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针。”
“…”是想表明很严重的意思?
“…那你可以打台球么?伤的是右手吧。”
“嗯,我可以用左手打。”
好吧…
“这样右手就算完全动不了也没关系。”他忽然话多起来。
安浔:“…”却是更加无语了…
“如果实在需要瞄准,右手也可以用来架一下杆,只是有点疼而已。”他居然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一本正经…
这一次,安浔已经完全无奈到忽然想笑了。
“不过疼也没关系,那有些僵硬的角度其实还蛮适合架杆的所以我感觉今晚能赢。”他继续淡淡补充。
啊——!
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安浔已经有些抓狂,下一刻却终是嘴角一扬真的笑了出来!
笑着,她无奈扶了扶额:“你们在哪里?”
“xx会所三楼台球厅,707包间。”
呵呵,说得这么具体…
安浔终于叹出气来:“话说刚刚我在跟苏洛说话的时候,在背景里骂我的是谁?”
那一句,眉梢轻扬说来,已是带上一抹凉凉的冷意。
手机那头,一直保持着平铺直叙的声线,在裴钊和苏洛各种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说出那些他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其实他并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也一直没有表面看着那样淡定。
轻轻垂着眼,霍城一直全神贯注隔着听筒感受安浔沉默之中微不可查的情绪变化,终是在听见这一句的时候,淡漠一片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轻柔光亮。
“那是裴钊,一会儿也会一起打球。”他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飞快开口。
手机那头,情绪有些奇异的安浔无奈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今晚霍城忽然诡异的表现,还是为了此刻自己忽然变化的心情…
她听出来了,他就是在叫她过去…
但是她还有一摊计划等在前面而且她才刚刚吸引到严昊涵的注意!
这么想着的下一秒…
“等我一下,半小时到。”
…
另一头,电话终于挂断之后,望上霍城脸上淡淡喜悦的表情,裴钊完全就是叹!为!观!止!
呵呵呵,苦肉计是吧,哎呀我受伤了伤得好重缝了十三针都扭曲了不过来看我一下我就要死的!
呵呵呵,卖兄弟是吧,对骂你的那个人就是我兄弟你快过来找他报仇我帮你一起杀他不见不散!
卧槽霍小城你节操呢?!
呵呵呵呵,裴钊一脸冷笑盯着霍城啧了又啧,霍城则完全当他不存在拿起一本杂志翻起来。
另一头,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苏洛天了个噜了!
“雾草城哥你那一招太高了你怎么想到的啊!”
裴钊冷笑:“呵呵,怎么想到的?那当然是他老人家从小到大的必备技能好么!苏小洛你听过一句话么,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啧啧,你说莫锦心果然是惯得你啊…”
裴钊呵呵开口,霍城冷冷抬眼,裴钊一看情势不妙立马机智的伸手往脸上一挡!
下一刻霍城手里稳稳拿着杂志,淡淡抬眼一脚踹在身前茶几上,那沉沉的红木茶几一下位移出去,重重撞在了裴钊的膝盖上…
…
卧槽!
好,你狠!以后你老婆再虐你我也不帮你骂她了就让你被她虐死算了!
——
接了电话,从外面回到包间的时候,安浔依旧是那样神色淡淡的样子,只是也许细细观察,从她青黑一双眼眸之中愈发澄净的光泽可以看出来,她心情变得很好~
其实安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顺水推舟改变了计划,她只知道当时那一刻她心里觉得离开这里去和霍城他们玩一场,会是让她更开心的选择。
而她一直是享乐至上的个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并不奇怪了。
包间之内,那牌局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安浔缓缓来到关祺身边,低声告诉他她要走。
结果关祺抬眼看她,表情却是有些古怪,安浔察觉到异样,微微皱起眉来。
下一刻牌桌对面,今晚一切的始作俑者终于冷笑开了口:“怎么要走?要走也等牌局分出胜负才能走,否则就算输!”
一句话落,安浔终是偏头,三年来第一次当面,看清了严昊涵的脸!
还是那样一张深邃又微微阴鸷的脸,三年不见,严昊涵除了更加精瘦眼神也更加阴冷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淡淡的,安浔与那双满含着欲望的冰冷双眸对视,是了,她想起来了,当年雨夜奸杀案发生的那一晚,为了赶尽杀绝,为了将所有目击者都拖下水,他就是用着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冷冷下令,命令那个懦弱害怕到痛哭流涕的少年,掐死她!
三年前,犯下奸杀案,次月他就逃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