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城回来住的那几天,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家之主”的军~事化管理模式下,气氛相当怪异,人员相当乖巧。这一切,都是从那天晚上南宫瑾城回来开始的——
晚上八点,南宫墨还没有回家,舒沐晚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挖西瓜。她一口,venki一口,气氛安逸和谐,母子两个吃得不亦乐乎,终于小家伙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不肯动了…岑…
“来,妈咪帮你去洗澡!”舒沐晚兴味盎然地弹了弹他圆滚滚的肚子,“看你的肚子,比妈咪的都大了……”
“哪有?我去尿个尿就会小了……”venki懒洋洋地站起来,扯着稚嫩的嗓音抗议,目光盯着舒沐晚的肚子,“妈咪这个小不下来,还会越来越大。”
舒沐晚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牵着他正要上楼,大门处传来门铃声—欢—
声音传来,舒沐晚先是一愣:谁会来敲门?
别墅的保全很好,陌生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别墅区,更别提来敲门了;至于熟人,要么是有钥匙的,要么就是通报过的……现在大晚上谁会过来?
“是不是墨少忘记带钥匙了?”管家嘀咕着走向大门,边走还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他态度恭敬地拉开大门,却在看到门口的人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活像见鬼一样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二……二少爷。”
南宫瑾城?!
舒沐晚不由一慌,脑海中回忆起南宫墨被他痛打的画面,紧张地后退一步:他怎么突然来了?
“你打算在门口再挡多久?”冷眼扫过挡了道的管家,南宫瑾城的眉头不耐地拧起:这么多年,怎么管家还是这么不机灵?他身边要是有这种人,早被他一脚踹出去了!
“是……对不起……”管家连忙侧身让开,低着头语无伦次。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南宫瑾城会突然回来!
这个二少爷的脾气,见识过的人都是心存阴影——如果说南宫墨的脾气叫人忌惮,那南宫瑾城的脾气绝对是叫人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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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城没理会他,越过他径自走了进来,看到呆立着的舒沐晚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弟妹,好久不见。”
舒沐晚连连点头,乖乖叫人:“二哥好。”脑子里已经告诉运转:他又是来打架的吗?他今天没带人,她一个人好像打不过他,而且她怀孕不能打……
南宫瑾城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venki身上时,眼里流泻出一丝兴味:“你当年和他生的小萝卜头?来,过来给二伯抱抱。”
舒沐晚一阵紧张,venki却不认生,小跑着扑了过去,任由南宫瑾城抱起来,小脸上满是好奇:“二伯好!二伯你和我爸长得有点像……比我爸爸高一点……”
看到两张相似的脸,小孩子难免好奇,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面对小孩子,南宫瑾城的眉眼间不由柔和几分,属于军~队的强硬态度软化了不少,他捏了捏venki的鼻子:“恩,你比你爸小时候顺眼多了……”
“只是顺眼而已吗?妈咪说我很招人喜欢!”
“……是挺讨喜。”
“……”
一大一小,在周围人愕然的目光下,似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南宫瑾城甚至表示等他长大了,可以“来找二伯”、“送你去军~队练练”。
这样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南宫墨回来,他急匆匆地停了车快步跑进来,正好听到venki稚嫩的嗓音在那边崇拜:“二伯,你还管军~队啊?好厉害!爸爸和妈咪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你……”
“是么?”南宫瑾城脸上的笑意不减,看向南宫墨的时候,却带上了意味不明的暗沉,“从来没跟他提过我?啊?”
“……哥……”
“好了,跟你妈咪早点去睡觉。”他放下了venki,目送着他小跑上楼,然后转向南宫墨,活动着手肘,“来练练?”
