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勤快。”
“你……中太子毒,无可求药。”京二觉得云初不上道。
不过,云初却在这时偏头看了眼景元桀,眼神示意,“你做什么了,京二很不爽你。”
我需要做什么?景元桀的眼神很淡。
好吧,云初嘴角抽抽,纯粹就是多此一问,不过,看着京二,戏虐之意十足,“哎呀,我看你昨晚可是跟着太子说很多好话的,现在又好像说,太子……不好……”说话间,笑意盛盛。
京二声音一噎,当即偏开头,一夹马腹打马儿往前走去。
“小姐,我们上马车吧。”这时,一旁的知香忍着笑上前道,京二公子也是多出类拔粹的人物啊,却总在小姐面前吃鳖。
云初也笑着点点头,不过抬眸间,看到知香,眸色却是轻微一暗,“知香,你没睡好。”
“有吗?”知香当即有些心虚的捂着脸,然后,指尖还下意识的抚了抚唇瓣,“没,没有啊,睡得挺好的。”
“那你的嘴唇怎么这般红。”
“啊,真的吗,不可能啊,今早起来我照过镜子啊。”知香一急,当即有些恼怒的看向一旁的路十,都是他的好事,昨晚,亲得她嘴都疼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他赶走。
而一旁,原本站在景元桀身后的路十此时面色也有些发窘。
不过,知香,很快反应过来,都一夜了,她唇瓣都不痛了,怎么可能会有痕迹,这一看云初,却见其正满含深意的笑着看着她,当即嗔怨,“小姐,你太坏了。”
“嗯,我家的小知香长大了。”云初却很欣慰点点头,生怕知香的面色不够红,又道,“可以出嫁了。”
“小姐你乱说。”知香这一下羞得脸都红了,看下四周,头都快低到腰际了。
云初却一把把她给提拉过来,声音清亮,“不过,要嫁,还得你家小姐我,先嫁。”
“不害臊。”云初话刚落,冷不丁的一旁有些破坏气氛的声音传来,云初偏头,看向此时也正骑在马上,站在马车最后面的,方才一言未发的青安,挑眉,“我救了你,你不知恩图报,不是更害臊。”
“是太子救的我。”青安偏头,表示,一点不领云初的情。
云初也无所谓,摊摊手,“自欺欺人这种事,你乐意就好。”
“你……”青安失言。
“走吧,上马车。”这时,景元桀已经向云初支出手。
云初走近景元桀,没伸出手,反而有些抱怨,“没看到青安和京二都欺负我,你不帮忙?”
景元桀低眸看着云初,看着她此时红润润的小脸,看着那波光宛转的眸子,声音轻缓,“你一人,足矣。”
好吧,确实,她这方便的战斗力不错。
“小姐,你一会儿坐外面,看看风景。”知香这时主动道。
云初点点头,又细细看了了眼知香。
虽说,从方才和知香一走出来,空气中,她就已经感觉到知香和路十周身散发的粉色小泡泡在空气中发酵,而已经经历过情事的她,自然也觉得知香今日有些不一样的了,可是,从这种粉色的氤氲的小泡泡中就是觉得还有别的什么不对劲,那种,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怎么了?”云初虽说只是发愣一瞬,可是拉着她手已经上了马车的景元桀却感觉到了,当下转过头,轻声问。
云初的眼神这时已经收回,摇摇头,“没什么。”估计是昏迷六日后遗症,又一下子舍不得知香以后迟早要归别人了。
“你早点嫁过来,他们二人的机会很大。”景元桀这时却笑了笑。
云初瞬间反应过来,侧眸看向景元桀,“你这是变相的求婚?”
