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不过是皮外伤,你没有理由懈怠!”
“我···”对上慕言突然清冷下来的眸子,东方青宇张了张嘴,然后看向一旁的几个将领“你们出去练兵!像平时一样!快去!”
“是!”
“记着,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
“属下明白!”
众将士一一退下,元帅床前只留下三兄弟还有几个军医,公子言指挥着他们把元帅的上衣给脱下来,然后就走到东方青幕面前。
“大将军,我需要给你把脉。”
“本将军没事。”东方青幕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元帅能中了改良版的七日醉,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只让你受了皮外伤?”公子言见他眼神冷漠的看来,轻叹了口气“大将军,现在不是你固执的时候,元帅中毒,你不能出事!”最后几个字说的,可谓是铿锵有力。让东方青幕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一边。
“大哥,你就听慕言的吧。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呢!”三兄弟中,东方青宇算是现在对公子言最为相信的一个。所以她这么一说,东方青宇立刻附和了一声。而东方青鹤则在看了眼公子言之后,才扭头看向东方青幕。
“看一下也无妨。”虽然不清楚这个慕言究竟是何来历,来惊羽军又有什么目的,可是这个人这几日所干的事的确是真真切切的在保护惊羽军,更准确的说,是在保护他们东方家。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有能力隐藏自己,可是他却自己一步步把自己给暴露了。
难道是剑走偏锋,故意为之?
可是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突发状况,除非他是神可以预知一切,不然怎么会···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脑中灵光一闪的东方青鹤看着正在给东方青幕把脉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这几日只是思索这个少年和刘家还有谢家的关系,却忘了···他们现在还有一个敌人——大秦!如果这个慕言是大秦派来的卧底,那么他找到蕨麻子,救下元帅,知晓七日醉,就合情合理了。
公子言现在还不知道,这一会子的功夫,她就已经被二公子扣上了大秦密探的帽子,还在皱着眉头给东方青幕把脉,脸上的神色,颇为晦涩。
“怎么了慕言?大哥他究竟有没有事。”东方青宇是个急性子,见公子言垂着眉头不说话,自己的大哥二哥又都是一副神秘莫测,别有心绪的模样,顿时急的抓耳挠腮,扯着公之言的袖子询问道。
“大将军他···”公子言收回手,对上眼前之人的阴暗眼眸,眸色一沉,刚要开口,帐子就被人掀开。
“大将军,人带来了。”立峰像是没看见东方青幕眼底的探究一般,侧身站到一旁,露出了跟在身后的小虎和小狼。
“主子。”二人在来的路上已经被立峰叮嘱过,所以说话极其小心,可尽管这样,二人也明白,公子身份暴露不过是迟早的事。
“小狼,你把我的金针从行李里拿出来,然后取两颗护心丸给元帅服下。小虎,准备一盆干净的水和一条干净的帕子,记得用开水煮熟。”
“是!”
见小虎小狼已经来到,公子言开始着手准备给元帅针灸一事,只是在转过身之时,还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东方青幕,那略显严肃的眼眸不仅让东方青幕心一沉,同时也让一直注意他们的东方青鹤眸光一变。
元帅床边,徐大夫和张大夫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公子言的动作,一开始几人还对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心里颇为轻视,就算是他说出了七日醉的症状心底也没有消减他们对他的鄙夷之心。可当她拿出那盒金针,一一排列好,然后一种变幻莫测的手法毫无差错的扎在元帅周身几个大穴时,这几个军医才终于承认,是自己眼拙了。而东方三兄弟,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只是随之升起的就是对这个少年浓浓的好奇心和疑心。
随着金针入穴,空气中的酒香味儿越来越浓,等公子言全部扎针结束后,帐篷里的酒香像是打翻了几坛陈年老酒一般浓烈。东方青宇皱着眉头闻了闻,见公子言拿出一把小刀顺着元帅的手腕一割,然后又迅速用那煮熟的热毛巾缠绕住伤口,不由得有些好奇。
“慕言,你这是在干什么?”
