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服穿过走廊回屋里去,外边天寒地冻的容易受凉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她一身湿衣裳如果被林傲雪碰见了,那多刺激。
云烟感觉自己今天可能冲撞了哪路神仙。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是聪慧如她,也实在没了主意,只得求助于林傲雪。
“你去我屋里帮我拿件衣裳。”
云烟无可奈何,自暴自弃地说道。
林傲雪眨巴两下眼睛,高声道了句好,然后快步朝云烟屋里去。云烟的衣裳打理得十分整洁,林傲雪拿了两件厚一些的冬衣,抱在怀里朝浴房走去,临近屋门之时,她抬手敲了敲木门,言道:
“烟儿,衣裳我给你拿过来了,放在哪儿?”
“你进来放在屏风后吧。”
云烟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
林傲雪琢磨不透云烟的情绪,她担心云烟还在气头上,故而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之后,就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将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好,临走时还是没忍住,下意识地朝屏风另一侧瞥了一眼。
只能隐约见到浴桶一侧潮湿的纹路,与被屏风和水雾遮挡,若隐若现的半截温润如玉的香肩。
她喉头一滚,心里腾起一股冲动,想将那美景再多看两眼。
“柴火劈好了吗?”
静谧中,忽然响起云烟的声音。
林傲雪脸色一僵,慌忙转过身去,叠声道:
“诶,我这就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迈开,推开浴房的门跑出去,认真劈柴去了。
待浴房屋门咔哒一声关上,云烟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双肩松缓,身子朝水中再沉了两分,让那渐渐升温的清水一点一点没过肩膀,再没过眼耳口鼻,直到整个人都沉在水里,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一颗莫名羞臊的心藏起来。
真是个,傻子。
她心里默默念叨。
林傲雪提着斧头快步走去柴房,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已经在地面上铺了一指厚的一层,脚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林傲雪抬眼望了望天,虽然这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没什么朝气,但她的心情却格外愉悦。
纵使前不久她才被云烟从屋里赶出来,但她就是知道云烟并未真的与她生气,对于旁人的情绪,她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她的心情难得轻松,一边砍着柴火还一边哼着曲儿,一堆柴火看似不多,却到天色完全黑了,她也没给它劈完。
林傲雪吐了吐舌头,转头朝里屋望了一眼,心道云烟不会真舍得她在外边劈一夜柴火吧?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无奈地长叹一声,又另外取了一条木柴在桩上立好,举着斧子一劈,柴火应声对半而开,切口平整,干净利落。
云烟早就换好衣裳回到屋里,顺便还去伙房烧了些小菜,原准备直接去叫林傲雪的,却被那人在院中劈柴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她靠在窗边,透过窗口的缝隙恰好能看到在柴房门外挥舞着斧子劈柴的林傲雪,每一次斧子落下,都能带起一蓬风声,随即到来的便是木柴清脆的碎裂声。
这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斥在不大的小院里,无端多了几分生气,与她自己独居于院时相比,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惊喜。
她看见林傲雪停下来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忽然心疼了。
林傲雪本没有做错什么,她朝林傲雪发火,还叫林傲雪这大冷天在外边劈柴,实在无理取闹了。无奈叹了一口气,云烟将窗子推开,朝那院内的人道了声:
“傲雪,进屋吃饭了。”
林傲雪忽闻云烟之声,又是一斧子落下,回道:
“我这里还差一点,你先用着,我马上就来!”
她方才还有些矫情地想着云烟是不是真不理她了,这心思才刚起来,云烟就来叫她了,让她一下子心里又欢喜起来,觉着剩下那几根柴火一点也不多。
云烟摇了摇头,林傲雪刚才抹汗的时候那委屈的小模样哪里能逃过她的眼睛,便推开屋门走出去,来到林傲雪身边,将她手里那斧子截下来,温声道:
“柴火啥时候劈都行,这天冷,饭菜凉了就不好入口了。”
林傲雪听着觉得有理,便也不再犟了,乖觉地跟着云烟朝屋里走。
云烟瞅着她那汗流浃背的样子,心里酸酸软软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