“可以这么认为。”
“砌。”云初偏头,傲娇的错过景元桀自己当先钻进了马车,帘幕落下。
姐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景元桀看着云初傲娇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如雪容颜难得的缀了人间争,然后,又看了看后面谢余生的马车,然后,余光,却又朝知香和路十方向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一瞬移开,也进了马车。
而一旁的路十这才抬起头,方才两位主子说话都没有避过他,他这是……
而此时,知香也走了过来,她可不想进去面对太子,太子,只有小姐这样的人才能驾驭住。
然后,空气中与路十对视一眼,知香最终别扭的跺了跺脚,从在了马车前面另一边。
一行终于出发。
一路直至出了城门,都很安静。
只不过,出城门往前刚行了几百米之后,广阔宽道旁,便见一中年男子在那里等着。
身着便服,只带着一个随众,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
云初撩开窗帷,看向前方,这才偏过头看着景无桀,“来送你?”
景元桀却没有点头,而是看了眼云初,眸光朝外一点,这一点,云初瞬间反应过来,然后,就在这时,云初便听到身后那辆马车的轻微动静,紧随着,云初看着,谢余生姿态孑然的错过他和景元桀的马车,向前走了去。
“这个城守大人,竟然是来送谢余生的。”云初是真的很吃惊,昨夜她那般侃侃而谈,也确实知道这个城守大人背后有人,可是她一度以为是景元桀,却没曾想……
“周浩是谢余生举荐的。”景元桀迎着云初疑惑的眼神,给她释疑。
周浩是周大人的名讳云初知道,不过,云初这下看着景元桀,不但没释疑,却更疑惑了。
谢余生可是襄派二长老,而且,经过离歌最之前刺杀她之事,她也算是猜到,皇后与襄派有着不一样关系,所以曾经,才会把太子带到襄派,但是,显然的,皇上并不喜欢襄派的存在,不管,皇上曾经对襄派是个什么心态,可是如今,却已经有了毁掉襄派的意思,所以,当初她才会在皇上背着太子将她掳走想杀她时,以她出京乱掉襄派为交换,所以,也才会真的忽悠住太子,瞒天过海,顺利出京。
可是……
“景元桀,你老爹应该不知道吧。”云初偏过头看着景元桀,心里突然为皇上掬了一把同情泪,这么腹黑强大的儿子,将对手举荐的人放在这里守着虽不算最大,却极其重要的诚池,这……
景元桀显然对皇上不感冒,凝视着云初,眉目一瞬深了深,声音很平缓,“谢余生除去襄派二长老的身份,他只是,谢余生。”话落,景元桀的眸光又动了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云初却好像大概明白了,不再说什么。
谢余生为襄派二长老,并不一定是他所愿,为名利而累,太子身为大晋太子,也并非事事如人意。
谢余生举荐周浩时无关他是襄派二长老,无关他与大晋可谓是有些对立的身份,只是,单纯的给太子引荐这样一个可以担此此重任的人而已。
而且,云初清楚的记得,之前,谢余生是余生时,曾经说过,当年,景元桀差点死在他手里,还说过,太子亲眼看到他变化……
当年,太子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变狷狂,那……
鬼葬林,当时,谢余生虽不是刻意提过,可是从他言语中也可以推敲出,能把人逼成鬼,逼成魔的人的地方,是何等的魔鬼地狱。
这样的两个人在那里相遇,在那样的时候,都是几岁的孩子,在那样的地方,最后,景元桀毁了鬼葬林,那时,太子五岁。
这两人这矛盾的交情……
景元桀不喜襄派,她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而谢余生,到底是喜欢,还是……也不喜欢。
车厢里,一瞬安静下来,而且前方一贯最于闹腾的京二这下也难得的安静等候。
天高云白,大道无尽,绿茵如丝,清风送爽,难得的平静。
一旁,青安不知何时,明明是对云初看不惯可是却不知是主动还是不知不觉的夹着马腹已经紧靠在了景元桀和云初的马车旁边。
“小姐。”这时,暗处一道声音传来,终于打破这份安静,是律严。
云初看看一旁的景元桀,对着暗处轻轻嗯了声。
“传来消息,良辰郡主安全,正在回北拓的路上,还有,明家家主明萌萌带着人原本已经要到襄派,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而转道南齐。”律严一五一十道。
云初点点头,又道,“京中可好?”
