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发量多,发质润而有光泽。天生的自然黑此刻在落地灯的暖黄氤氲下,透着一点点的栗棕。
深灰的睡衣,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瓷白,暖灯打过来,仿佛上了一层光洁透亮的釉。
贺冼凉没放过任何打量她的机会,此刻近乎虔诚地去看她被熏得粉嫩的脸蛋儿,修长洁白的颈,紧扣的衣领也遮不住的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鼓鼓囊囊的饱满……
傅雪感觉头顶被吹风机吹的那一小块儿快要被烧焦了,烫乎乎的。
正纳闷他怎么不动了,一抬眼,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
傅雪下意识把怀里的抱枕往上一兑,堪堪遮住了。
贺冼凉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别开脸去。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空气里一片沉寂,吹风机的操作的声音衬得这夜愈发暧昧。
傅雪依稀能够听到自己心怦怦跳动的声音。
只不过……
顾不得空气中蕴含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傅雪把头歪向一边,推了推他,“你…动一动啊……”
再不动,她真的头皮都要没了。
贺冼凉复又给她吹起头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掺和着吹风机“嗡嗡”地声音,带着热辣的温度,送进了她的耳朵里。
“嗯?你说说看,要怎么动?”
“……”
第43章
贺冼凉洗澡去了, 傅雪窝在主卧的被窝里, 翻来覆去。
被套也是一股清新的味道, 沾染满了贺冼凉独有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的青草香环绕在傅雪的鼻尖。
她一想到这是他惯睡的床铺,想到自己和他间接的亲密·接触, 心中就止不住的悸动。
傅雪拍了拍自己的脸, 捧了捧,妈呀好烫……
思索了一会儿, 她赤着脚下地, 拖鞋都来不及穿, 走到门边, 轻轻一转,“咔哒”地一声落了锁。
以防万一, 防火防盗防色狼。
只要她一想到贺冼凉刚刚的视线, 她就抑制不住的脸红。
防得就是他这条大尾巴狼!
木制的地板下安装了地热,暖烘烘地,室内都是温温和和的,将窗外的寒冷隔绝在外。
傅雪身上薄薄地盖了一层蚕丝被,倒也不觉得冷。
强迫自己静下心神来, 傅雪准备好好睡了, 毕竟她明天还有早课。
只是刚闭上眼没多久, 她就感受到了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水杯磕在茶几上清脆的声响。
他应该刚刚洗完澡......
贺冼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在她房门口顿了顿,停了一会儿, 才迈开脚步。
黑夜里很静,窗外楼底还有似远非远的乍然的喧闹声,不过只一两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傅雪甚至能够听到贺冼凉关灯的声响。
门缝里渗透进来的几缕光也消失殆尽,傅雪这才准备安稳的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锁转了一圈,然后门被轻轻推开。
“门......开了??我不是锁了吗??”她看向来人。
“我有锁。”贺冼凉没有任何思索,就答了话。
“你来干什么......我提前跟你说句晚安!!”这是赶人的意思在了。
贺冼凉充耳不闻,“我找不到客房的锁了。”
哦......这关她什么事......
“所以?”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只有贺冼凉的眸子在漆黑中透着点些许的亮。
傅雪倾身,打开床头的灯,霎时,让贺冼凉的面部都柔和了起来。
他穿得也是深灰色的睡衣,皮肤冷白,额前的黑色碎发,凌乱透着点湿。
“客房不能睡了。”听他语气,好像还有点委屈......
“那你去沙发上睡,你有被子吗?”傅雪渐渐地,困意袭上心头,她好想快点躺着。
“客厅里冷。”顿了顿,他补了一句,“就你这间房有地暖。”
“......”就他要求多,睡个沙发都有意见了。
转念一想,确实比较冷,客厅里那点暖气,用来睡觉,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着凉。
“那你来这里打个地铺好了,我不嫌弃你。”傅雪仿佛下了大决心似的,盘腿坐在床上,兀自点点头。
“唯一的被子给你了。”
言下之意,要和她共用一个被子??
“你真的......没有其他被子了吗?”她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
“客房有,但是找不到锁。”
贺冼凉语气但是挺淡然,瞧不出什么端倪,但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懒得去观察他了。
“那你上来好了......”这么晚了,谅他也不敢做些什么。
“......”
贺冼凉蓦地生出一丝欣喜,但又有些辛酸,毕竟这是自己的床。
虽说对这张床也算是熟悉无比,但是被得到允许以后,竟生出些家里的孩儿长大了的沧桑感......
贺冼凉闭上门,又关了床头灯,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
傅雪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
她倏地转过身来,少女的清香被蚕丝被卷着,带往他这边,若有若无的勾着他。
贺冼凉觉得自己简直跟魔怔了一样,心下暗自摇了摇头。
然后傅雪发话了,“这里是界限,不准跨过来喔。”说完,她指了指被她放在床中央的兔子君。
兔子君:“......”
贺冼凉:“......”
“晚安,阿凉。”傅雪的声音很柔,又带着点困倦的迷蒙。
贺冼凉被她喊得,心下一怔。
傅雪平常要么唤他全名,要么在他的带动下,是稍微好一点的“贺同学”,还从未这么亲密的叫过他。
说来,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类似于爱称的称呼。
贺冼凉的眼神几乎没了焦点,散漫地盯着天花板。
良久,他像是自说自话一样,喃喃道,“晚安。”
其实床本就不大,两个人睡刚刚好,但是要丝毫不碰到对方,就得克制住动作,手脚无法肆意的伸展开来,还是有点折磨的。
那头,傅雪貌似已经渐渐入睡,只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贺冼凉在这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己挖的坑,自己受着。
无端地,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一些想入非非的画面。
及时止损......贺冼凉强迫自己,往脑子里开始套股市的数据。
可越想心越不甘......她在那边安然沉眠,他却在这边奋然分析数据......
这个小骗子。
就是打着明晃晃的旗帜。
就是要来骗走他的心。
真想捏住她的小鼻子,让她醒过来,和他一起,共赴这——
睡不着的沉沦......
还没感叹完,傅雪就往这边直直一转,手和脚并用,动作娴熟地搭在他身上,抱得紧紧的。
这一下,贺冼凉刚刚沉静下来的心,因着她,再次火热地燃了起来。
迟疑了一瞬,也就那么一瞬,他也抱紧她,嗅了嗅近在咫尺的,散发着的清甜。
她发间弥漫的,是他经常用的那个味道。她穿的,是他常用的衣物。她睡的,是他的床。
光是这个认知,就让他心旷神怡起来。在她头顶浅尝即止地碰了碰,再把她往怀里摁了摁,卷紧两人的小被子,没一会儿,他也跟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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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早上是被突兀的闹铃声吵醒的,大脑比眼睛先活络过来。
她继续抱紧“炸虾妹”,使劲地蹭了蹭。
咦——
今天的“炸虾妹”,格外得硬啊,还热乎乎的。
傅雪不信邪,又蹭了蹭。
“炸虾妹”突然发出一声呢喃。
活了??!!
傅雪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张极好看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