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于大海还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张献忠,现在的张献忠急的都要跳江了!
太凄惨了,看看长江之上,现在起火的船只都已经超过一百艘了,当然还有被炮弹直接击沉的小船,加在一起,起码已经有近百艘中小船只沉入江底了,至于这些着火的船只,沉入大海,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绝对逃不过这一劫,烈焰熊熊,根本就不可能被扑灭,哪怕是守着奔腾的长江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张献忠痛声惨叫,宁可是死,也绝对不能让明军给活捉啊,那自己就是生不如死了!
张献忠嘶吼着纵身向着长江跳去,身后的刘进忠一把将张献忠给紧紧的抱住,急声叫道:“皇上,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为今之计,只有快速脱身了,指挥着大军向后撤退,快速撤退,能保留一份元气,算一份元气,只要我们甩开了这些水师就能够逃脱性命!更何况在湖广境内,我们还有十多万人呢,甚至背后还有四川作为根据地呢,即便是这次失败了,卷土重来,也未可知啊!”
张献忠满心的愤懑,只得依从刘进忠的建议,向着后方全速撤退,早知如此,刚才就直接停了刘进忠的建议,分兵进入太平府了,起码这样的话,今日的损失还能够小一些啊,看看这架势,即便是不全军覆没,自己的五万精锐也要彻底被打的散了架子了,没治了!
想后撤退?哪里有那么容易?现在大西军的后路,已经被郑浩天的舰队彻底给包抄了,一艘艘战船横亘在长江之上,开始全力开火,前排是中小战舰,后排是主力战舰,不停地发射了炮弹与火箭,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帝国水师已经将三百发火箭,全部给打了出去,至于炮弹,早已经超过了三千发,密集的火炮与火箭,彻底将大西军给打残了。
大西军现在前有强敌,后有阻截,被死死的困在了从西向东十多里的范围之内,十多里,东西两面帝国水师的红衣大炮,全力开火,完全可以将这十里的区域全部覆盖!凶猛的火力不给大西军任何还手的机会!
“皇上,皇上!”
突然一个将领浑身湿漉漉的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正是张献忠的麾下战将马元利!
“皇上,我们现在的后路已经完全被明军的水师给截断了啊,刚刚那股船队,根本不顾忌我们对他们的威胁,全力冲击,还没有等我们撤退,就已经将我们的船队给堵在了这里,枪炮齐发,我们根本冲不过去了!”
“什么?”
张献忠更加慌张了,这么说,这是被大明水师给彻底包围在了这里啊,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大明朝廷有着这么凶悍的水师了?有如此的水师可以说早就能够纵横四海了,什么倭寇,什么满洲鞑子,绝对会被这样的大明水师给干掉,起码在近海与江河之上,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你们,你们都是死人吗?不会用船撞吗?我们可是有数百艘船,他们不过只有六七十艘!大不了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张献忠怒吼道。
“皇上,不瞒您说,撞了啊,而且不是我们撞得人家,而是明军水师战舰撞得我们啊……”
马元利都要哭了,“他们的主力战舰前面都装着巨大的铁角,每艘战舰都至少有一千五百料,这么巨大的战船,撞到我们的漕船之上,小船直接就被压到了江底粉身碎骨,大船,也被撞得四分五裂啊,他们的一个大青头直接来了一个横掠,一艘战船就撞翻了我们四艘小船,所有的将士都被活活的扣在了大江里……”
被活活扣在大江里,想活都难了!
要知道,平常人在长江上,想要自如的游泳泅渡都困难的很,现在在江中心被大船给扣在江水之中,连惊吓在呛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够从倒扣的漕船之下逃生!
张献忠彻底傻了。
“还有我们的两艘承载着火炮的大沙船,同样被明军连续三波炮弹直接给打沉了,我们的船只上面撞在了太多的东西,移动缓慢,根本就躲不开火炮的射击,十几发炮弹同时命中大沙船,沙船直接就废掉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带着我们数十门火炮沉入了长江啊……”
马元利从后面冲回来的,还没有等到靠近张献忠的船只,小船就被炮弹给击沉了,邀天之幸,炮弹击中的是小船的船尾,站在船头的马元利直接被挑飞到了半空中,摔进了长江之中,如果不是他水性过人,小命早就没有了。
前后都冲不过去,难道就这样等死不成?
张献忠彻底傻眼了,自己纵横沙场二十年,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啊,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当初面对卢象升那个活阎王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黄山,咱们就别在这里发呆了,快走,快走啊,立即向着岸边靠拢,一定要冲到岸边,所有的船只给辎重都不要了,只要能够活着逃上案,咱们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刘进忠急声叫道。
对!向着岸边逃窜!
这个时候,肝胆俱裂的张献忠以及麾下的众多将领们,一个个都不敢在在长江上面停留,赶紧上岸,不然的话,一挥这艘船只也被打到了,那就彻底锝玩完了!
张献忠带着身边的六七艘船只,向着长江南岸冲了过来,先上岸再说,哪怕是漕船上还带着烈火,都顾不得了,全力行船!
从江中心到岸边,距离倒是不远,不过三四里路程,冲到岸边,也就是一两刻钟的时间,一两个刻钟,这就是死亡线,冲上了江岸,那就能够活命了,冲不上去,就只能死在扬子江为王八了!
好不容易借着帝国水师的战舰围剿其他舰只的时机,张献忠方才逃到了岸边,在刘进忠等人的保护之下,向着岸上仓皇的逃窜,不过,单单是靠上岸,不等于他们就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