“解毒。”
“那为何还···”东方青宇指着那缠绕在手腕上的帕子,很是不解的看着公子言。直到他解开帕子,露出紫黑色的伤口,才惊讶的张大嘴巴。
“大将军,这改良后七日醉毒发速度快,我现在只能拔出元帅体内部分毒素,要想彻底清除,需要几味药。”
“你说,什么药?”东方青幕上前一步问道。
“我写给你。”说着,眼神示意小狼,让他盯着这里。
公子言很快就开好了单子,东方青幕拿起来一看,里面几位草药很容易就寻到,只是其中两味药···
“夜交藤还有夏春草的确是比较难寻,不过好在元帅还有时间,只要半个月内找到服下就可以。”公子言看出了东方青幕脸上的忧虑,对他解释道。
“半个月?”东方青鹤眼底浮现一片惊喜“你是说元帅没事了?”
“我只是将毒素暂且用金针控制住,但是最多也就支撑半个月。”
“半个月足够了。”东方青幕将药方收好,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也要把祖父救回来。
“可是···”东方青幕扭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东方槐,脸上有些纠结“元帅迟迟不醒,这样子也没办法啊。”
“明天就能醒过来。”公子言突然说道“只是身子比较虚,暂时不能用武。”
“这倒是没关系。”东方青鹤长舒了口气“只要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军营才不会乱!
“嗯。”公子言点了点头,然后从座位上起身“大将军,二公子,借一步说话。”
东方青幕和东方青鹤同时眼眸一沉,刚要开口,东方青宇不爽的插了过来:“那小爷我呢?我呢!”
“青宇!”
“小帅。”公子言扯住他的袖子,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声,见他慎重的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笑了笑。
“走吧。”
出了帐篷,公子言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又到了夜晚,看着这满天的星斗,公子言轻吐了口气,然后跟着东方青幕进了他的大帐。
“说吧,你想对我们说什么?”东方青幕坐在主座,看着下方突然沉寂的少年,疑惑的朝东方青鹤看去,却见他正眼神幽深的看着慕言。
“我想问大将军一件事。半年前···大将军可曾受过伤?而且伤势还很严重?”
东方青幕冷眉一皱,看向公子言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算不上严重,小伤而已,只是···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无所谓,只是大将军你可知道,你体内被人下了蛊,而这蛊能控制人心?”
“一派胡言!”东方青幕一巴掌趴在桌子上,脸色冰寒如雪,看向公子言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本将军这半年好好的!哪来什么蛊虫!你不要以为你救了元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公子言咬了咬嘴唇,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这个世界上,她谁都可以反驳,谁都可以和他们对着干,就连祁玥她也可以和他怄气。可是唯独东方一族,她答应过一个人,要保护好他们,护好他们。所以面对他们的疑惑和斥责,她现在只能忍着。
“大将军如果不信,不如把袖子卷起来,我扎一针,就可见分晓。”
“本将军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算我求你。”
“!”
“算我求你让我扎一针,行么?”公子言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眸,一直波光粼粼的眼睛里,如今满是无奈和落寞,那环绕在瞳孔深处的丝丝伤感,让东方青幕忍不住心底一揪。
“你···”
“慕言,人抓住了!”
就在东方青幕想要问他为何突然间放下他的傲气时,东方青宇突然大笑着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身后的秦兵文岳抓着一个人,二话不说就直接扔进了帐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见那被扔到地上的人是徐大夫,东方青鹤连忙出声询问道。
“徐大夫趁着我们不在,想要拔掉元帅身上的金针。”
“什么!”东方青幕眼底闪过一片讶异,看着趴在地上被堵住嘴巴,脸憋得通红的徐大夫,刚想让人把他嘴里的布条取出来,就看见一直默不出声的慕言突然抬脚狠狠地朝那徐大夫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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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公子,委屈一下,以后大将军会好好疼你的!
公子:我要调戏!
偶:···你需要三思。
公子:······
今天看消息,才知道大学里一个老师生病去世了,才五十岁。大三时候我上过他的选修课,爱喝酸奶,爱吸烟,说着说着就笑了。吊儿郎当的像个痞子,但是肚子里真心有东西,讲什么立马侃侃而来。当时上他的课我就像是做梦一样,因为宝宝听不懂,全是理论,最后考试的时候还担心挂科,但最后还是顺利通过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是没想太多,所以在曾经和你的生命里有过交集的人突然消失后,你才会惋惜,才会悲痛,才会后悔,才会怅然若失。所以,人们常说,珍惜现在所有的,并不是什么鸡汤,而是事实,因为搞不好哪一天,你就会突然发现:啊,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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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不许提她
“啪——!”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入耳,趴在地上的徐大夫疼得身子一挺,想要打滚,可是右手还依旧被人踩在脚下没有松开。
“嘎嘣嘎嘣——!”