“哥,干嘛?”他险险地避开一拳,连连后退,这种开门就打的方式让南宫墨错愕至极。
“我回来住一阵子,”又是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南宫墨险
tang险避开,南宫瑾城稳稳站住,“先刷一下存在感。别人看到你鼻青脸肿,总会问起是谁的打的。”
到时候想不提到他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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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城在别墅小住了一段时间,管家的神经一直保持高度紧张——所有人都站得标标准准,随时准备着“立正”、“稍息”,甚至管家走路都快成踢正步了……
舒沐晚一直是对南宫瑾城心存愧疚的。
据南宫瑾城说,他被“外放”到这里工作,多少都和那架军|用的飞机有点关系……一想到这里舒沐晚就惭愧,感觉他们毁了将二哥的“前程”。
可“前程堪忧”的某人却不这么想,在将器宇轩昂,永远是一家之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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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舒沐晚的肚子大起来了一点,过了妊娠反应期,她的胃口变好了不少。这天管家他们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还煮了一锅的酸梅汤,清凉解暑。
结果那酸酸甜甜的玩意儿,一屋子的男人都不爱喝:南宫瑾城不喜欢、南宫墨也不喜欢、就连venki闻一闻,也嫌弃地别开脸……只有舒沐晚这个孕妇,津津有味地喝了两碗。
她想让管家去盛第三碗的时候,被南宫墨止住。他强硬地按下空碗,朝着她面前的碗筷示意:“光喝那东西没营养还伤胃,先把饭菜都吃了。”
他把一盘剔完骨头的鱼肉送到她面前,往里拌了饭,亲自服务,就差好言好语地喂了:“吃点鱼肉,这个有营养。”
venki早已见怪不怪,盯了一秒中,便继续低头拿着勺子扒饭。
“我不想吃……”舒沐晚蹙眉摇头,喝了清凉可口的酸梅汤,她闻到鱼肉就觉得腻,坚决地往后缩,“你自己吃,我闻着不舒服……不要。”
“那换白斩鸡好不好?”南宫墨的脾气好得不像话,轻声轻语地哄着她吃,“你稍微吃一点,要不然孩子也会肚子饿……就吃一块好不好?”
舒沐晚想要往后缩,南宫墨着急地凑上去,真的就要追着喂。
venki又盯了他们一眼,继续见怪不怪。
南宫瑾城却看不过去这种腻腻歪歪的模样了,他“咳咳”两声用力清了嗓子,在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时,直接厉声低喝:“她不要吃就算了!你强~迫她干什么?”
南宫墨被南宫瑾城这么一吼,什么反驳都不敢说。
他只能用眼神恳求舒沐晚“你再吃一点”,舒沐晚也只能用眼神拒绝“真的不想吃”。
“她想吃什么就让她吃。”南宫瑾城继续发话,指挥傻立在一旁的管家,“给她去盛一碗酸梅汤过来。”
舒沐晚愣了愣,正想投以感激,南宫瑾城正对她的命令就抛了下来:“再也一碗,不准喝了!把你碗里的菜都吃掉!不准浪费,不准挑食!”
完全军~事化的管理,一句话里几个“不准”,强硬且不容反驳。
舒沐晚一颤,不由被他吓住,乖乖吃饭喝汤,硬撑也把食物撑进去……
南宫墨默默地忘了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吞东西,不禁有些心疼,特意给她盛了清淡的汤。他的心里却不由地感叹:还是二哥的方法管用啊……
只是……他是不敢吼舒沐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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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夫妻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舒沐晚低声和他交换意见——
“南宫墨,你有没有觉得……二哥好凶?”黑暗中,她拽了拽南宫墨的睡袍,身旁的男人立马侧转过来,将她搂入怀中,体贴地帮她掖好了被角。
“我觉得挺好……”吼她吃饭的那段尤其好!
当然,后半句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二哥是不是一直这么凶的啊?”舒沐晚好奇。
“从我的记忆开始,他一直都是这样……”南宫墨打了个哈欠,“他在军~队习惯了,脾气很硬,这点其实我挺欣赏他的……”他成为南宫墨以后,他们似乎才成了亲兄弟。
“我突然很好奇,你说‘一物降一物’,以后降住二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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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过“一物降一物”这个问题的人,几乎都认为降服南宫瑾城的人是不存在的,但事实证明,她其实是存在的。只是在稍晚的时候,才蓦然闯入他的生命——
九月份的时候,南宫瑾城被调到了B市,距离他的“流放期”还有六个月。上级安排南宫瑾城做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懒得搭理,所以去B市权当是度假了!
“度假”的第一个礼拜,就碰上了不得不参加的活动:某退休师~长的生日晚宴。
这位师~长已退休多年,子辈都改为经商,目前生意已做得如火如荼,在B市的发展非常好。所以这场生日晚宴,军商聚集,热闹非凡,在南宫瑾城看来……甚至是不伦不类。
南宫瑾城去得很晚,想要露个面就走,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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