语带双关的。
于是,云初赶紧扯开话题,二人又说了些什么,终于走至山脚,远远的一看,便见那里,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已经安稳的停在了那里,除了几名羽林卫,马车旁还站着几个熟悉的人。
自打云初回来,还未见着面儿的玉无洛,一脸嬉笑不羁的景元浩,再另一旁,还有多日不见的季舒轩。
三名男子皆是清灵隽致的人物,此时那般若靠,或站,或坐的立于远山黛影之间,锦衣华裳,墨玉束冠,眉目风华,一目望去,当真是养眼至极。
而云初和景元桀此时也落入众人的视野,几人也尽皆看向二人的方向。
“说明,姐的人缘真是不错。”云初冲远处一笑,偏眸,对着身旁,喃喃轻语,话落刚,却觉手心一紧,疑惑的一回头,唇瓣就这样被人给突袭了个严严实实。
“景……”
景元桀只是深吻了一下,便退离开,同时抬手摸摸云初的头,“不要再想别的男子。”
靠。
云初眼睛闪了闪,瞬间明了,这哪里是景大醋,是景大大大大醋了。
不过,云初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被人在乎而霸道着,竟然,好幸福。
只不过……
云初脸红了红,到底是脸皮厚的,转头看向山脚下。
当着这般多人的面……
好吧,她已经彻底没脸了。
而远远的,季舒轩一袭青袍,正站在那里看着她,目光里虽事着担心却一始既往的温润如春风,景元浩当然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玉无洛眼底光束似乎缩一缩,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自失的笑意。
“我和景元桀都没事,可惜叫那大长老跑了。”一走至几人面前,云初当先摆手道。
不管这几人心里如何想,面上是何面色,她都知道,他们关心她。
景元浩见二人无事,这才睨着云初,直接双手环胸,轻轻一哼,“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命大。”
“叫嫂子。”云初还没说话,景元桀却开口了。
明明是极其淡淡的语气,可是,偏他一出口,就好像主宰了万物,任何人忽视不得。
景元浩到底是听景元桀话的,再哼哼了声儿,还是扬了扬唇,对着云初一弯腰,“嫂子好。”
“乖。”云初也很上道,无比温和的抬手,“免礼吧,至于拜嫂礼什么的,不要太贵重,随便几千几万两银子就可以了。”
“什么?”景元浩漂亮的脸一怔,然后,看着云初,“云初,你是有多缺钱……”
“元浩,要叫嫂子。”云初轻柔的提醒。
景元浩当下一噎,左右看看,最终还是迫于云初和景元桀的淫威之下,郁郁若若的,无比恭敬的,“好,回头,我一定送上。”
“乖。”云初满意。
景元浩却有些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
云初这才看着玉无洛。
“见得你无事,我也就安心了,你也放心,我布了眼线,一旦有……他的消息,立马告诉你。”云初未开口,玉无洛已经开口了。
云初面上笑意顿时收起,面色有些复杂,儿子捉老子,这本身就是……遂,眼底光色深了深,话锋一转,“我听说,这几日你一直在寻找你的母亲?”
玉无洛点点头,面上闪过一丝落寞。
云初也不再问,只是面色又更复杂了些。
“有太子在,我先走了。”玉无洛好像真的只是确认云初是否安全,当下,足尖一点,跃于马上,一拍马背,绝尘离去。
“玉无洛的气息越来越不平稳了。”云初看着玉无洛远去的背影,眼底到底是有痛色闪过,那是愧疚,当年,若不是为了她,玉无洛也不会落得这么个命不久矣随时将去的身子。
一旁景元桀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云初的手。
云初心头顿时一暖。
“季舒轩,你有法子救他吗?”云初这时方才看向一旁的季舒轩,如看到亲人,不用特殊言语,只一眼,一语,便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季舒轩从头到尾,面色温和,先前听着云初和别人的对话也一直浅笑而立,当真就像是道光似的洒落,让人舒适,此时,闻得云初问来,温润一笑,却是道,“我就知道一见到云初你,就没什么好事。”
“别说得好像我很不祥。”云初也有些好笑,好像,的确是每次找季舒轩都没好事。
“不过……”季舒轩摇头,“心脉衰竭,血息受阻……”季舒轩没再说下去。
“这是他的选择,走吧。”空气中静默半响,景元桀一把拉起云初的手抬步向马车行去。
“季舒轩,你要和我们一同乘马车吗?”云初边走连回头对着季舒轩道。
“季大夫喜欢骑马。”云初还没听到季舒轩的答案,便听耳边景元桀的声音响起。
季舒轩不喜欢骑马吗?
