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潜被他哭得上头,失了章法地一下一下亲他:“你不讲道理。”
“我就是小母猫米糯糯,我不是骗子!”糯糯抽泣不止。
霍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也不再亲他了,只执了糯糯的手,解开他手腕上的发带,在将他的手甩在一边:“你是小母猫米糯糯,这可是你说的。”他也不需要糯糯的回答,兀自起身穿衣,纯白的中衣覆上他略显潮湿的躯干,遮住了他脖子上的牙印。
糯糯抽泣着看他拾掇,两只眼睛红彤彤的。他心中很是明白霍潜确信他就是糯糯,可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样卑鄙可笑的骗子。他的人生已经如此稀里糊涂,可就一样不能让步:他始终不愿意叫霍潜看轻,不愿叫他对自己感到失望。
如果他哪天回顾过往,叹一声“糯糯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骗子而已,我瞎了眼才会与他相好”,那自己大约要失了继续苟活的勇气。
糯糯这样睁眼说瞎话负隅顽抗,又是害怕他生气又是害怕他全不在意,怂不拉几团被子缩在角落尽量不发出声音。不敢看霍潜,视线便四处乱晃,晃到右手边床尾,冷不丁看见一只双目圆睁的崽崽。
眼睛又大又亮,十分有神地滴溜溜看霍潜露在外边的强劲有力的双腿,又滴溜溜看糯糯被亲肿的嘴。看着清醒多时的模样。
霍潜半跪在床上穿好中衣,正欲找裤子,胸中一团火气:这个混账骗子,想甩了我找谁去?我以前随便脱个衣服他都要扑上来,现在倒好,不稀罕我了。等我逮着他藏在外边的奸夫奸妇……
啊!
霍阿娇沉浸在醋坛中,敏锐度降低,反应力降低,冷不丁就被扑倒在床。糯糯连人带被子扑到霍潜身上,将他罩得严严实实:“快,穿裤子。”说着在被子中一气乱摸:“你裤子呢在哪里。”
慌乱之下,中裤没摸着反而把不该摸的地方摸了个起立。
霍潜先是蒙圈,后是冷笑:“原来是跟我玩欲擒故纵……你拉我腿干嘛?!”
“孩子醒着,孩子看见我们两……”糯糯难以启齿,蛮牛一样拉霍潜的腿给他把裤子套上,心中一片凄风苦雨:刚才他没穿裤子,我没穿衣服,全给崽子看见了。全看见了!
霍潜被糯糯暴力掀翻套裤子,两人借着被子的遮挡穿衣,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他三百多年的人生中从没经历过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脑子里头仿佛全是水。与崽崽对视时,脑子一轴,趁乱当孩子面捏了捏糯糯的臀尖。
崽崽不明所以,但示威的意思还是看得懂的,遂爬过来一口叼住了霍潜不安分的手。铁齿钢牙小崽子,完美继承父亲的仙骨,霍潜一时竟然甩不开他。
于是霍潜与糯糯又忙成一团,后半夜都耗在如何让小崽子松口又不伤着他上头了。
天蒙蒙亮时,霍潜摊着手坐在一边,糯糯半蹲在他身前给他上药包扎,嘴里婆婆妈妈:“怎么咬这么深,你不是仙体吗?不是自愈能力惊人吗?怎么半夜都过去了还没好……”
霍潜被闹了半夜,一时没有兴致揪他毛病,诘问他为何对自己的事这么清楚。只懒洋洋靠在太师椅上,拿着糯糯的信一言不发地看。
他的内心还是很丰富的:呦呦呦,还特意给我编了个剧本,这样的人才去说书定能家财万贯。拿来编借口玩弄男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