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抬起头:“安浔怀孕了。”
一句,隋炘突然就猜到了霍城非要找到他们的原因!
下一刻那只半掩在额发阴影下的墨瞳直直望来,透出最生冷的光。
“我想你告诉我,如果不要这个孩子,能改变什么?”
…
那一日霍城回来的比平日晚。
以至于安浔的午觉没人叫醒,直到迷迷糊糊被弄醒的时候外头天都已经黑了,她肚子饿得直咕咕叫。
为了逃避指责她自己先卖了个乖:“哎呀阿城,我现在好像是越来越懒了,自从怀宝之后感觉精力一天不如一天了啊,两个人果然不同一个人,能量像都被宝吃光光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安浔软着嗓子撒娇,替自己打圆场,没有留意到听见这一句,床侧霍城倏然黯淡的眼神。
待到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已经变回了寻常的样子,伸手把她从床上捞起来,不轻不重的在小屁屁上拍两下。
“知道就好,总是吃了睡睡了吃对身体不好,你需要运动。另外我们还需要去医院定期做产检,我今天让顾三预约好了母婴医院,后天下午两点我们一起过去。”
“啊——”
安浔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声,抱怨又有一项任务是她必须亲力亲为的了。
唉,现在真是好慵懒,她已经懒到饭都不想自己动筷子吃了的节奏,拍拍微微隆起的小肚皮,看来养个孩子真是一件麻烦事。
——
此后,五月末,一场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到访的宾客只有裴钊黎曼曼同辛家夫妇,除此之外就是证婚人了。
只是这样一场小小的婚礼却是办得温馨又甜蜜。
当身穿白纱的美丽新娘挽着神色微微紧张的送亲人,款款从红毯那一头走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轻轻屏住了呼吸。
她身上复古的白婚纱层层铺散,她头纱下轻垂的容颜倾国倾城,她一路高贵优雅的走到红毯尽头,来到圣坛之侧,转身的时候,红唇边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容,如阳光般温暖,如夏花般娇丽。
宣告誓言,交托一生,为彼此带上圈定前世今生两世情缘的戒圈,执起手来。
有人忍不住流下了祝福的眼泪,有人懵懂喜悦的鼓起掌来,紧密相拥的那一刻,他们相互拥有,相互扶持,将来无论是好是坏,无论富裕贫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相爱,直至死亡,不,就算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
strumming_my_pain_with_his_fingers;
【他用指尖撩拨我心中痛苦】
singing_my_life_with_his_words;
【他用言语吟唱我此生幸福】
killing_me_softly_with_his_song;
【他用歌声将我温柔行刑】
killing_me_softly_with_his_song…
【他用歌声将我温柔行刑】
telling_my_whole_life_with_his_words;
【他三言两语就道尽了我的一生】
killing_me_softly,
with_his_song…
【他用歌声,将我温柔行刑…】
静谧的那一夜里,香槟酒淡淡的甜香中歌声缓缓流转,月光下有人轻曼跳起一支舞来。
深紫色的一身裙装,低调又不失高雅,勾勒出姑娘近日愈发丰盈柔软的体态。
纤长手臂攀附而上,无骨腰肢紧紧贴覆,抬眼的时候,对上月光下那张青隽至极的容颜,姑娘美丽的眼眸里流光溢彩。
一支舞,倾尽一生情,当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和着乐声在夜色下轻轻扭动起来,便是看一眼都比美酒醉人。
微醺着靠在圆桌前,远远望着月下心无旁骛晒着幸福的兄弟,染着酒色的桃花目里笑意浅浅,眸光不期然间自新娘小腹滑过,裴钊微微愣了愣,随即勾唇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这一头有人看透了什么,那一边有人正全情投入。
一首最美的情歌,一支最好的共舞,相携相依,那一刻他们眼中唯有彼此,怀里拥着的,便是一生。
我曾听说他唱过一首很美的歌。
我曾听说,他是那样与众不同。
于是我去见他,
想要将那首歌听听看,
然后我便看见了那个年轻的男孩,
彼时不过我眼中,一个最陌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