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气得胸口阵阵起伏,曹盼道:“怎么,孙娘子还没有见刘备吧?我见过呢,要不要我跟你说说,刘备是什么模样?”
“够了!”孙尚香喝了一句,曹盼道:“怎么够了呢,你想啊,你这一回没能杀了我,那你与令兄之间的协议只能作废了。所以,你是想要逃离我的手心好呢,还是不逃的好呢?”
曹盼这故意的恶心人,真是要把孙尚香给逼疯的节奏啊!
“我要是你啊,我就逃回去,你为了你的兄长能豁了性命不要,他要是还拿你当棋子,让你嫁一个足以当你父亲的人,那你便搅得你嫁的那个人不得安宁。”
“毕竟说来说去,要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受这委屈呢。女人啊,受了委屈没人肯帮你讨,难道我们自己就不能讨了?”曹盼像是蛊惑孙尚香一般地说着,孙尚香看着曹盼,咬着个唇,“如果曹操这么对你,你会如此?”
“会,一定会。不过,你这辈子怕是看不到我与你一般了。”曹盼这辈子努力至此,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不落于孙尚香这样的地步,如今,她将自己的价值展现了出来,曹操啊,是绝对不可能将她当作一颗棋子,许配于人的!
孙尚香看着曹盼,见她眉宇皆是自信与张扬,想想自己,她是孙权唯一的妹妹啊,竟然比不上曹盼,比不上!
“孙娘子如果真的想死,我不会拦着,但是,死容易,活着难,你又没错,为什么要自寻死路。活着,才能教训那些舍弃你的人!”
第201章 下一盘大棋
话说到这儿,曹盼见好就收,不日周不疑归上庸,曹盼将孙尚香交到周不疑的手里,至于周不疑会怎么做,曹盼不再过问。
一个月后,周不疑与曹盼来信,言道孙尚香已经“出逃”荆州!
至此,曹盼将此事丢下了,而曹操往谯县而去,练习水军,欲再与孙权再战。
曹盼随着荀彧等人一道相送,曹盼冲着曹操道:“阿爹只管与孙权正面对战,儿一定会让江东后院起火。”
一干人听着曹盼笑眯眯的话,暗想曹盼远在这许都,如何让孙权后院起火,这真是大放厥词啊!
倒是曹操道:“好,我等我儿的好消息。”
一点都不怀疑曹盼在哄骗他啊!
“丞相府的所有人皆听我儿调谴!”曹操突然说了那一句,荀彧惊看向曹操,这可是连曹丕都没有得过那么大的权利啊!
曹盼却已经作一揖道:“阿爹放心,我定会将事情办好!”
荀彧看曹操一副已经决定,而曹盼高兴地应和的模样,想说不妥,而曹操已经挥袖起程,荀彧等人只能退避两侧。
大军浩浩出城,曹盼回过头与荀彧道:“师傅,我先去忙了。满府君,将与江东有来往的商人都传来,我要见他们!”
与荀彧告辞,回头就让满宠将人叫来。
满宠看了曹盼眼睛直发亮的模样,想到曹操刚刚说的话,再有曹盼的表现,应了一声!
“人都叫到我的宅子,我在那儿等着他们。”曹盼将自己所在之地告诉满宠,话传过去,别把地方传错了。
“是!”反正,曹操都说了,曹盼可以调动丞相府里的所有人,这所有人,不仅仅包括丞相府的所有属官,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曹盼再与荀彧作一揖,退去,荀彧有千言成语要与曹盼说来着,见曹盼一副欲大刀阔斧的模样,终是咽了回去。
一个小娘子,曹盼有能,向来做事又有分寸,且由着她吧!
小娘子的身份呐,有时候会让很多人看轻,但是,这看轻有时候也能成为一股助力,能让人无声无息的成长!
曹盼召了商贾前来,满宠很是好奇曹盼这是要做什么,反正曹操之前也给他留了话,让他听曹盼的吩咐,曹盼做什么他只管看着,别叫人欺负了曹盼就是,旁的便不必管。
商贾嘛,一直都是满宠在管,突然把人叫了来,满宠想着曹盼这是第一回见这些人,怎么着,他也要帮忙镇着点,不能叫这些人欺负了曹盼是吧!
如此想,满宠便立了堂中之侧,曹盼听说人都来了,走了出来见到满宠竟然还在,笑着与满宠作一揖,“满府君。”
“小娘子!”满宠还以一礼,曹盼道:“满府君请坐,诸位,也请坐!”
