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陆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敢说出来,生怕又说漏嘴了什么,被认为是病入膏肓可就糟糕了。
“我没看清楚就挂了,要不要打回去。”陆祯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从来没有接触过她的家人,之前最亲近的应该是她的司机。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铃声,攸宁无奈地说道:“不用打了,已经打过来了。”
攸宁拿起手机,陆祯这时候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跟刚才相同,心里嘀咕着,没想到她母亲竟然姓罗。
很稀少的姓氏,这才让陆祯在刚才就记住了。
“喂,妈。”攸宁无奈地接了电话,还瞄了陆祯一眼。
攸宁几乎没怎么听电话里面在说什么,一直在专注地开车,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问今天为什么没去公司的事情。
等那边话说完了,攸宁就咳嗽了一下:“妈,我和陆祯今天去趟医院,现在正开车路上呢,才没去公司。”
“你俩怎么了?”那边很快就焦急地问道。
攸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说道:“还是那回事。”
“那可得上点心……”
还不等那边说完,攸宁就打断道:“妈我先开车了,回头再给你打电话说啊。”
陆祯见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松了口气,白了自己一眼,就好奇地问道:“你说的那回事是什么事儿啊?”
“还不就是那回事。”攸宁说着就瞄了一下陆祯的裤裆。
陆祯心里一滞,心想昨天晚上的表现还不错啊,而且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强壮了很多,还不够她满足的?
察觉到了陆祯的想法,攸宁脸上一红:“不是,是因为你从小缺乏锻炼,就连让我受孕的几率都极低,是这么回事,明白了吗?不是你功能的问题。”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样一说,陆祯便觉得合乎情理。
很快车就停下来了,陆祯看着周围,这里并不是印象中的市区医院,还没问就见攸宁过来挽着胳膊,冲对面抬了抬下巴。
“走吧,刚才找穆清已经给我们安排了时间,不用排队的。”攸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祯,生怕他跑了,上次的时候他可十分不愿意来。
原来是一家私人诊所啊,还是心理治疗,估计也用不着预约这么夸张吧。
陆祯老老实实地进来,看着周围陌生的装修,风格偏暗,从颜色上就给人一种带有压力的暗示。
是心理暗示啊,陆祯立刻就察觉到了,以前无聊的时候看店铺,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没想到自己还真经历了一次。
如此老老实实的进来,攸宁也有些奇怪,而且看陆祯的样子像是看什么都陌生,就像是第一次来似的。
“没印象了?”攸宁奇怪地问道。
陆祯知道攸宁以为自己失忆了,或许就是因为殷夏的事情受到了打击,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吧,攸宁在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时候穆清从屋子里出来,见到攸宁和陆祯就笑了笑:“你们来了啊,我带你们去见导师吧。”
陆祯看着短发的穆清,别有一番美丽的韵味儿,跟上学的时候和护士时候的穆清相比,显得干练许多。
“看什么呢。”攸宁没好气地在陆祯耳边小声说着,还用手肘碰了他胳膊一下。
陆祯这才回过神儿来,尴尬地笑了笑,刚才只是回想一下之前的穆清,没有一直盯着她看的意思,这下倒是让攸宁误会了。
“导师就在里面呢。”
同一条笔直的走廊,穆清站在尽头的一扇门前,回头对着攸宁特别是陆祯说道。
没想到这里这么大啊,陆祯在走过来的时候就在吃惊,从门面上看房子并没有这么大啊,真是奇怪了。
穆清替二人推开门,陆祯就先看到刺眼的阳光,紧接着是一个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但这金丝眼镜。
攸宁带着陆祯走进去,穆清便替陆祯介绍道:“这位就是鲁医师,今年当心理治疗师已经有三十余年了。”
“也姓陆?”陆祯没听太清楚,下意识地说道。
就在陆祯开口的同时,攸宁奇怪地看着周围,忽然感觉肩膀被人给拍了一下,扭头就看见是鲁医师。
攸宁倒吸一口凉气,见面前的鲁医师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鲁医师还坐在老板桌后面,纹丝未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厉害,攸宁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没有做声。
这时候鲁医师拉了一下旁边的攸宁,攸宁稍稍松开了陆祯的胳膊,陆祯就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盯着前面。
“这……”攸宁有些惊讶,不过眼前一晃就什么都没有了。
同时陆祯话音刚落,面前的鲁医师就开口说道:“不是陆,是鲁。”
陆祯皱了下眉,还真是自己听错了啊,就在穆清的招呼下坐在了鲁医师的正前面。
“我就说过你还要来。”鲁医师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在陆祯看来,鲁医师的动作不太自然,而且这个动作不像是一个男人往上推眼镜的动作,特别是伸出去的手。
陆祯虽然心里纳闷儿,但每个人性格不同,就没多想,便问道:“你说过?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鲁医师直接问道。
陆祯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插进了自己心里,下意识就回想起之前所经历的事情,虽然只是零散的片段,但感觉自己脑袋迟钝了似的,一时间从回忆中抽离不出来。
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吸扯住了,那些记忆不自觉的就冒出来,直到大口喘气儿了才一下子摆脱了那种感觉。
呼哈——
陆祯大口喘着粗气,惊讶地看着鲁医师,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了,而鲁医师的表现就好像是刚刚过去了一秒钟似的。
“嗯?”鲁医师示意陆祯可以说一点出来。
陆祯皱着眉:“我不记得你跟我说过那句话,而且我听攸宁说过,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是真的吗?”