景元桀,你能不能,别景大醋。
不过,想归想,云初倒也乖巧的没再邀请季舒轩了。
季舒轩那般大度的一个人,肯定不会生气的。
只不过……
☆、第十七章
只不过……
“景元桀,虽然季舒轩一直以来,帮过我们许多,当然我们也帮过他,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他,有着一丝难以言明的芥蒂。”一上马车,云初终于趁此问出心中的疑惑。
而且,云初清楚的记得,之前在听说季舒轩和景元桀都是山老徒弟,她好奇询问时,当时山老还卖过关子,说景元桀和季舒轩二人第一次见面如何……后来,一直也没寻到机会问,到底二人第一次见面发生何事了。
景元桀看一眼云初,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将马车里的垫子极其细致的抚了抚,才让云初坐下。
驾马车的羽林卫待二人坐稳这才一挥马鞭,马车缓缓离开。
远处,季舒轩看着远去的马车,温和的面上,终归是闪过一抹苦笑。
明知道,不可,却还总是想要靠近。
“云初,我曾经和你说过,距离季舒轩远一点。”马车一直走了好久,景元桀这才回答着云初方才的话。
而云初也一直看着景元桀,车内晕暗的光线下,云初在听到景元桀的话时,还隐见其一贯岿然不动的凤眸深处,好像有什么幽深的晕光,闪了闪,又暗了暗。
云初眉梢紧了紧,一幅若有所思的继续看着景元桀。
景元桀看云初一眼,直接一把搂过云初的肩膀,将她的头轻却不容反对的压在他的胸膛,好让她清晰明了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云初,我从不曾担心,这世间上谁能夺走你,因为,我知道你爱你。”头顶上,景元桀的声音缓缓响起。
云初睫毛颤了颤,没有打断,只是,手却顺势的也揽住了景元桀的紧致的腰。
“可是,季舒轩是此生我仅见的,几乎毫无缺点的男子,他聪明,善谋,却低调,隐忍,他淡泊名利,之前,季家公子意欲夺家主位,想杀他时,他没有半点惊慌,只因为,他不在意,他并不在意季家家主的位置,他医术堪绝,救死人,医白骨,世人赞声一片,却从不为名利停留一丝半分,这样的男了,非圣人,却天地万物落于眼中好似都不在意,那他,在意什么。”景元桀鲜少连着说这般长长的一段话,一段不急不徐的话落,空气极其的安静,安静得只听到马车外车轱辘压着地面发出的声音。而景元桀搂着云初肩头的手,似乎下意识的紧了紧。
云初倚在景元桀的怀里,也没答话,然后,身子又往景元桀桀身上近了近。
景元桀说得如此清楚,她如何不明白。
这世间,无求无欲的,是和尚,可是季舒轩不是,他是温润雅致的佳男子,是眉骨春风暖如玉的季舒轩,是人人尊敬的季神医,是十家世家之一的季家未来家主,武功不低,心谋不差,一切,都不差。
这样的人……
如果一切都不在意,不所求,那他,内心深处,到底,要求的,是什么?
这些日,他在做什么?反而言之,一个无所求的人,却总是对她的事有求必应,总是如阳光般洒到她的心处,关心她,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