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我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是妾。原谅我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你是天朝的公主,即使没有我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梅儿不同,他已经为我吃了太多的苦,我不能再负了她。”
洛王爷说着,也是哽咽不已。
他从来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感情,但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不可能将心给别人。
“更何况,当年梅儿为了我受了重伤,身子一直不好,我想用全部的精力照顾她。”
北堂洛对端阳公主确实很愧疚。
凤轻语看着她的样子一点也不为所动,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另一个女人,北堂洛已然就是渣男。
“好一个不能负了洛梅,那我姑母呢?”
凤轻语冷哼一声,姑母念及旧情,她可不会。
“洛王爷还真是一个痴情种,为了那个女人伤害姑母,更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天下,恐怕没有比王爷更黑心的人了!”
现在她不也怕姑母伤心了。
那样的男人也不值得姑母为她伤心。
洛梅往前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端阳公主,“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姐姐不能跟王爷在一起。”
说着她已经落了泪。
雨打梨花落,大概说的就是她这般。
“姐姐,若是你不嫌弃妹妹,依旧可是回王府,姐姐还是昔日的王妃,妹妹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求在王爷身边伺候。”
凤轻语冷眼看过去,这个女人倒是一个厉害角色。
什么不说,光是那眼泪就足以让男人为之心动了。
洛王爷方才还在纠结凤轻语的话,但是眼下已经被洛梅夺了心思,他拿出绢帕细心得为她擦拭眼泪。
“梅儿,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王爷…。”
那一幕着实刺痛了端阳公主的眼睛。
曾几何时,王爷也是那样为她擦拭眼泪,温声细语的跟她说话,现在却是对着另一个女人。
北堂洛抬头看着凤轻语。
“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几时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不是只有梅儿的那个吗?
凤轻语已经对这个男人厌恶至极。
“二十年前,姑母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与你无关?”
凤轻语的话成功的让北堂洛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一晚。
端阳腹痛不止,身下留着血,他心急不已,请来太医,太医却说那是小产,还说端阳的身子太弱,若是知道真相,必然会承受不住。
所以他当时就瞒了下来,只跟端阳说是体虚所致。
“怎么?想起来了?”
凤轻语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装傻装到几时。
“王爷,轻语说的是不是事实,是不是你杀了那个孩子?”
端阳公主与已经浑身颤抖,身子靠在凤轻语身上才能勉强撑得住。
“不是,端阳,不是那样的。”北堂洛着急解释,“我确实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但是那次你确实是小产了,我怕你伤心过度才一直瞒着。”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洛梅,确定她没有介意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还有一种对梅儿的愧疚。
“你骗人,姑母在小产之前,你是不是端了一碗补汤,就是那汤夺去了姑母的孩子,你说不是你,那会是何人?”
“端阳,真的不是我,那是一条生命,我不会杀了他!”
北堂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到端阳伤心,他的心里一阵抽疼。
端阳公主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轻语不可能骗她,王爷说的也不像是假的。
“我问你,姑母身上的紫殁又是从何而来?”凤轻语继续追问。
既然来了,她今天就要将事情的始末弄得清楚明白。
“紫殁是何物,我从未听说过。”
一旁的洛梅也是低着头,小声得抽泣。
“这位姑娘,王爷他宅心仁厚,向来心软,绝然不会下毒害王妃姐姐的。”她说的温温柔柔。
可惜凤轻语并不吃这一套。
“我又没说紫殁是何物,洛梅姑娘怎么知道那是毒物?”凤轻语轻扯嘴角,似是无意。
洛梅的头更低了,“我…。我也只是听说过。”
“洛梅姑娘真是见多识广,这样稀有的毒物也听说过,倒是不知道洛梅姑娘一个闺中女子是如何知道这样阴毒的东西?”
“我……我……”
洛梅哽咽着,抬起水眸看着北堂洛。
“王爷,我真的是无意中在书上看到的…。”
北堂洛点点头。
“这位姑娘,你说的话本王不明白,还请姑娘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才是。”北堂洛看着凤轻语。
说实话,这个女子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连他一个男人也不敢直视。
“意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是知道,本教主当真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戏谑的声音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凤轻语嘴角抽了抽。
这个宫擎寒怎么阴魂不散,竟然跟到北昌来了,还偷听他们的话。
紧接着,宫擎寒摇着鎏金折扇从空中飘落。
依旧是那一身晃眼的银色衣袍,气派十足。
他看着凤轻语笑得面带桃花,“轻轻,你方才可有猜到是我?”
凤轻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用猜?
这世上有几分自称本教主,又有几人轻功如此非凡,不用想也能知道是他。
宫擎寒对于凤轻语的冷淡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转身看着北堂洛。
“本教主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他收起鎏金折扇,指着北堂洛身边的洛梅,“既然不是你下的毒,那就是这个女人了。就本教主所知,中了紫殁的人,女子不能生育,男子则断子绝孙,时时噩梦缠身,心口疼痛。这般连本教主听了都不免起鸡皮疙瘩的毒,这个女人倒像是一点也不害怕。本教主想这说明什么,不用本教主明说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相如此残酷
凤轻语侧模向宫擎寒看过去。
心里到底是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堂堂魔教教主竟然这么毒舌。
龙一也是一脸吃惊。
这魔教教主的形象似乎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啊。
注意到凤轻语的视线,宫擎寒回过头来看着凤轻语,笑得那叫一个风骚。
简直要将人的眼睛闪瞎了。
那洛梅听了宫擎寒的话,浑身不停地颤抖。
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或者是被说中了而心虚,反正就是整个人往北堂洛怀里钻。
凤轻语看着那个女人矫揉造作的样子,就一阵恶心。
北堂洛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说成是愚蠢的人,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他看着宫擎寒。
“你又是何人?来此做什么?”北堂洛的语气不善。
今日他的王府怎么这般热闹。
一下子来了这样多的人。
宫擎寒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轻摇着这扇,笑得面带桃花,甚至比那桃花还要妖艳几分。
“王爷听好了,本教主就是本教主,至于来这儿的目的,一是来看轻轻的,二是来看戏的。”
龙一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估计皇上在此又会跟魔教教主打起来。
北堂洛眉头皱得能够夹死苍蝇了。
他看着端阳公主,见她伤心落泪的样子,心中自是有几分疼惜的,毕竟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端阳,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说得感人至深,可惜,现在的端阳公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女人了。
她看着北堂洛,一字一句的说道。
“妾身就问王爷的一句话,当初妾身与王爷之间的种种都是王爷在做戏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包括娶妾身。”
北堂洛似是十分痛苦,长叹了一声。
“当初北昌要与东璃联姻,我那时心中只有梅儿,奈何皇命难违,加之皇室不可能一个没身份的人嫁入王府,所以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