“小姐放心,律戒传来消息,翁老前日去给香姨娘把过脉,香姨娘自从解了体内之毒后,没什么异常,大人孩子都好,云王爷也很高兴。”
他又要当爹了,当然高兴,云初不以为然,从头到尾,对这个爹都不太感冒。
而暗处,律严的声音继续,“还有……”律严说到这里顿了下,须臾又道,“皇后与皇上相安无事,皇后整日待在甘露宫,没什么异常。”
云初点点头,示意律严退下
然后,云初这才看向是景元桀,“明家与襄派关系极好,每月去一次,并非玩玩而已,怎么可能就要进家门了就转道,就算明家多也要给南齐面子,参加选妃大典,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啊。”
景元桀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可能,大长老并不在襄派。”
“不在?”云初拧眉,整个襄派,可都是由大长老掌控的,他不在?
等等。
虽然,云初承认景元桀比她厉害,比她手段要高明,探取消息的法子可能比她还要快速,可是,她的暗卫也不弱,尤其是律严,沉稳又缜密,照方才的话来说,分明是没收到了一丝大长老不在襄派的消息,而且,景元桀虽说是“可能”,但那语气,却基本上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好吗。
“谁给你传的消息?”云初原本与景元桀相对而座,此时直接身子凑了过来,逼近景元桀的眼帘。
“范宁心已经到了襄派。”景元桀凤眸微动,很诚实,很坦然。
云初却拧了拧眉,虽然有些猜到,可是,范宁心这么就快就回了襄派?
“范宁心身为襄派圣女,自小血与襄派药池融合,所以,距离襄派越近,其本身力量就会越强,自有他法加快速度。”景元桀一字一句,轻轻的给云初作着解释。
云初这才点点头,范宁心本来就不弱,她是知道的,不过,这襄派的药池,是有多厉害啊,待处理好南齐和良辰的事,一定要,见识见识。
可是,事情是清楚了,云初面上却有遗憾之意,“如此好时机,二长老已经与我们达成合作,大长老又不在襄派,只是时间来不及,不然直捣襄派,倒是真的轻而易举。”
“有谢余生这个后门,不急。”景元桀抬手抚着云初的头发,是真的一点不急。
有些事,非一躇而就。
云初一笑,倒也是,此次出来,虽然很多事有些意料之外,可是收获也不错。
“景元桀,南齐四季如春,到处花开,花种比之大晋还在多不胜数,就当蜜月吧。”许久,云初突然道,话落,觉得这样悬着脖子也挺累,当即退后。
不过,却没退回去,而是腰间一紧,然后,眼前场景微微一晃,再然后,云初像个小孩子般的坐在了景元桀的腿上,后背,抵着景元桀紧实的胸口。
还抱得,如此紧。
“景元桀,这是马车,外面有人,而且……”
“所以,我忍了这么久。”不待云初话落,景元桀便凑近云初的耳根处,声间不过这一瞬间便明显的低哑几分。
云初瞬间无语,好吧,感情,方才那般君子的与她相对而坐,不过是,想忍,又怕自己那啥,所以……
“扑哧。”云初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曾经高山如雪生人勿近的太子啊,这般急色……
云初以手捂唇,微微偏头,压着声音道,“景元桀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太子妃昨晚不够,想再来一次。”景元桀面色不动,凤眸里却转过一丝极亮的光束,看得云初怔怔,这厮真是……明明在说着如此狎昵的话,却偏偏生生给人一种听到圣经虔诚之感。
不过,昨晚……不够?是什么鬼?
靠,她就说昨晚有问题。
而且,看景元桀这表情,很诡异啊。
“昨晚,干嘛了?”云初眼神都抽紧了,虽然,那啥,可是,这种不清不楚,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让人着急,而且,因着前世的各项强硬训练,对一般的药物,她是完全有能力承受的,更不可能像昨晚那种,断篇的今早什么都不知道的现象。
可,问题就是,她确实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