后面一句是对着堂下的众人说的。
“多谢小娘子!”一群人得了满宠的传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要来见丞相府的小娘子。
曹盼之名吧,已然有所耳闻,今日见曹盼一身女装,再有满宠立在一侧,这什么意思,他们又不蠢,哪里会不明白。
一群人不过是七八人罢了,其中一个曹盼一眼看去见得甚是眼熟啊,曹盼冲他扬了扬下巴,“江东一别经年,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
那,那被曹盼说着打招呼的人呐,连连与曹盼抱拳道:“是,是,当年不知小娘子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小娘子恕罪,恕罪!”
“不知者不怪,再说了,你做得极好,何罪之有。如今你还往江东处弄粮食?”曹盼这般问,那人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叫什么名字?”曹盼一听他竟然还在做江东的生意吧,想他的胆识和魄力,便问了他的姓名。
“小的,小的景鉴。”那人报上名来,曹盼听之一笑,“名与人不符啊,不过很好听。那你看,江东之地,什么东西最缺?”
这景鉴听到曹盼这一问,不由地看了满宠一眼,满宠道:“小娘子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莫心存糊弄,否则我饶不得你们,丞相更饶不得。”
摆明了是给曹盼当刀子使,还把曹操给扒了出来,景鉴连连称是。
偷偷抬头瞄了曹盼一眼,曹盼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
“小娘子既然有了吩咐,小的,小的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景鉴那腰就没直过,曹盼等着。
“要说这江东缺的东西啊,就跟我们缺的东西都一样。粮食、盐!这都是大头,这些年来,那粮食的生意是越发的不好做了,江东那边查得越发的严,而且,世族们也都精得很,一般提起粮食的生意,他们都不接话。”景鉴这般地说来,曹盼听着点点头,也知他说的是实话。
“那么盐的生意呢?江东世族不少,盐的生意,都被他们捏在手里吧?”曹盼这么问,景鉴忙不迭地点头,“那是!”
“江东的盐价几何?”曹盼这么问,景鉴对此了如指掌,立刻答了上来,曹盼点点头。
“除孙刘张之地,吾将推以平价售盐,你们想跟我做这生意吗?”曹盼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地说。
内容一丢出去,别说是那些个商贾了,就是满宠也惊了。
虽然他知道曹盼得了制盐之法,如今所产之盐数之不胜,甚至还在不断地扩大中,但是,以平价以售盐,这是何等震惊于世之大事?
“小娘子有盐?”还是景鉴这刚刚与曹盼说话的人代之问了一句。
曹盼道:“若无盐,又怎么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没盐还卖什么盐,曹盼疯了不成。
“以平价售之?”当世之盐价,谁还能不清楚吗?一般人家根本不懂制盐之法,也没有制盐之权,世族垄断,那也是他们最挣钱的买卖。
曹盼道:“所谓以平价售之,是对百姓。”
再是一片倒抽,这还不是给他们的价格,而是给百姓的价格,那,那给他们得是什么价啊?
“不知,小娘子给小的们是什么价?”景鉴有些颤颤地问,曹盼看着他报了一个数,一群都是做惯了买卖的人心里直打着算盘。
这跟如今的盐价差得实在是太远了,远得,让他们都不禁想问一句,小娘子你确定不是在做亏本的买卖吗?
曹盼有那么傻会做亏本的买卖吗?比起纸来,这盐的制成成本只少不多,这个价报出去,她多了去的钱赚,最最要紧的还是,她以纸笼的是天下士族的心,盐嘛,笼的是天下民心!
“小娘子当真?”景鉴狠咽了口水而问,曹盼道:“曹氏已夏侯氏已经开始售盐了,不相信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但是,我的耐心不多,以我曹氏与夏侯氏之力,无以汇通天下,而你们可以,所以我才找你们。”
“小的,小的都听小娘子的,小娘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小的就是肝脑涂地,也绝对会帮小娘子办成。”景鉴已经跟曹盼吃过一回肉了,如今这何止是肉啊,那简直就是一大块龙肉,不捉住机会的就是傻的!
“小娘子,小的也愿听小娘子差遣。”
一个又一个争先恐后的表示他们也愿意听曹盼的,只要曹盼一声令下,绝无不从。
曹盼道:“这是双赢之道。我以价批之,而你们以平价售之。记住,平价,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敢就地起价,欺瞒于我,蒙于百姓,盐即收回,从此往后,也莫想在此安生。”
这是警告,曹盼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坏了她的大事,所以丑话要说在前头,商人重利,但是也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小娘子有言,我们绝不敢抬价,绝不敢!”要知道一直以来这盐什么时候有他们插手的余地,那都是世族垄断的,他们这就世族皆是瞧不起的商贾啊,赚的都是拿命去拼的钱。
曹盼既然将这么大的好处给了他们,别说只是定了价而已,里头的利润也不少,他们怎么会忤曹盼之意,自寻死路。
“你们往来于江东与荆州战乱之地,能活到现在,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样很好。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我也不会亏待你们。除了曹氏与夏侯氏之族人,你们,是我仅批以盐代售的人。所以,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
曹盼继续敲打,几个人听着连连称是,绝不敢生丝毫的小觑。
“另外还有一样你们记下了,北地是我阿爹能管的地方,以平价以售之,对外之时,如江东之地,荆州之地,知道该怎么做吗?”曹盼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透出危险的气息。
突然那么提到一句,高兴得都要说不出话的人一个激灵,景鉴道:“就地起价?”