脚腕扭动,骨头碎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脚下已经是一片殷红,血液浸湿了地毯,空气里渐渐被血腥气弥漫,东方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间变得有些暴怒的少年。见他抬起脚,再一次狠狠地朝徐大夫的胳膊踩去,东方青幕终于出声——
“住手!”
“嘎嘣——!”
鞋子落地,骨头尽碎,公子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东方青幕略显惊愕的神情,然后像刚才那样无动于衷的碾了碾,直到他的胳膊已经被彻底踩碎,这才停下。
三兄弟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凶狠的东方青幕,此时看着那一身暴虐之气的少年,喉咙也不由得一噎。只能怔怔的看着他蹲下身子,一掌拍到那徐大夫的胸口!
“噗——!咳咳咳···咳咳咳···”
喉咙里奔涌而出的鲜血终于将一直塞在口中的布条吐出,眼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地毯上,徐杰看着眼前冷漠恐怖的少年,心底的寒意刚刚升起,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突然从心脏处传来!
“唔——!”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徐杰忍不住张嘴大叫,可是刚到喉间就被人点了哑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慢慢站起身的少年,徐杰眼底刚闪过一丝庆幸,自己的上衣突然被人给震开!
“啊——!”
惊恐声响起,但是出声的却是距离徐杰最近的东方青宇。见他瞪大眼睛,微张着嘴看着徐杰胸口上不断移动的凸起物,一张脸顿时苍白如雪。
“看见了没。这就是蛊虫。”公子言无视身边徐杰因为痛苦也不断扭动的躯体,直接对上东方青幕同样不满震惊和惊慌的眼眸“蛊虫只能在人的血液里存活,一旦进入人的体内就会陷入沉睡,只有两种情况下它才会显现。一是受到主人召唤时,二是当他的寄主面临生命危险时,蛊虫会为了存活而在人的体内四出乱窜寻找薄弱点,以此破体而出,寻找新的寄主。”
“什···什么!”
听到这话,东方青宇顿时吓得后退几步,看着那还在徐杰体内四处乱动的蛊虫,一双眼睛像是天边的星斗一般摇摇欲坠:“那慕言你快灭了它啊!”
“别怕。”看着东方青宇如小孩子般惊恐的样子,公子言勾唇对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也稍显柔和“蛊虫只会闻到新鲜的血液才会破体而出,因为它离开血液只能存活两个时辰,如果这两个时辰它没找到新的寄主,它就会死亡。你现在虽然受了伤,但是伤口都被牢牢地包扎住,所以不会有危险。”
“那就好···”听公子言这么一说,东方青宇这才捂着胸口长吁了口气,后怕的模样看的公子言刚要勾唇,他却突然抬起头“那大哥怎么办!”
对啊,大将军怎么办?
公子言慢慢侧过头,看着面色阴沉,眼神中还流露出几分惊恐之色的东方青幕,冷冷的笑了:“大将军,现在你能让我扎一针么?”
夜色如墨,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抚在身上如流水一般轻柔。公子言坐在距离军营不远处的小山丘上,看着远处在月色下静静流淌河流,嘴角微微勾起。
“还笑!公子难道不疼么!”小虎一抬头就看见公子言唇角边的笑意,本就阴沉的娃娃脸现在看上去更阴寒了。
“小伤而已。”公子言看了看被他包扎好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柔光“过两天就好了。”
“可公子这几年哪有受过伤!”小虎不高兴的反驳道“属下说了让属下来,可你就是不答应!”
“只有我知道如何制服蛊虫,当然要我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他不高兴的躲开,眼底的笑意更甚“行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你去看看小狼吧。他想必是生我的气了。”
“他能不生气么!”小虎一边收拾着药盒一边嘟着嘴说道“那两兄弟那么对你,你不报复他们就算了,还自己割腕作为诱饵引诱那蛊虫到自己身上来。幸亏没出什么意外,不然···不然我和小狼怎么给楼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