鲁医师直接正面回答道:“是的,上次你来的时候是因为一个叫殷夏的姑娘,这次你来的之前攸宁在电话里也跟我的助手穆清说了,还是因为她?”
“对,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陆祯见鲁医师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就直接问道。
鲁医师没有丝毫犹豫:“死了。”
“怎么死的?”陆祯脑中回想起了殷夏自杀,还有上次堕胎的意外,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听陆祯这么一问,鲁医师的脸色瞬间就凝固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沉闷地说道:“是他杀。”
他杀?!
陆祯不可置信地看着鲁医师,怎么可能是他杀,殷夏跟别人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被人给杀害了,这怎么可能?
陆祯刚要问,鲁医师就提前一步说道:“一年前被谢天霖失手杀害了,凶手目前已经关押在监狱服刑,判了12年。”
又是谢天霖!
陆祯真恨不得现在就回到12年前把谢天霖给宰了,这12年之间有太多的事情是这家伙惹出来的,这次更好,干脆直接就失手把殷夏给杀了。
事情原委陆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就只要知道结论就可以了。
得知了事情真相,陆祯便直接站起来,这让鲁医师有些意外,急忙阻拦道:“你去哪?我们的治疗还没……”
陆祯可没心情在这里接受什么心理治疗,他来就是为了殷夏的消息,至于父亲的消息一会儿直接问攸宁就好了。
“我没病,不需要。”陆祯索性就直接说了,扭头就去叫攸宁,却发现一进门摆着的两张椅子,除了刚才自己做的那把之外,另一把是空的。
没有人,攸宁和穆清哪去了?
在陆祯印象中攸宁是陪着自己进来的,可能是那会儿记忆不断冒出来的时候分神了,没注意攸宁她俩就出去了吧。
就在陆祯这般想着的时候,伸手去拧门把手,门就怎么都打不开,可门把手却能拧得动,不像是反锁了。
这怎么回事,陆祯心里纳闷儿,回头去看鲁医师的时候,发现那张老板桌后面根本就没有人,屋子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
陆祯惊慌地看着周围,墙壁纹丝未动,也没有暗格之类的痕迹,鲁医师怎么就莫名其妙就自己面前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陆祯面前的两把椅子颤抖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像是有什么重物在上面压着,快要承受不住了一样。
啪的一声,两把椅子先后碎掉了。
陆祯看着碎了的这两把椅子,从他一直爱好的物理知识上,根本讲不通,这完全违反了所有的物理定律。
不只是这样,那张老板桌也开始颤抖起来,然后碎的稀里哗啦。
这屋子是怎么回事?
陆祯紧紧靠着门,感觉整面墙壁都在颤抖,可头顶的吊灯一直没有任何晃动,无论墙壁如何晃,它都纹丝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陆祯才发现吊灯的竟然微微泛着光亮,似乎从进来就一直开着,只不过陆祯从来没有抬头注意过。
看着墙皮一片片剥落,陆祯心里开始慌了……