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祯和攸宁都从刘老师的脸上看出了她的变化,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感觉事情可能变得很糟糕了。
刘老师就这么拿着对方已经挂断了的电话,好一会儿才将电话放在桌子上,攸宁过去询问,她这才回过神儿来,意识到还有两个学生在这里。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再给警察打个电话。”刘老师说话的声音很虚无,像是刚经过一次长跑,给人一种无力感。
陆祯愣了一下,直到攸宁拽了他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攸宁回到了教室。
从那之后一上午陆祯都没有再见到刘老师,都是其他老师代课。
放学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攸宁在班级门口等陆祯,见他一脸不快地走出来,攸宁也没有办法,知道他担心殷夏。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陆祯低头走着,突然开口对旁边的攸宁说道。
攸宁也是这样,可她很清楚他们都还是小孩子,自保的能力还不够呢,怎么可能去救殷夏,就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太小了。”
是啊,陆祯叹了口气,这两天光是躲避那个人就已经够费神的了。
这次陆祯还是搭乘攸宁家的车回家,中午吃饭的时候,陆震涛就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殷夏的?”
这让陆祯瞬间就冒出了一身冷汗,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啊。”
陆震涛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了,用训斥的语气说道:“这两天尽量结伴回家,我看都是有同学家的车送你回来。如果不能结伴回家的话,我就去接送你上下学。”
这话让陆祯的大脑瞬间空白,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陆震涛是没打算说的,可为了引起陆祯的足够重视,只好将今天早晨听说的事情都说给陆祯了。
陆祯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呆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原来今天早晨在陆祯上学了以后,就有警车过来这边调查,随行的还有一位母亲,自称是殷夏的妈妈。
后来警察走了以后,陆震涛才听解封邻居小声议论这件事情,从那些人口中得知,昨天晚上有一个女初中生失踪了,后来被人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给发现了。
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显然有被侵犯的痕迹,而且人也没有保住,被活活给勒死了。
当时陆震涛就隐约觉得殷夏这个名字很熟悉,送陆祯去学校的时候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也听陆祯提起过几次。
在陆祯回来的时候,陆震涛就想说了,又担心他吃不下饭,这才等他吃完饭之后才讲。
殷夏真的出事了……
陆祯从来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这类新闻,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八成是之前跟踪过他的那个人。
“怎么会这样……”陆祯长长出了口气,看父亲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了。
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陆崇见这段时间陆祯都是乘坐攸宁家的车上下学,一点动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还总被那个该死的司机给盯着,让人很不自在。
就在陆崇打消念头,去想其他办法的时候,发现殷夏独自上下学,这才在后面悄悄跟着,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一下子就将她掳到了旁边的死胡同里。
这里很少有人来,在陆崇上学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这里约架的比较多,但这一天观察下来,这个世界很少有学生约架,比自己当时要和平许多。
殷夏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坏人给盯上,一遍挣扎着,一遍想要摆脱那只捂着口鼻的手,可无论怎么样力气都太小了,她根本做不到。
陆崇就喜欢用强,平时就喜欢在殷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袭击,这次再见到学生时代的殷夏,再加上上次差一点就得手的挫败感,这些感觉集结在一起,让陆崇更加肆无忌惮,况且这个世界本身就对他没有任何束缚。
啊——
陆崇感觉手背生疼,没想到殷夏竟然这么贞烈,竟然要了他的手。
情急之下,陆崇只好在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往殷夏的头上乱敲了几下,直到殷夏身子瘫软下去,这才将手从她嘴里抽出来。
陆崇看着手背上的齿痕,随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血迹,这才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殷夏,额头上流了血,应该是昏过去了。
正好。
陆崇心里嘿嘿一笑,就将殷夏平躺着放好,伸手去解开她的校服。
等殷夏醒来的时候,她先是觉得头特别疼,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然后抬头才看见一个男人在那里正提裤子。
发生什么了?
殷夏一时间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有些惊讶,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的校服是敞开的,裤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殷夏想要大叫,可她喉咙不知道被什么给堵住了,咳嗽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叫出来,脑袋也跟着一阵阵疼痛。
这个年纪,殷夏已经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再去抬头看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裤子,一脚就踹了过来。
殷夏一个初中生那禁得住这种力道,顿时感觉胸口一闷就昏了过去。
陆崇冷哼一声,要是在平时遇到殷夏这种年轻稚嫩的货色还可以留着玩上一阵子,可眼下不容他这样,就只能伸出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陆崇就这么看着昏倒的殷夏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在最后时刻双腿乱蹬,后脚跟都磨破皮了。很快脸上痛苦的神色就慢慢消失不见,全身也松弛下来了。
又掐了一会儿,陆崇确定殷夏死了,这才松开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从死胡同口走了出去。
直到早晨的时候有人进来捡垃圾,这才发现了殷夏的尸体,起初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来报警。
接下来几天陆祯都没有再见过殷夏,最后一次见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课堂上,有时候上课都会无意间往她那边瞄上一眼,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恍惚她还在那里。
这几天新闻对这件事情的报道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再也没有看到关于殷夏的新闻,陆祯就知道这案子已经石沉大海了。
从那之后,陆祯也再没有见到过那个奇怪的大哥哥。
……
陆祯甩了一下脑袋,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已经昏睡过去好久了,这才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
四周一片黑暗,隐约能看到一点光亮,这才发现自己还漂浮在那个破地方,不远处就能看到带状的漂浮物,却看不清楚是什么。
又是这该死的地方啊,陆祯嘀咕了一句,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好像沉睡了一段时间,这也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上次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隧道似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这次在窒息感来临之后又‘沉睡’了一段时间,跟之前立刻就出现在这里完全不一样。
陆祯感觉药效的副作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明显到这次陆祯已经能感觉出来自己陷入沉睡当中了。
看着那些环带状的漂浮物,陆祯突然感觉那些东西有可能就是……
虽然陆祯也不敢确定,但还是想要去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空间内是无法随着意愿行动的,只能随波逐流,或者等着那些环带状的漂浮物过来。
可这样一来就要等到很长时间,上次在这里呆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也没有遇到过一个环带状物体,这就说明那些环带状物的轨道周期很长,或者根本就跟自己这边不沾边,永远都不会碰到。
紧接着陆祯就想到上次的经历中,被陆崇拿到了药瓶,而这似乎也是冥冥中注定要被他拿到的,因为那个戴头套的人也是另外一个陆崇,就说明在这之前就已经有陆崇从陆祯那里抢到了药瓶,这次只不过是再次上演而已。
陆祯觉得这会是一个大麻烦,只不过没有想到在那个世界里,父母竟然生了陆崇而非陆祯,这就有点搞不懂了。
明明是同样的两个人,为什么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同一个?
陆祯觉得这似乎有些违背目前他所看到的推理,也没有任何一个推理是从人出生来揭示的,大多是都只是宏观上的。
不行,我至少要带出生那天看看才行。
陆祯觉得这不单单是名字上的问题,就算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取名叫陆祯的话,他不可能就是按照陆祯今后的经历所经历着。
叫陆崇的话,也不可能就是陆崇的性格和经历。
这完全取决于这个孩子是谁,而不是名字,就跟迷信中改变一个人的名字就能改变命运似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换了的只是代号而已,而你还是你,什么都没有改变。
而陆祯所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会影响这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是陆祯还是陆崇。陆祯相信,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猫腻。
这般想着,陆祯就吞了一片要下肚,他可不愿意等着那副画面出现,也不知道这次会等上几年。
这是……
陆祯看着周围,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如愿回到自己出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