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稍微有点冷呢。
走在无人的廊道里,冬日的凛风吹得脸颊有些生疼。
直到现在洛天书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侍奉部的部室要设在这种地方。
搓了搓发红的双手,洛天书拉开了部室的门。
“下午好。”
“下午好,小洛,我的咖啡。”
“太冷了,自己去买。”
“唔——小气鬼。”
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用一个词来形容洛天书现在的表情就是蛋疼。
与世隔绝的死鱼眼,高高挂起的黑长直,还有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光和热的团子星人,这个部室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把包放下,洛天书瞥了一眼由比滨面前的一堆甜点,无语道:
“至少给我去工作一下啊,学生会长。”
“我有在工作哦!而且早就做完了。”
你以为是做作业啊!
嘴角还残留着不知名的点心,由比滨一手握着小勺子,一手拿着手机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你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宠物啊!
把头转开,洛天书决定认真地,不去理会这家满身槽点的家伙。
“由比滨,你不在学生会的办公室没事吗?”
当然,这样的胃疼感觉肯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有,比企谷也忍不住问出口。
“没事啦,实际上需要我处理的事情是很少的。”
“你不是会长吗......”
“唔——怎么说呢,其实我当的这个会长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麻烦啦,大概就是......”
挥舞着手中的小勺子,由比滨开始解释了起来,虽然夹杂着众多奇奇怪怪的形容方式和听不懂的话语,但是大概的比企谷还是听明白了。
首先,是城廻的问题,其实在总武高的历史上,真正做到三年级后半学期才引退的学生会长是很少的。
总武高的是重点高中,考虑升学的学生占大多数,所以,由于存在升学,毕业等问题,大部分的学生会长的引退都是在三年级的初期,最少也会暂定一些会长的后备人选。
但是这次的选举直接就暴露了学生会存在的断层想象,和城廻同年的前辈们都要引退了,后辈里却没有愿意接任的存在。
二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到了要分科升学的时候,多数已经失去了那种成为会长去为了学生会而努力的冲劲,而一年级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自信。
一年级当选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其实他们不需要做出什么成绩,只要保证没有过错的话就可以得到嘉奖了。
会人们会产生“一年级也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很不错啊”这样的感觉,即便出错也不会得到多大的责备。
但是极少人愿意去承担这样的风险,虽然很小,但是只要存在,人们就可以找出一百种不想承担的借口。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由比滨的这个会长其实起的就是一个过渡作用,在一年级成长起来之前,她要负责维持学生会的运转。
后半年里学生会的活动其实并不多,而且还有副会长和书记的存在,所以由比滨并不需要去塑造一个强势的领头人的形象,她只需要以会长的身份保证学生会的完整性就好了。
简单来说,由比滨这个学生会长是临时的,撑个几个月,到了三年级为止基本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这是学生会成员的共识,他们不会去刻意要求由比滨做得多好,相反,他们还会感谢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由比滨。
所以,对此完全没有压力的团子少女才会如此轻松地呆在侍奉部里,吃着点心发着呆。
现在知道了一切的比企谷,突然有种郁闷的感觉,好像被耍了一样。
“由比滨,你就打算平时都呆在这里吗?”
“对啊,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要做嘛,小事在这里就可以处理了。”
听不出比企谷话里意思的由比滨很自然点了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而且,万一有什么大事的话,不是还有大家吗?”
“......”
一瞬间,洛天书和比企谷似乎感觉到了对方那种想要开溜的意思。
“......由比滨同学,这是你的工作,起码要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果然,就连雪之下都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
只不过,马上就被由比滨可怜兮兮的眼神打败了:
“小雪!你这是要抛弃我吗!呜呜呜——”
“那个,不是那个意思......”
那种马上就要像宠物一样在地上打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既视感似乎好强啊。
或许雪之下现在最不擅长对付的人要增加一个了吧,只见她话都说不完,最后只好不可奈何地说道:
“唉,我知道了,如果要我帮忙的话。”
“耶——小雪,谢谢你。”
计划通的团子少女笑嘻嘻地靠到了雪之下身边。
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这家伙在拉低我们智商的同时,提高了自己的?
猴氏智减法?!哦,不好意思,设定里那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我应该是想不到的。
“小洛小洛,你也会帮我的对吧!”
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团子少女,带着那一脸天真的笑容,让洛天书一阵头大。
果然,出来混迟早该还的。
“.....哈,知道了。”
“嘿嘿,小洛果然是好人。”
“......”
你故意的吧!
以由比滨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漏过任何一个人,她很自然地接着来到了比企谷身边,弯下身,问道:
“小企,你也是,会帮我的对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比企谷已经无法拒绝这个家伙了,不论是眼神,还是请求。
由比滨的目光让比企谷没由来的想要避开,但环顾四周却又无可奈何,闪动了几下,死鱼眼用着放弃式的口吻说道:
“......知道了,会帮忙的。”
“太好了——大家,谢谢。”
由比滨看起来很高兴,或许,这就是她所希望的侍奉部吧。
呵,说起来,比企谷这家伙,昨天到底有没有抓住由比滨的手呢?
好像是,有的吧?
稍微瞥了眼一旁的雪之下,黑长直少女的目光留在了那个像蝴蝶似的四处晃着的团子,而那看向她的视线中似乎有着某种东西,或许是渴望,或许是羡慕。
洛天书知道,大概雪之下永远也不会做到像由比滨那样,但是,总有一天,她也能迈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步吧。
只有这一点,他一直坚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