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的大型犬科动物,那只有狼了,但是很抱歉,我们主人从来没有养过狼,资料上面都的,你们看过就知道。”
资料资料,你们给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当警察白痴么?!
老管家神色倨傲,随行的年轻警员登时怒了,却是被郁勇拦下。
他们得知这个庄园有问题已经是两周之前的事,申请搜查令却迟迟拿不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拿着这张纸过来也很难再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所有的线索肯定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
而当初打到警局的匿名电话称自己原是庄园工作人员,在月前庄园里曾经逃出了一只巨大的黑狗,还咬死了人!
这件事之后被严密封锁,死者家属得到了巨额赔偿并被要挟无能对外透露半点消息,他也是看不得有权有势的人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作风才铤而走险报了警。
这个电话的内容更像是事实真相,随后郁勇带着办案人员在庄园后院兜了一圈,找到了一处外围墙,看到上面新砌的水泥下方有几道白色的细长痕迹。
专案组在那里停留,拍下了取证照片,后方有人不安的在老管家耳边窃窃私语。
“这不会出事吧,那里就是那犬神之前跳出去的围墙…”
站在房檐下,老管家看着前方的专案组,神色阴冷,他摆摆手。
“不会,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是没有办法确定我们这里真的逃出过狗的,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
老管家冷冷弯了弯嘴角。
“退一万步说,现在那些死人的尸体都找不到,最好尸骨无存!我们就借警察的手快点把那只犬神找出来打死,届时人是不是这只狗杀的,这只狗又是谁的,中间可操作的环节,那可就多了去了!”
——
另一头,清晨的小雨中,与郁勇兵分两路,唐少辰和一名随行警员正赶往位于和江区边界的一个养殖场。
昨天和江区警局接到匿名报案,说两周前他们的养殖场发生了野狼袭击事件,一只非常巨大的狼闯入了养殖场,杀掉了几百只肉鸡,这件事之后被养殖场的老板夫妇压制了下来,因为他们违规养殖,同时他们不想让外界知道养殖场曾经发生过血光之灾影响生意。
临江地区的山林里是没有狼群的,却是那一句非常巨大正好符合了第五起案件中幸存者的描述。
如今专案组已经到了不放弃任何意一丝线索的程度,而且唐少辰直觉这会是一条带来突破性进展的消息,今早当即赶往与报案人约定的见面地点。
车在小雨中前行,十点左右准时到达gps指定的地点。
这是公路边的一片牧场,只有微黄的牧草冷冷被雨水浸透,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唐少辰和警员警惕观察四周,等候片刻,看见不远处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后绕出个人影来。
“唐教授还是我去吧,这人看着有些奇怪!”
小警员担心有诈,在唐少辰打开车门的时候出声劝阻。
唐少辰摇了摇头:“没事,就算不是真的顶多也是卖假消息敲诈的,不用担心。”
话落他率先下了车,对面雨中的人似乎也很踌躇,远远站着再将他们望了片刻,才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来。
来人走到跟前的时候,雨衣兜帽下露出一张年轻老实的脸,他飞快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包着塑料袋的东西递过来。
唐少辰接过打开,那是一盘监控录像带。
“…这是我偷的,前两天…”
男人开口,声音低哑:“老板不让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也不让报警,说不然就辞退我们,我不想丢了这份工作,我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这么多…”
男人越说越激动的时候对面唐少辰淡淡抬起头来:“事发当晚你在场?”
“在…”男人点了点头,似不想回忆起来一般紧紧绞缠的衣角:“但是我没去场子里,和同伴一起躲在旁边的小屋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看见的,看见的都是监控里有的东西,还有…”
他顿了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还有,隔天早上天亮了我们出去,看到了一排血脚印。那么大一个个的,只是也已经被老板清洗掉了…”
他比出一个足有碗口大的圆弧,引得后方小警员心底轻笑。
这年头谁都爱夸张,那可是狗爪上的肉垫子好么,能有这么大那狗岂不是能有狮子一般大了?
唐少辰却没有表露出丝毫异样,随着男人话落他甚至微微思索了一秒:“那脚印是朝着什么方向走的?”
“…林子!”男人想了想,“是朝着树林子走的!我们养殖场外面就是一群草坪,然后再往前是一片树林子,脚印就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
他说到这里,雨中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光亮又黯淡了下去:“警察同志,我并不是故意知情不报的,我之前是没想到那东西居然会去攻击人…听说有个小孩失踪了,警察同志那孩子会不会还活着?!”
望上男人眼中的自责和急切渴望,片刻唐少辰微微点头:“可能,所以我们更需要尽快侦破案子,谢谢你的合作,这盘监控很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唐少辰很少这样安慰人,他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
同样位于市郊的临江大学城,今晨亦是笼罩在绵绵细雨中。
自安浔他们几个入学以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临江重案频发,算上入学最初就发生的南湖沉尸案,之后的猫灵诅咒案,这次的犬神杀人案已经是第三起和大学城有关的案子了,按照迷信的说法他们这是整个学校一起犯了太岁啊…
早晨安浔他们几个从寝室出来,远远的看见几个清洁工阿姨正在角落盯着一堆香灰。
那香灰烧成暗黄色,旁边还有白线花了一个圈,一眼就知道是祭拜死人用的,几个阿姨脸色很难看,这样的东西不扫留在学校不像话,扫掉又怕触了什么霉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大晚上的在学校做这种迷信的事!
三人走过的时候,黎曼曼悄悄拉了拉苏洛的袖子。
“洛洛你听说了么,不是那个何学明师兄死了么,然后前段时间,好像跆拳道社的几个师姐晚上都做了差不多的噩梦,说何学明师兄浑身是血回来说他死不瞑目,把几个师姐吓死了…你说刚刚的纸,会不会就是师姐们烧的啊?…”
这样阴冷的天气讲鬼神很刺激神经,讲过黎曼曼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前方苏洛回头,听过这一段,沉默着朝那堆纸的方向望去一眼,摇了摇头。
人心都是脆弱的,更何况是个之前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就死于非命,会害怕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