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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微微拉着老人的手说:“他跟大娘你不亲,但我看得出来大娘还是很在意自己儿子的,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田母又掉下泪来:“其实都怪我……”
  陆微微和田母聊了很久。宋原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瞧着劲头一时半会是聊不完的。他回到车上,点了支烟,慢慢等。
  陆微微临走时,田母又叫住她:“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给儿子弄碗面,你帮忙给他带过去,成不?”
  陆微微点头:“可以啊。”一顿,“不过县局有些远,把饭直接带过去路上就凉了。家里有保温饭盒吗?”
  话音一落,陆微微看到田母窘迫的神色就明白了,她笑笑:“我去买吧,大娘你去做吧。”
  “这怎么好意思。”田母要拿钱。
  陆微微没接,直接转身出去了。她问同行的民警:“这村里哪有保温饭盒的啊?”
  民警摇头:“村里没有,还得去镇上。”
  这时,宋原按下车窗:“上车吧,我带你去。”
  两人买了饭盒后,在宋原坚定的态度下,又去了县医院。
  临近年底,小镇很是热闹,到处是摆摊年货的,整条街水泄不通,好在医院也不远,宋原把车停在一边,两人就步行前往,走在大街上,能感到浓浓的年味,自从失去父母后,陆微微就不怎么喜欢过年,别人感受到的是热热闹闹的气氛,她感受到的却是落寞,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落寞在逐渐淡化。
  陆微微有些惆怅:“宋原,过年的话你是不是回北京陪父母一起过啊?”
  宋原耸肩:“不一定,过年可能要加班。”
  “那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习惯就好。”
  手指还有些隐隐作痛。陆微微说:“我觉得不用打破伤风,消消毒就好了。”
  宋原态度坚定:“来都来了,打一针保险。”
  陆微微歪着头笑道:“我这算不算工伤啊,单位给不给报销啊?”
  宋原步伐一顿:“报。我给你报。”
  陆微微傲娇了:“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给我报?”
  宋原说:“上司。”
  陆微微郁闷了。
  第二十五章 我为鱼肉(五)
  晚上,专案组又开了个临时会议。负责调查田红旗的侦查员说:“因为宋处和孙队都认为田红旗有过犯罪前科,可是公安系统并没有记录。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犯过案但因为某些原因暂时逃避了法律的制裁。所以我着重调查了下他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背景。田红旗曾在丘阳县打过工,时间是2015年的2月到11月,和他在一起的工人普遍反应他很老实也很孤僻,不与人来往,社会关系很简单,不过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田红旗在丘阳的这段时间里,丘阳县发生了数起入室盗窃案,因为罪犯留下的痕迹物证很少,所以丘阳警方一直没抓住嫌疑人。更奇怪的是田红旗的账户有数笔来源不明的进账,这几笔进账跟入室盗窃案的时间也很吻合。我们严重怀疑田红旗就是入室盗窃的作案人。目前我们已经通知了丘阳警方,明天他们应该就会过来了。”
  孙大队说:“关键是田红旗现在一口咬定他根本没有把彩票给田增元,没有作案动机,我们也没有证据,很难将他定罪。”沉思片刻,又问,“从田红旗家提取的检材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痕迹物证?”
  一位民警摇头:“田红旗把血衣烧成渣渣了,没有鉴定价值。屋内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血迹。”
  现场陷入沉默。
  根据相关规定,如果他们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条证明田红旗的犯罪事实,那么二十四小时以后就得释放。
  陆微微对田红旗的狡辩和狡猾深恶痛绝,她沉思片刻站起来说:“让我负责审问嫌疑人吧。我和他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这……”孙大队有些迟疑。陆微微毕竟还算是新人。
  宋原双手放在会议桌上,一副镇静的姿态:“孙大队不要觉得她年轻没经验,和罪犯有共同的话题也是一种优势。况且她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有把握。因为她丢不起那个人,我也丢不起。”
  宋原都打包票了,孙大队说:“好吧。”
  陆微微离开时,宋原叫住她:“微微,我在监控室看着你。”
  陆微微正了正帽子,拎着一个保温饭盒来到审讯室,田红旗本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审讯椅上,听到门响,身体微微紧绷着,抬起一看进来的是位年轻漂亮的女警察,他顿时放松下来,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轻视。
  陆微微拉开椅子坐下,把保温饭盒推到田红旗面前,“饿了吧?先吃饭吧。”
  田红旗什么也没说,打开饭盒,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是面条,面上洒了一层青葱和蒜末,隐约还能闻到香油的味道。大冬天的,尤其在这冰冷的审讯室里吃上一份热气腾腾的面暖心又暖身。
  田红旗还真是饿了,用筷子挑了一大口,刚送进嘴里便察觉出一丝异样来。
  陆微微观察着他的神色,说:“这是你妈妈特意给你做的。”饭盒还是她自掏腰包买的呢,别说,小镇上东西还挺贵。
  田红旗的眼圈有些发红。
  陆微微没再多说,有些事让他自己体会吧。
  田红旗吃得很慢,拿筷子的手还有些抖,审讯室内一时很安静,只有他吸溜面条的声音。
  陆微微默默等他吃完,开门见山道:“2月7号那天你在干什么?”
  田红旗说:“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睡觉。”
  “有没有人为你作证?”
  田红旗抹了把脸说:“凌晨那会儿大家都在睡觉,换成谁也没有证人的。”
  与前两次的审问不同,田红旗得心态明显有波动。陆微微心中一动,迅速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田增元一家是在凌晨遇害的?你跟村里人没有什么来往,对别人的事也漠不关心,不可能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田红旗说:“田增元隔壁的老王家每天都会聚众打麻将,十二点才散。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如果凶手是在十二点前动手,很容易被人发现。”
  陆微微说:“看来你作案前做了很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