曹盼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了赞赏,景鉴心下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弄错,没弄错。
“盐以平价售出,很快天下皆知,百姓互通,两地的百姓都会知道,各自之间的差别,盐价啊,天壤之别。你们记住,百姓买而以平价,对于那些世族想跟你们买的,你们能卖多贵就卖多贵,只要他们肯卖你们就卖,卖多了的那些,都归你们,不必上交于我。”
这话一出,这些个人都激动了,一个个想着如今世族们的盐价,他们如果转手卖到江东跟荆州之地的话,那能多赚多少。
“这也算是对你们在刀口上挣钱的奖励,如果你们能把粮食换了回来,我会记下你们的大功,记下了?”
“小娘子放心,我们都记下了!”一众人齐齐地答应,满宠看着曹盼,曹盼到底是在下一盘多大的棋啊?
第202章 缺人呐
曹盼当然不会告诉满宠,她究竟有多少的安排,在这个时候,曹盼看着这些一个个已经被利字刺激得恨不得马上拿了盐就往江东去的人,伸手道:“取东西来!”
燕舞很快捧了一叠纸来放到曹盼的案前,曹盼道:“这是盐引,一人一份,执此盐引,去夏侯惇将军府寻夏侯四公子,他会带你们去取盐的。”
曹盼说完,意示胡本将这盐引派了下去,胡本拿着给他们一人派了一份,这些人手里拿着这所谓的盐引,是纸制的啊,那上好的纸捏在手里,真滑。
当然,上面的内容看得更叫他们心惊,因那数量,实在是大啊!
感于曹盼如此大的手笔,他们都激动得脸皮止不住地抽动。
“一开始,你们拿到的盐是同样的数量,以后,你们谁拿得多,谁拿得少,那就要各凭本事了。”曹盼在他们激动之时,又说了这么一句,一众激动的人听到此言,皆是一个激灵,不禁偷偷地瞄了曹盼一眼。
“我用人,看本事也看忠心。为丞相府好便是为我好,所以,记住你们的本份,商人重利,更该清楚,我给你们的机会有多难得,如果你们辜负了我的信任,后果如何,不必我再重申了。我绝不会用背叛过我的人,谁都一样!”
这样的警语,谁敢不听!与曹盼作一揖,皆是齐应下道:“小的绝不敢!”
“江东禁以粮盐,对外我们也是,否则你们想要抬价都不易。不过执我之盐引,就等于是持了通行令,需要将士配合,你们只管开口,我会与他们都打好招呼的。”曹盼办事那是连里外都给安排得好好的,各司其职,各得其所。
“多谢小娘子,多谢小娘子!”
谢过之后,曹盼便让他们退下了,一个个的退了去,满宠看着曹盼,再次对曹盼升起了恭敬。
“今日辛苦满府君了。”曹盼朝着满宠这般说来,满宠微微垂首,“不敢言苦。”
“盐之一事,以后还要有劳满府君。”满宠管着这些商贾,他们的一切信息,想必满宠都清楚着,曹盼是还得要劳烦满宠。
“小娘子但有吩咐,宠必从之。”满宠这一称臣,曹盼显然的惊讶,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叫满宠改口的好,思虑再三,便当是没有听到。
而这会儿,胡本从外头小步的走来,“娘子,宫中传出了消息,伏皇后死了!”
伏皇后啊,伏完之女呢,想伏完被满门诛杀至今都多少日子,皇后伏寿竟然才死?
拿眼看向满宠,满宠一下子就明白了曹盼的意思,“区区一个皇后,不过一个被幽禁之人,生或死丞相从不放在眼里。”
便与曹盼解释了为什么伏完死了,伏寿竟然还安然无恙的活到了今天,但是,如今这一死?
“为何而死?”曹盼问了胡本,胡本道:“似是有人将伏氏一门被诛告诉了伏皇后,故而,伏皇后闯了宫门去见陛下,力证伏氏之清白,陛下却不信,伏氏,撞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